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还有救吗
“杀杀杀！什么祭品都没有，那你给我杀贵族！他们受了我们大商的恩惠，才享了这么多代的恩惠！现在，该是他们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献祭他们的全族！”
“快！我饿！我们饿！我们要血食！”
“你这个废物！什么都没带来，就敢来看我们！”
“那不如，就把你自己烤了，献祭给我们吧！哈哈哈！”
疯狂的群鬼已经安捺不住他们心中的饥饿感。
被大商王族过度血祭后的群鬼，早已被养刁了胃口、撑大了肚皮，没有看到血食他们便会陷入疯狂。
甚至，他们已经升起幢幢鬼火，想要将殷寿烤来祭祀自己！
周子游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殷寿原本的结局，就是自焚在鹿台上。
或许，这是死到临头幡然悔悟后的殷寿，最终选择将自己献祭给祖先，以此来为自己赎罪。
殷寿被群鬼所包围，这其中甚至有一张扭曲的鬼脸，看着的确就是他早起死去的父亲、大商的先王帝乙。
而帝乙此时也跟其他群鬼一样，根本不像是生前那般对殷寿万分疼爱，而他同样也张着嘴要啃食殷寿的血肉。
“我的儿！我好饿！你快让我吃一口吧，就吃一口……”
“父王……”
殷寿，这个少年时就继承王位，能率领大商军士追杀西戎三千里的勇士，竟然在此时幡然落泪！
这一刻，他心碎了。
周子游看着攥紧了双拳，低着头默默垂泪的殷寿，知道现在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什么。
眼看群鬼就要真的伤到殷寿，周子游不再作势不管，当即发出一声爆喝：
“尔等群鬼速速推开！休要伤了人主殷寿！”
这一声爆喝满含周子游的法力，顿时就把群鬼震慑住了。
可惜这些鬼王并不是一般的鬼魂，全都是做过人间共主的鬼王，哪个会被一声大喝就吓破了胆？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大商的家事，轮不到你做主！”
“我们是神人之后！我们都是天帝！你这区区仙人，竟然与天帝如此说话！”
“该死！殷寿有人主气运保护，我们暂时吃不了他，先吃了这个仙人！”
“仙人的血食，味道一定不一样！”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群鬼不仅不怕周子游，反而是打起了他的主意。
周子游觉得好笑，这些因为接受了过多血肉献祭的鬼王，还真把自己当做天帝了？
“就你们这幅鬼德行，也配得上人族共主的称号？”
“若是人族共主都是你们这幅鬼样子，我当年还跟黄帝争个屁！”
群鬼被周子游这话气得不行，纷纷大声嚎叫，看起来愤怒至极：
“大胆!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看不起人族共主！不对，我们是天帝！拿命来！”
群鬼汹汹，直扑周子游而来！
周子游不觉得害怕，甚至差点笑出声！
“要我的命？你们就是让当年的黄帝来说这话，没有旁人的帮助，他都不敢！”
“你们，也配！”
周子游甚至没有运转道门九转金身大法，而只是稍稍沟通了一下被封印的蚩尤杀意，从他灵台之上稍稍放出蚩尤杀意的一丝气息，冲天的杀意就已经瞬间压制住了这些大商的历代先王！
刚才还凶猛如狼群一般的群鬼，现在一个个被吓得战战兢兢，连动都不敢动。
成汤宗祠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安静得吓人。
他们凶？
他们能有蚩尤杀意凶？
蚩尤杀意，能一口生吞了这些个脑满肠肥的所谓鬼王！
黄帝当年好歹也是阐教亲传弟子、身上有道术在身，他面对蚩尤时都还要退避三分，直到天庭和阐教的援兵都到齐了，这才敢和蚩尤正面决战；
后世这些个不修德政、断绝仙缘的庸碌帝王，连当年黄帝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又能拿什么跟蚩尤杀意正面硬抗？
周子游在鬼群当中挑了挑，挑了一个业力最轻、还尚有三分理智的鬼王：
“你！过来！”
“仙长有什么吩咐？”
鬼王战战兢兢地飞到周子游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
这只鬼王不是别人，正是殷寿的父亲帝乙。
他才死没有几十年，所受的人牲祭祀最少，所以神志还没完全被欲望所支配，算是为数不多能正常沟通的鬼王之一了。
“你自己亲口告诉殷寿，这么多年，你除了躲在这宗祠中接受人牲祭祀，可曾去过什么天界，何曾真的做过什么天帝？”
帝乙有些为难，要是真按周子游问的话这么说，别说是他，今后所有大商历代先王的人牲供奉，恐怕都会就此中断。
可是周子游杀气腾腾地站在他面前，大有不老实听话就立刻活吃了他的架势，吓得帝乙丝毫不敢玩什么猫腻，老老实实地跟殷寿说了实话：
“这……好吧，受儿，父王自从故去后的这么多年，确实一直在这里没离开过；不仅是你父王我，还有这些历代商王，也都在这里从没离开过！”
“我们只是，不想断了血食，这才一直不肯说破！”
“原来，是如此！”
擦干了眼泪的殷寿早已重新振作，拿出了人族共主该有的气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些他曾经仰慕的祖先。
“原来，这只是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我大商历代君王，都是笑话！笑话！”
殷寿的信仰崩坏得非常彻底！
换做别人，经历过如此人生巨变，恐怕早已昏死过去。
但殷寿没有。
他很快就从崩溃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开始转头寻求解决之道。
“师叔祖！我大商如此堕落，您说，这大商的社稷，还有救吗！”
“我殷寿，能救得回被历代先君糟蹋成这样的国运吗！”
被殷寿期盼的目光锁定的周子游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刚才说，大商历代君王都是笑话，这件事情，贫道并不认同。”
“大王，殷寿，你冷静地看一看。在这成汤宗祠之中，并不是所有商王，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人牲供奉。”
“你要的答案，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