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去就是殴打
嘶…
你这个…嗯…
呃…
以上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李昂和七芒星的语言系统才再次运转起来。
“…咳，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七芒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进入状态，“所以您的诉求是？”
池柊月捂着脸小声抽泣，发生这种事她不知所措，也没办法跟别人说，今天如释重负后有些失控。
“我的诉求是摆脱魔法少女的身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说。
“好的，容我们商量一下。”七芒星拿起桌子上的长耳兔，对李昂招招手，走进吸烟室。
“这份委托我们没法接。”七芒星少有地严肃起来。
“为什么？”
七芒星从兵比嘴里拿出玻璃珠，把它提到面前，“你同意解除契约吗？”
“老子当然不同意了！这他妈叫契约，懂契约是啥意思吗？呸！让那女人乖乖干活口牙！！！”
兵比发出浓厚的大叔音，说到一半还吐了口痰，对七芒星拼命呲牙。
“就是这样，”重新把兵比的嘴塞住，七芒星看向李昂，“人类和异类签署的‘契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的，这是真理。
魔法少女杀了那么多异类和猎人，要是真有让她们失去力量的方法，早就有人用了。”
“意思是说，魔法少女就只能当到死？”
“或者强迫使魔改变主意，不过据我所知…没人有这个本事。”七芒星拿起兵比，脖子右拧。
几秒钟后，长耳兔再次活蹦乱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它叫使魔？”李昂问。
“它是从【欺诈】、【欢愉】和【暴食】中诞生的异类…解释起来挺麻烦的，我先给你科普几个魔法少女的相关常识。”七芒星清了清嗓子，
“第一，兵比是种类似于寄生虫的东西，它们本体羸弱，却能给契约者强大的力量。
它们会欺骗涉世未深的少女，说什么‘拯救世界’，‘我会给你实现愿望’一类的鬼话，让她们替自己捕猎。”
“所以实现愿望也是假的了？”李昂问。
“看使魔心情吧…它们在神秘学方面很强，要是你许的愿望足够有趣，或者特别简单，说不定真会实现。”七芒星接着说，“
第二，所谓的魔物入侵，其实都是使魔主动吸引过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使魔的食量会越来越大，吸引来的魔物也越来越多。
魔法少女逐渐难以应付，不甘就此死去的她们抱团取暖，就有了如今的杀手组织…等一下。”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七芒星探出头去，“池小姐，你上次清缴魔物是什么时候？”
“大概三天前，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没办法变身了。”
“三天！？我靠…要坏事！”
叮，咚，叮叮咚。
七芒星话音未落，一串清脆的铃音响起。
像是风铃或者八音盒，只是过于尖锐，让人感到不安。
天空骤然变为暗灰色，街上的行人瞬间消失，马路空空荡荡。
“魔物出现了！”兵比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扑腾着翅膀在池柊月身边徘徊，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上啊！枪弹蓝莓！”
窗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正当七芒星疑惑那是什么的时候，李昂已经把他拦在身后，摆出了戒备姿势。
昏暗一片的窗户裂开一道缝，露出血红的瞳孔。
那是只眼睛。
逃跑屋在二楼，那东西正趴在六米高的窗户上，好奇地窥视屋内情况。
“我靠，怎么这么大只？”七芒星惊呼，“池小姐，你不是刚当一年吗？”
“我最开始那段时间…很积极。”池柊月拿起桌上的手枪，尝试几次后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还是不行，没法变身。”
“退后！”李昂一声怒喝冲了上去。
“把它带着！”七芒星抓住兵比丢了过去，李昂没时间问为什么，只好接住揣进口袋，反手抽出路牌。
细长的金属钢管作为握把，顶端则是三角形的明黄色牌子，上面用黑墨水画着感叹号。
意思是…
注意危险。
哗啦！！
窗户玻璃四分五裂，李昂感觉到兜里的不明生物正在发热，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内部升起。
他双臂用力青筋暴凸，把路牌送进那只眼睛半米深。
粘稠的液体喷涌而出，魔物吃痛哀嚎着后退，用两只手不停抓挠眼睛上的伤口。
“好大的狒狒。”李昂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双手抓着路牌被带了出去，此刻正在怪人的指缝中不断躲闪。
“喂！危险啊！”池柊月高声喊着。
她不相信有人能单纯用肉身对抗魔物，这下说不定要出人命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池柊月死死握着变身器，拼命尝试却依旧行不通。
哗！
李昂用风衣一扫，路牌消失不见，失去着力点的他向下坠落。
他再次伸手，路牌重新出现在手中。
仍旧是黄色三角形，不过这次的标志是…
左急转弯。
噗呲！！
锋利的金属边缘插进魔物胸腹，李昂止住下落之势，倒拖路牌向左狂奔。
腥臭的鲜血不断涌出，狒狒几次伸手想要阻拦，李昂不断变化着方向，切割对方身体的同时越上了左手背。
手腕，小臂，大臂，肩膀。
抓住这次短暂的机会，怒吼，用路牌做出挥舞的动作，趁对方闪避时抓出兵比，当做拳套挡在手背上。
提膝，左腿后蹬，右腿蹬地起跳，扭转身体，跃起…
超人拳！
嘭！
金光四溅，半透明的圆环以接触点为圆心扩散开来。
被使魔加持的全力一击落在脸颊上，让狒狒整张脸扭曲着泛起涟漪，它哀嚎着向后仰去。
这似乎还不够，魔物双腿不断乱蹬，努力调整平衡，几乎就要站直了。
嗖…轰！！
李昂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侧面划过，在魔物脚底轰然炸成一片蓝光，让半截卡车粗细的小腿横飞出去。
他转过头，看到了手持那把蓝色雕花手枪的七芒星，枪管还在冒烟。
七芒星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眼珠子通红，山羊角也冒了出来。
头顶的红绿灯虚影亮起，魔物单腿无法行动，李昂连忙跟上两拳调整方向，让它只能直挺挺砸向后方的小型信号塔。
塔尖噗呲一声穿胸而过，魔物最后扑腾几下，彻底停止了动作。
灰暗的世界逐渐破碎，四周再次喧闹起来。
“哈，你也是魔法少女了？”挂在电线杆上的李昂看着七芒星。
“妈的…你能跟中型巨人肉搏诶，”七芒星放下左轮手枪，“调查兵团没你位置真是可惜。”
“啊...？什，什么情况？”池柊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
半个小时后，李昂躺在沙发上，看着逃跑屋的天花板。
“那个，抱歉…你没受伤吧？”池柊月脸上写满了内疚，当然，更多的是震惊。
能疯狂殴打魔物的人类…肉身比肩魔法少女什么的…也太离谱了。
“除了浑身都疼以外…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李昂摇摇头，“整天捕猎这种东西，您真是了不起。”
“没，没有，过奖了…”池柊月捂了捂脸。
用火力覆盖在几秒钟内解决，和冲上去肉搏…含金量根本就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