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事件起因
“你试图建造一座超大型实验室，然后把所有搜集过来的人类当成牲畜圈养在里面，随取随用？”简叶对祝祈年的叙述做了个简单的概括。
“是的。”
“这与管理局的初衷背道而驰，高层们会同意你的提议才奇怪。”
简书找了个位置坐下，皱眉道：“灾异管理局的初衷是利用灾异，收容灾异，拯救人类，你这行为无异于把人类当成牺牲品，他们不仅不会同意，还有可能对你做停职处理，让你待在0999里好好反省。”
祝祈年构建的计划，可比他们俩在灾异地区杀害几个同事严重得多，简书不认为管理局高层会对此坐视不理。
“我也预料到了，所以从一开始，这计划就没告诉任何人。”祝祈年放下游戏机，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也是人类，管理局‘拯救全人类’的理念我当然赞同，不过在我看来，这世界上的人类分为‘优质’和‘劣质’，牺牲劣质品，以此保全剩下的优质人类，这是一件很合理，而且很值得的事情。”祝祈年靠着椅背，试图让简书和简叶理解她的想法。
“你们难道不觉得吗？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类了，仅仅一个世界中就包含几十亿人口，在如此庞大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死不足惜的劣质品，试着思考一下，调查员们拼了命的收容灾异，拯救人类，结果最终拯救的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心里也会感到不平衡的吧？”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这部分人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譬如成为我的实验体。”
祝祈年走到咖啡机旁，接了三杯温热的咖啡，一杯给自己，另外两杯分别给简书和简叶。
“温度合格，但不是现磨咖啡，我不喜欢。”简叶表示拒绝，简书也并未端起杯子。
“我不是人类，所以对你的计划不做评价，假设牺牲者计划彻底展开，你打算如何管理以后的C——011基地？”简书慢条斯理地问道。
“打散，重新整合。”祝祈年回答的毫不犹豫，“当一座基地长期业绩垫底，伤亡率居高不下时，就说明管理局通用的管理方案并不适用于该基地，我打算对C——011基地进行大改，取消【收容/探索】部门，将全部精力放在实验研究上，这是合理的废物利用。”
毫无疑问，在祝祈年眼里，人分三六九等，而C——011基地的调查员们虽然不至于成为她实验中的牺牲品，但也难堪大用，与其继续让他们在灾异地区毫无意义的牺牲，还不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物尽其用，这是祝祈年始终信奉的准则，而她的思维，她的意志，早在五年前就影响了兄妹二人，完成第一次收容任务后，他们就学会了分辨能力不足，滥竽充数的劣质品，并想尽一切办法将其剔除，哪怕这行为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其他问题吗？”
“如果你问的是关于牺牲者计划，没有了。”
“现在聊聊灾异收容失效的事情吧，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一个月前，我物色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小世界，并命令C——011基地的所有调查员停止接取任务，开始为我在各个世界挑选实验体，截至意外发生前，我搜寻了数千名人类实验体，打算开展第一次实验，但由于某些调查员管理不当的缘故，导致意外发生，几名实验体在逃跑过程中意外损坏了0711的收容空间，致使收容失效，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所谓收容空间，并不局限于某个保险箱或是某处异空间，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抽屉，甚至是一片脆弱的绿叶，都可能成为某个灾异的收容空间，收容失效的情况在管理局并不常见，简书尤其认为这情况不该出现在祝祈年管理的基地中。
“这是不可抗力。”她耸耸肩，说道：“抛开个人能力不谈，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无法独自一人完成如此庞大的计划，而一旦借助外力，就会出现各种各样难以掌控的因素，例如C——011基地本身人手不足，调查员专业性不高，尽管我万分小心，但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0711……”简叶抬了抬眸子，“我的资料库里没有它的具体信息。”
“是啊，看来我们已经被这个该死的灾异影响了。”
简叶脑海中的资料库存储着管理局的各类信息，托教授的福，她在基地中的权限和博士们对等，因此可以得知各类灾异的编号，能力，及具体事件等信息，0711作为早在五年前被管理局收容的灾异，不可能不在简叶的资料库中。
是0711使用能力删除了相关记忆，就像某些特定任务中，管理系统会限制调查员的某部分记忆一样。
“真巧，我也不记得0711的具体信息了。”祝祈年一脸无所谓，仿佛0711的逃脱和她半点关系没有似的。
“造成收容失效的罪魁祸首呢？”
“被我关在基地监狱里，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过去审问。”
“你之前审问过吗？”简叶问了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没有。”祝祈年打了个哈欠，“这么重要的工作，当然得你们俩去做了。”
简书冷笑一声。
多半是早就想把麻烦扔给他们，所以一直没着手开展调查，这是祝祈年的一贯作风，也是五年前他们之间相处的常态，简书和简叶清楚记得当时替她背了多少黑锅，解决了多少麻烦。
“哦，对了，老男人划分出来的灾异地区就是基地，所以你们无法使用0199和0965，更别想着利用0965来控制我，我可以随时监测到基地内的情况，一旦灾异使用能力，基地的监测系统会立马发出警报。”
祝祈年拿起游戏机，只见屏幕上呈现出的并不是游戏界面，而是猩红的监测界面。
“真可惜，如果我们双方必须得和平相处，那么使用视窗控制你是最合理，也是最安全的办法。”简书叹了口气。
“呵呵，好吧。”祝祈年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她拿出手机，说道：“为了方便你们在基地里展开调查，我会安排给你们几个人，他们是基地里领导各个部门的S级调查员，应该能给你们提供不小的帮助。”
“这基地里有S级调查员我都该谢天谢地了，希望他们表现得别太令人失望，如果是一群滥竽充数的劣质品，我可是会动手杀人的。”简书很嫌弃地倒掉了手边已经凉下来的咖啡，轻描淡写的说道。
“到时不用你动手，我自会清理门户。”
祝祈年的目光看向大门处。
“进来吧。”
“是。”
一名身材娇小，看上去分外腼腆的姑娘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脑袋，随后略显扭捏地走了进来。
“【探索/收容】部门的S级调查员，薛迎。”
“她比较怕生，你们两个最好别这么严肃，尤其是你，简叶。”
祝祈年瞥了她一眼。
薛迎慢吞吞地走上前，她是个内八字，走路姿势显得有些奇怪，不过简书和简叶关注点明显不在这儿。
她朝简叶伸出手，避开目光，不敢和这位面无表情的长官直接对视。
“长官好，我是【收容/探索】部门的S级调查员，薛迎，今年21岁。”
简叶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很紧张。”
“啊……有点。”
“但不止是紧张。”
简叶的目光转移到薛迎的手掌上，上面有一些因为常年练武而磨出来的粗糙老茧。
“看来你没有阅读过我和哥哥的资料。”
“我们不喜欢和人类有任何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