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主动点,把裤子脱了
贺家老宅一派国风古建筑风韵,巍峨庄严。
祁以安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皱眉打量起来——
高门显贵,地生昆脉,风水极好。
按风水运势来说,宅子的主人必富贵长安,福泽子孙。
可是贺家这一年来,上至老太太,下至贺凌轩和两只幼崽,多灾多难,家宅不宁,必然是风水被破坏了。
几步之隔,孟星河推着轮椅站定,半信半疑地看着祁以安踌躇不定的清稚身影——哪里像什么玄学大师?
那小脸皱成一团,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更像个半夜迷路的熊孩子!
看了眼贺凌轩的冷峻神情,他低声道:“贺总,你真的相信夫人有神通吗?”
“老太太一年来虽然一直病着,可身边全是顶级专家,病情一直很稳定。今天她一回来,老太太的病情突然就急剧恶化……”
贺凌轩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厉色,望着祁以安的背影一言不发,眸底却充满蓄势待发的戾气。
孟星河欲言又止,担忧和怀疑不言而喻:“总裁,自打你醒来,发生在祁以安身上、和贺家相关的一切,似乎都是要证明她身负玄学力量!一旦总裁真的信了祁以安以及那莫须有的桃花煞,以后必然离不开她了。”
他们都是马哲和思政年年修满分的绝对唯物主义者,骨子里就不相信玄学气运。
若是抛开玄学这层神秘光环,陆少的车祸、陆总的怪病、老太太突如其来的病情危重……都跟祁以安息息相关。
与其让正常人相信祁以安有玄学异能,他更倾向于怀疑——这些怪事是幕后黑手故意为之,而祁以安和幕后黑手是一伙的。
“奶奶这次病势汹汹,背后自然不简单。”贺凌轩面色冷漠,眼底杀气腾起,“我只是想看看,她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
若她单纯在装神弄鬼,一笔钱打发了也算两清。
若祁以安真有问题,正好顺藤摸瓜,尽快抓住幕后黑手!
这时——
祁以安突然面色一亮,拔脚就往院子里冲,仿佛嗅到了大骨头的精神小狗,撒丫子兴奋地往西南角直奔而去。
“夫人!”孟星河连忙推着轮椅跟上来,没好气地斥道:“你跑错了,老太太的卧室不在那边。”
什么劳什子大师!
既能算人吉凶,怎么会蠢到连路都找不着?
“少废话,跟我来!”祁以安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贺凌轩眉眼一凛。
那个方向,是奶奶经常待的茶室!
爷爷爱品茶,奶奶却喜甜饮。
爷爷刚去世那年,老太太一改喜好,将思念和悲伤寄托在茶室,几乎没日没夜地待在里头泡茶品茗,自说自话。
这事在贺家不是秘密,可外人鲜少知道。
祁以安一个外来人,第一次来老宅,怎么可能了解这些?
除非有人提前给她做足了功课!
“跟上她!”贺凌轩冷眼看着祁以安轻车熟路地穿过蜿蜒曲折的花园小路,面色愈发阴沉。
孟星河眼底的疑虑也愈发浓郁:“这花园小路横七纵八,佣人都常常走错……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来老宅啊。”
果然!
祁以安真有问题。
“就是这儿!”祁以安精准地找到茶室,没等贺凌轩跟上来,迫不及待地冲进去查找不对劲。
奶奶危在旦夕,一刻也耽误不得。
她顾不上看一眼贺凌轩那茅坑一样臭的脸!
茶室里古色生香。
虽说清冷幽僻,可茶意浓郁,余韵悠远,一进门便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老太太很久没回来过,里面却不染尘埃,天天都有人来打扫整理,几乎找不到什么线索。
祁以安坐在棋盘前沉思片刻。
孟星河推着贺凌轩走进来,看她又坐着不动,不禁嗤然:“高人做法好歹会念些正常人听不懂的鬼话,装一装高深莫测……祁小姐就这么干坐着冥想,该不是忘记多背些玄学术语了?”
话音刚落——
祁以安突然脑袋一歪,在缝隙里发现了一粒熟悉的安眠药。
她捏着药粒嗅了嗅——和小云瑾之前下的那枚安眠药一模一样。
原来竟是老太太一直在吃的!
“这药有问题。”祁以安炯炯有神地看向贺凌轩,“奶奶病情突然恶化,八成跟它有关系。”
孟星河走过来看了一眼,“老夫人睡眠差,这是专家开的安眠药,吃了很久,每次体检都没什么问题。”
他愈发不信祁以安的随口胡诌,冷声质疑道:“夫人不是自诩玄学大师吗?找气运不成,就捡一粒药随便找个借口甩锅?”
祁以安咬着腮帮子,在线气成胖河豚。
世道多艰,人心难测。
玄门一道,式微至此。
在这些人眼里,她的玄学天赋怕是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满脸就刻着招摇撞骗!
可恶!
祁以安双手叉腰,一把揪住孟星河的衣领:“如果药有问题,你怎么赔我清誉?”
一道冰冷的视线射来,吓得孟星河头皮发麻,连忙推开她:“什么清誉?你少来沾边!要是我冤枉你了,立刻道歉。”
“道歉值几个钱?”祁以安嗤笑,举起三根手指,“一字千金!‘对不起’三个字,怎么也值三……”
“三万就三万!就没见过你这么嗜财如命的女人!”孟星河鄙夷地拿了药就走,出去打电话让人查个明白。
祁以安张了张嘴,惊喜扑面而来。
三万?
贺凌轩的助理这么有钱哇!
她原本只想要三百的。
三百能抵过几十张平安符呢!
“贺凌轩,我以为你的助理只是看着缺心眼,没想到他是真缺心眼!”祁以安一脸怜悯地看着贺凌轩,“辛苦你了。”
贺凌轩俊脸一黑,跟不上她画风清奇的脑回路,冷脸斥道:“祁以安,我警告你——如果奶奶不能转危为安,你会知道戏耍我的下场!”
祁以安想到他之前的狠辣作风,默默后退一步,小嘴依然不服输:“要是事成了呢?”
“不就是想要钱吗?”贺凌轩压根不信她装神弄鬼能成事,看她一脸财迷样儿,更是厌恶不已,“开个价吧!”
来的路上,他早就联系了国外的专家。
治病要靠科学。
治骗子要靠手段!
他跟来老宅,不过想是借祁以安引蛇出洞而已。
“我爱钱,更要脸。”祁以安冷哼一声,盯着他的臀部,目光炯炯有神,“事成之后——你主动点,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