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哎呀不知道谁恶人先告状呢
苏昭衍看向纪凝云。
纪凝云低头笑道：“魏王要是也跟你一样聪明，可就不太好骗了。”
“韩翊是魏王最信任的谋士，魏王能有今天的地位，绝离不开他，如今他死了，魏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到父皇那里走一圈，这事没完。”
第二天，宣纪凝云进宫的旨意果然来了。
“别担心，别想跟着一起去。”纪凝云在苏昭衍开口前，率先制止了他。
承明帝没有宣召苏昭衍进宫，他要是去了，承明帝不一定会高兴。
苏昭衍要说的话被堵住了，只好道：“好，那……”
“我会小心的。”纪凝云把他的台词全部抢走，起身离开。
苏昭衍沉默良久。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夫纲不振呢？
纪凝云进了紫宸殿，苏昭衡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挺着腰拧着眉，那样子，恨不得把纪凝云活吃了。
“儿媳参见父皇。”纪凝云给承明帝行礼。
好半天，承明帝才让她起来：“今天叫你过来，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纪凝云起身，站得笔直，看向苏昭衡，浑身散发着安稳和镇定的气息：“难道是为了四皇兄昨日兵攻齐王府之事？”
苏昭衡的嘴角顿时抽了抽。
承明帝：？
纪凝云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父皇就别追究了吧，四皇兄也不是故意的，齐王殿下和我都不怪他。”
苏昭衡气坏了：“你的药害死了我的谋士，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纪凝云眉毛上挑，脸色顿时就变了：“话可不能乱说，我开药治病，所有患者无一不满意，根本就没见过你的谋士。还有，究竟是谁恶人先告状？四皇兄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你——”苏昭衡心烦意乱，这个纪凝云，怎么就这么伶牙俐齿！
“行了！”承明帝冷冷打断他，问向苏昭衡，“齐王妃说没见过你的谋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昭衡告状告得简单，只说了大概：他的谋士韩翊吃了齐王妃的药，没多久就死了。
现在被承明帝一问，只好把事情说完整，刚要开口，殿外忽然有人来：“启禀陛下，婉妃娘娘在外求见。今日是齐王妃入宫给她复查的日子。”
承明帝嗯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太监高声宣进，婉妃一身绿衣娇俏无比，款款而入：“听说齐王妃的药害死了人，臣妾也来听听。”
“见过婉妃娘娘。”纪凝云给她行礼。
婉妃走上前，亲切的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你救了我的孩子，我还没好好感谢你。”
她一回头，娇俏道：“陛下可要查清楚，千万别冤枉了臣妾的救命恩人呀。”
承明帝轻笑一声，宠溺道：“那是自然。”
对苏昭衡的态度也就更加严厉了些：“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韩先生的手下去齐王妃的医馆买药，韩先生吃完没多久就暴毙而亡！”
纪凝云扬眉：“买药？魏王不如再想想措辞。”
苏昭衡咬牙：“……父皇，韩先生当时已经病重，齐王妃的医馆人又多，情急之下，那名手下只好抢了药就走。”
纪凝云做恍然大悟状：“原来那个在我医馆里打杂抢掠的，是你的人？”
她眼眶中立刻蓄出眼泪来，哽咽道：“父皇要为儿媳做主啊，儿媳一心只想着能为皇家施恩百姓，这才开医馆行医。谁知昨日却来了一个恶人，在我医馆里打伤病人，砸了桌椅，还抢走了儿媳给一位老婆婆开的药！”
“儿媳唇焦口燥求他把药留下，他却欺负儿媳是个弱女子，扬长而去。”
“你、你、你简直胡说八道！”苏昭衡恨得牙痒痒，她分明早就知道那人是他的手下，根本就不是刚刚才知道的。
还有，谁是弱女子啊她说这话也不害臊，那手下回来之后胳膊都断了！
“是不是胡说，昨日我医馆里那么多百姓都被打伤了，父皇大可一一去查，还有我那桌椅，残垣断壁都在医馆没来得及收拾呢。”纪凝云擦掉眼泪，心中泛起冷笑。
苏昭衡胸口堵得慌，只觉得一口血就要喷出来。
婉妃也拿着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水，起身柔声道：“陛下，齐王妃医者仁心，又是为了皇家施恩，却有如此恶徒在医馆殴打百姓，这岂不是跟皇家过不去，跟陛下过不去？”
婉妃说着，还专门看向苏昭衡，仿佛在说，这个跟陛下过不去的人，就是他。
承明帝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苏昭衡百口莫辩，急得额角冒汗：“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那个意思，你那手下呢？”纪凝云恨恨道，“四皇兄昨晚敢兵攻齐王府也就罢了，齐王和我都不计较。连你的手下都敢砸了我这齐王妃的医馆，实在是欺人太甚！”
婉妃大惊：“他竟敢带兵去围攻你的齐王府？”
苏昭衡焦头烂额，馒头冒烟：“不是不是，父皇你听儿臣说，儿臣也是因为韩翊死了，一着急，才会带人去闯齐王府……”
纪凝云步步紧逼：“你那属下也是因为韩翊病了，才砸了我的医馆，打了我的病人，抢了我的药。”
“纪凝云，你有完没完！”苏昭衡破防了。
“父皇，他当着您的面就敢训斥儿媳……”纪凝云再次哽咽，一汪泪水顿时涌出。
苏昭衡：“……”
他深吸一口气：“论胡搅蛮缠，儿臣确实比不上一个女人。”
婉妃大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在胡搅蛮缠吗？”
苏昭衡：不是，他是在说纪凝云啊！
承明帝脸色阴沉：“大胆！”
苏昭衡顿觉雷霆之怒，立刻跪地：“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行事乖张，御下不严，朕原本还要把巡检司交到你手上，现在看来，哼，还是太子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