和亲公主敌国成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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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宣国使臣

被这一声叫住后,点火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大家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小队人正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名身长玉立的男子。

那男子缓缓步入众人视线,仿佛自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中走出,带着不染尘埃的儒雅与高贵。他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袍,长袍之外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罩衫,随风微动。头戴白玉发冠,玉质温润,光泽内敛,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俨然一副清雅矜贵的世家贵公子模样。

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俊逸之气,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总是含着淡淡的笑意,温暖而不失礼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让在场的年轻女子都看得有些愣神。

他穿过人群径直来到玉珂面前,看着她眼中似有无尽的话想说,却只是俯身行礼道:

“别来无恙,睿和公主。”

玉珂愣住了,这是……江亦行!

“你是何人?”北戎王对这不速之客打断了仪式有些不悦。

江亦行面向北戎王,屈身行北戎之礼:“在下江亦行,新任宣国使臣,拜见北戎王殿下。”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江亦行,那不是济阳江氏的小公子吗?听说他三岁就能识文断字,五岁便可出口成章,十几岁便已随其父上朝论政,是宣国年轻一代中少有的俊杰。”

“江氏?”

“这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宣国百年世家!”

“不对啊,这锦衣玉食、才华斐然的公子,怎么会被派来咱们北戎?”

……

虽然北戎离宣国很远,有些消息并不互通,但是大家对宣国第一大世家江氏还是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毕竟济阳江氏实在是声名远播。江氏人才辈出,自先祖起便出了多位宰相,辅佐了多代宣王,族中其他人也多是位高权重,可谓宣国之栋梁,社稷之基石。

玉珂脑中关于江亦行的记忆开始逐渐浮现出来,他是江氏嫡出的贵公子,温润如玉,谪仙气质,年幼时经常随父亲出入皇宫。有次他在宫内迷路摔倒了,年幼的睿和公主看到后,不仅给他带路,还把随身带的饴糖分给他吃,两人因此结识。后来他每次进宫都会来找睿和公主玩耍,可以说江亦行与睿和公主原身算是青梅竹马。

北戎王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原来是宣国使臣,前几日接到消息,还以为你过些日子才能到。”

江亦行看了看还被五花大绑的玉珂,拱手道:“臣星夜兼程,生怕因自己一时惫懒而误了两国大事。今日到的匆忙,一来就遇到如此情形,没来得及通传便闯了进来,望王上见谅。”

北戎王也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尴尬,但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他轻咳了两声,沉声说:“你心系睿和公主安危,一时情急可以理解。只是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祭祀发生异象,此异象还与睿和公主有关,本王只能忍痛将公主献祭,以平天神之怒。还请你回去后陈情一二,我相信宣王也会谅解的。”

江亦行眸中浮现出愠色,若等他回到宣国禀明此事,玉珂恐怕早已化为飞灰,即使他再搬来救兵也已经无可挽回。之前他没有救下玉珂,让她不远万里来到北戎已是吃尽苦头,自己如今已经来到北戎,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玉珂陷入险境。

江亦行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北戎王,目光炯炯:“公主殿下是宣国与北戎和平与友好的使者,将她视为‘不详’并欲行献祭之举,无异于践踏了宣国与北戎之间的深厚情谊,更是对两国盟约的公然挑衅。”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更何况‘不详’之说更是纯属无稽之谈,睿和公主刚刚来到北戎,就以一己之力救回当时性命垂危的北戎王。这哪里是灾祸?应该是祥瑞才对!”

此时其他人也想起了玉珂之前的善举,许多人似是有些动摇。

然而北戎王却依然不为所动,他是北戎君王,心智要较常人坚定许多,江亦行的辩驳之言并没有对他产生很大影响。

“献祭一事事关我北戎运势,岂能因为你几句话就此作罢。”他盯着江亦行,目光如狼一般气势汹汹,“睿和公主既然已经来到了我们北戎,就是北戎的人了,为北戎的子民做一些牺牲,相信宣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般人在被北戎王这样的目光盯上,可能都会吓得腿软,而江亦行依然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似是早就料到了单凭这几句话是无法说动北戎王的。

他缓缓开口:“虽然宣国迫于压力将睿和公主送往北戎以示两国之谊,但公主依然是宣国王女,身份依然尊贵。若是在北戎被献祭,是对宣国尊严的极大挑衅,传回宣国,届时定然会引起民众群情激愤。虽然两军交战,之前我们宣国惜败,但公主之事事关国体,顾及民情压力皇上也会再次出兵攻打北戎,即使联合西部回疆部落也在所不惜!”

江亦行一气呵成地讲完了这段话,微笑地看着北戎王:“之前回疆就蠢蠢欲动,北戎经历大战也元气大损。若是战事再起,两面夹击,北戎腹背受敌,而宣国士兵斗志昂扬,届时胜负难料……还请殿下三思。”

他语气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却引得北戎王心中惊涛骇浪。

玉珂这才明白之前北戎攻打肃州城,肃州城破之后,祁钺并没有带兵乘胜追击的原因。

原来北戎王之前与宣国交战后,受了重伤。西边许多部族尤其是回疆在得知此消息后,就开始蠢蠢欲动。北戎怕回疆趁他们发兵宣国的时候过来偷袭,因此只是骚扰劫掠边城,而不再深入腹地。

阿施娜与阿兰朵眸光一暗,看着旁边欣喜的神色已经溢于言表的阿尔布,她们更是气极了。

原本事情就要成了,又半路杀出来一个宣国使臣,和那睿和公主一样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将这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硬是撕出一道口子。可她们是内宫妇人,此刻又不好多言。

祁钺却是默默将手从腰刀上拿开了。这个宣国使臣着实不简单,打蛇直击七寸,这下这她应该会没事了。只是看着江亦行看玉珂的眼神,祁钺心中涌现出一些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