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个凤行渊!
云安宁这才发现自己姿势奇怪,连忙从床尾抱了两床被子下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拿两床被子。”
说话间,云安宁脸上热气弥漫,就连小小的耳垂都鲜红欲滴。
她悄悄地看了凤行渊一眼,心中颇为后悔。
凤行渊该不会以为她想占他便宜吧?
见云安宁手忙脚乱地把被子铺在地上,凤行渊眼神复杂。
“云安宁,你睡床,本王睡在地上。”
他可是男人,怎么能让娇娇软软、惯会奢侈享乐的永安郡主睡在地上?
如果被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说他欺负女人?
“不用……”
云安宁连忙拒绝,顺道过来给他拉下了纱帐,盖上被子。
“你可是残……万民敬仰的战神,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睡地上?”
云安宁本想说他双腿残疾,行动不便。
可话到了嘴边,突觉得残忍又不礼貌,赶紧改了口。
纱帐里,凤行渊唇角扬起轻笑。
从前,他千里行军,吃风喝露,不管严寒和酷暑。
可到了云安宁这个娇娇柔柔的刁蛮郡主眼中,却成了需要照顾的对象。
还从未有人对他这样好过。
云安宁,也和传闻中的格外不同。
当真是有趣的很。
凤行渊没有再说什么,只勾唇等待。
地上冰凉坚硬,云安宁又娇生惯养。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忍耐多久。
云安宁钻进被窝,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躺了一会儿,后背都跟着僵硬起来。
云安宁心里泛苦。
因为太后的宠爱、林氏的捧杀,原主只感受过阴谋诡计,倒是没吃过什么苦头。
甚至,还养出了豌豆公主般娇嫩的肌肤。
这该死的地铺,无论她怎么睡都不睡不着,怎么睡都不舒服!
纱帐里传出凤行渊低沉的声音。
“你上来吧。”
“好嘞!”
云安宁眼前一亮,只觉得这声音如同天籁。
她抱着被子,飞快地爬上了床。
凤行渊在边上没有动弹,也不方便动弹,她只好越过她,在里面躺下。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帐落进来,给夜色笼上一层柔光。
云安宁第一次跟男人离得这么近,心跳不禁有些加速。
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看凤行渊。
即便躺着,凤行渊都端端正正,沉稳内敛。
他眉眼深邃,五官立体,鼻梁高挺,侧颜完美至极。
她的便宜老公,竟比前世那些男明星都帅,这场婚约也不算亏。
云安宁心底有些无奈。
这男人给她种下心蛊,可想到他的生平遭遇,她竟然恨不起来。
凤行渊安静地躺着,虽阖着双眼,可心湖已乱。
根本无法安睡。
又察觉云安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凤行渊睁开双眼看向她。
“云安宁,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本王?”
偷看美男被发现,云安宁脸顿时红了。
她眼神闪躲,不好意思再看他。
“我……在想怎么给你治腿……”
云安宁心虚地撒了个谎,拉起绣着鸳鸯的锦被盖住了小脸儿。
清脆的声音里,藏着慌乱。
“我睡觉了!王爷也快睡吧!”
凤行渊唇角勾了勾,却没有再为难她。
这一晚,两人都难以入眠。
直到天色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只不过,云安宁很快被痛苦的闷哼声吵醒。
她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看向凤行渊。
凤行渊神色痛苦,大汗淋漓,似乎在遭受着难以忍耐的折磨。
见云安宁醒来,凤行渊紧紧地咬着牙,忍耐着剧痛。
“对不起,吵醒你了……”
这小丫头,才刚刚睡着呢。
见他这么痛苦还跟自己道歉,云安宁顿时心情复杂。
她连忙坐起来,问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凤行渊神色痛苦挣扎,沙哑开口。
“本王的轮椅把手里有药,你帮我拿一下……要快……”
云安宁连忙起身,按照凤行渊的吩咐找药。
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只是刚打开瓶子闻了闻,云安宁脸色就变了。
“凤行渊,这药虽止疼,可极易上瘾,不能乱吃。”
凤行渊棱角分型的俊脸上神色挣扎,汗水滚落:“快走!”
云安宁不明所以,愣在当场。
什么情况?
凤行渊为何要赶她走?
不等云安宁弄清楚,就又发生了变故。
凤行渊半坐起来,俊脸狰狞地朝着云安宁伸出手,要抢那药。
“把药给我!”
云安宁把那瓷瓶放到远处,心情复杂地拒绝。
“这药不能吃!”
此药的成分里有罂粟和曼陀罗,虽能止痛,可也会让人意志脆弱,逐渐成瘾。
她身为医者,不能看着凤行渊如此。
凤行渊黑瞳几乎竖成了一条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他神色阴狠偏执,咬牙切齿地道:“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见他浑身杀气腾腾,云安宁轻轻地呼了口气,走了过去。
“凤行渊,我这是在救你的命,你要相信我。”
凤行渊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眼底怒火凛冽。
“把药给我!”
见他双眸猩红,杀心越发重,跟昨晚的凤行渊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云安宁心底也不安起来。
这凤行渊……该不会有两个人格吧?!
她正胡思乱想,凤行渊颤抖的大手已经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把药拿给我,否则,你死定了……”
“咳咳……”
凤行渊力气巨大,人在疼痛之下近乎发狂。
云安宁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凤行渊是否会察觉,连忙从空间中取出一支镇静剂!
随后,毫不犹豫地刺入凤行渊身上!
“女人,你……”
凤行渊眼底闪过惊愕,大手却逐渐软了下去。
云安宁咳嗽了几下,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
她眼神复杂地给凤行渊把脉,果然发现了异常。
他脉象激烈,体内气息争先恐后的涌动,简直到了怪异的程度。
云安宁俏脸沉下,扒开了他衣裳,检查心口的位置。
果然。
胸口的位置泛着大片漆黑的血管,如同毒网般狰狞翻腾,直逼心脏。
云安宁心脏突突直跳,心底掠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是……夺魂散?”
前世,她有幸在古医书看上过此毒。
这是千年之前的奇毒,属于慢性,短时间内不会要人性命。
可从中毒的第一天起,那夺魂散就会侵入人的血肉,慢慢蚕食占据这具身体,甚至,逼迫人变的凶狠残暴。
如果毒侵袭到了心脏附近,那中毒者必死无疑。
可是没想到,夺魂散竟然在凤行渊的身上出现了……
还是这样凶险的状态。
云安宁眼神复杂,心底掠过复杂。
夺魂散毒性剧烈,越是心志坚定的人,毒性扩散得越快。
而且,此毒发作时,疼痛程度不亚于被凌迟,容易催生出人穷凶极恶的一面,甚至形成另外一个人格。
故而被叫做“夺魂散”。
方才,凤行渊疼痛难忍时要赶她走,片刻之后就不认识她了,只称呼她为“女人”。
刚才那残暴弑杀的凤行渊,应该就是他的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