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马钰之死
鲁长老听完方志纯的说辞，不由疑惑说道：“郭大侠年轻时的确和蒙古华筝公主有过一段交际，如果那女子对此事都如此清楚，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华筝公主之女。”
方志纯解释说道：“鲁长老你不知道，那赵国公主也是托雷大王之女，华筝公主侄女，所以她知道这事情很正常。”
说到这里，方志纯突然看向其中一名三十来岁的丐帮汉子说道：“我看这位好汉很是眼熟，难道是何师我何大哥。”
何师我听方志纯突然提到自己，不由愣了愣，疑惑的说道：“在下正是何师我，小道长是怎么认识我的？”
方志纯笑道：“果然是何大哥，七年之前，嘉兴醉仙楼，何大哥还记得不？我就是丹阳真人的徒弟，那名小道士啊。”
何师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竟然帮那蒙古妖女去害你，真是不该。”
方志纯带着众丐在自己那桌坐了，这才说道：“是那妖女狡猾，也都别怪来怪去了，那赵国公主既然是郭大侠兄弟托雷的女儿，我怎么也不可能杀了她，她手下能人异士甚多，真要带回全真教，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方志纯对于这些问题很想得开，当下自我介绍道：“在下全真教方志纯，不知道诸位好汉怎么称呼？”
众人各自报了姓名，那丐帮九袋长老原来名叫鲁有脚，是丐帮污衣派领袖。
当下方志纯又问道：“之前听鲁长老说你们是和我全真教的王师叔，孙师叔在捉拿李莫愁，不知道后来我两位师叔是因为什么离开了？”
鲁有脚顿时面露奇怪神色，朝方志纯说道：“方少侠你竟然不知道？你师傅丹阳真人生病了。”
鲁长老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实话实说道：“而且看你两位师叔的神色，似乎情况不是很好。”
方志纯听到后面一段，顿时心凉如冰。
一时间，竟只是想尽最快的速度赶回终南山，去看看师父的情况。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若出事，方志纯想想都有一种天地虽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处的感觉。
鲁有脚等人见方志纯突然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也知道方志纯此时应该非常难受，便也没有过多打扰。
等到众人异常沉默的吃完晚餐之后，方志纯终究忍不住心中的担忧，朝鲁有脚等四名丐帮弟子说道：“鲁长老，何大哥，还有诸位好汉，我要连夜赶路，尽快赶回终南山了，恕不奉陪了。”
众人听了，只得纷纷和方志纯告别。
方志纯出了客栈，也不去管自家的车马了，取了包裹和清泉剑，便独自一人施展轻功朝终南山飞奔而去。
方志纯轻功虽然高，但是这里距离终南山也极为遥远，虽然方志纯几乎一路没怎么睡觉，仍旧到了第三天上午，方志纯才勉强赶到终南山下。
此时终南山下竟然有好几名中年道人在山下迎客，方志纯就见到了一位他很是熟悉的师兄王志坦。
连忙拉着王志坦问道：“王师兄，听说我师父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
王志坦一见是方志纯，倒是浮现出些许喜色，随即又有些低沉的说道：“方师弟，马师伯情况不是很好，据丘师叔说这是元气耗尽的表现，我先带你去见马师叔吧，他一直在等你回来。”
方志纯点了点头，跟随王志坦，又来到了马钰的和他小时候的隐居之地。
全真教后山的那几间竹屋之中。
此时，马钰的身旁，丘处机和郝大通都在，但是不见王处一和孙不二，大约是还没到，被全力奔跑的方志纯给超过了。
还有刘处玄则远在江南一带，短时间之内恐怕是回不来了。
方志纯见过两位师叔之后，丘处机和郝大通便让开了座位，让方志纯坐到马钰身旁。
马钰原本熟睡着，似乎是预见到了方志纯回来，在方志纯坐在他床前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方志纯的手，消瘦的脸上也渐渐生光，露出一丝微笑道：“志纯，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能见你最后一面，我也算心满意足了。”
方志纯原本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这辈子除了婴儿时候便没在哭过，但是此刻却感觉有些眼眶湿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使劲点头说道：“弟子，弟子回来了，师父你也会好起来的。”
马钰释然一笑道：“傻孩子，世上谁人能不死，我能活到古稀之年，已经超过世上绝大多数人了。而且我死之前还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陪着，不枉此生了。”
方志纯眼见马钰说话的气息越来越轻，不由心中一痛，连忙说道：“孙师叔马上就回来了，你等等她。”
马钰似乎最终的执念便是方志纯，听了方志纯的话，却也没有太大动静，只是喃喃道：“不等了，等不及了，下辈子吧。”
说完再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方志纯一到，再也没有支撑他硬捱下去的心气了。
马钰终究是没有等来孙不二，在停灵的第二天，王处一和孙不二两人才匆匆赶到。
刚刚过完年不久，全真教上下便满身缟素，悼念第二代全真掌教的离去。
马钰生前早已经吩咐丘处机等人不得对外宣布自己的死讯，因此江湖之中知道此事的并不多。
除了临近的几个江湖组织知道此事，前来悼念之外，几乎没怎么惊动外面的人。
都说老人过冬难，过冬犹如夺命坎，果然是名不虚传。方志纯送走了陪伴自己长大的师傅，转眼又是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之间，方志纯再没有外出，几乎一直住在全真后山马钰曾经隐居的地方，每日除了修炼，便是阅读马钰留下的一些道经，还有马钰特地为方志纯留下的一些常识杂书。这段日子他心无旁骛，倒是也渐渐读进去了一些书，只是此刻他的心灵没了寄托，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些浑浑噩噩。
这一日下午，方志纯正如同往常一般在山间诵读经书，突然听得林间传来几声咕咕的声响，随即一道人影头下脚上，极速朝方志纯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