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尾声

“报告长官，航空指挥部方面表示十分钟之前已经派出飞行部队，预计在十分钟之后抵达战场！”

得知空中火力增援就会抵达，平陆勇夫又多了些底气。

——这正是日军在中日战场上拥有绝对制空权的无解之处。

进攻358团的时候，日军可以因为火力不足而随时呼叫空中火力增援。

眼下撤退的时候，面对晋绥军和八路军的穷追猛打，日军同样可以呼叫空中火力增援掩护撤退。

所以中国军队想要成规模的覆灭日军，常常会艰难异常。

而且日军的轰炸机可以说是陆地坦克的绝对克星。

平陆勇夫在联系上航空指挥部之后，便明确的表示，敌方晋绥军和八路军手中拥有相当数量的战车。

这些战车若是不彻底摧毁，迟早会成为帝国的潜在威胁。

双方的追逐战继续。

对于日军的空中火力增援，楚云飞和方立功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

所以此次联合八路军的作战，他们将时间点卡在黄昏时分。

为的就是战斗爆发到全面击败日军之际，可以借助昏暗的天色掩护，降低日军空中火力增援的干扰效果。

鬼子这时期的战机还没有那么先进，尤其是鬼子的陆航空部队所用的战机，基本上都是海军淘汰下来的二代三代战机。

在海军看来，陆军马路根本就不配用那么好的战机。

所以日军的航空部队基本上是不配备夜用战机的。

夜间作战，日军的航空部队即便是可以出动，也会失去空袭的精准度，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便是楚云飞和方立功寻找的歼灭日寇的契机所在。

此时随着时间推移，早已经是黄昏末尾时分，天色越发昏暗下来。

日军第四旅团在三面夹击之下选择后撤，虽然保持有一定的撤退阵型，不至于溃败。

但是败局已定。

鬼子的中军主力在晋绥军358团主力的正面冲击下伤亡不小。

侧翼部队遭到八路军与晋绥军的联合攻势，同样伤亡惨重。

至于在平陆勇夫的安排下，提前转移逃走的炮兵部队。

那一辆辆牵引车辆拖拽着笨重的野炮一路狂奔。

却终究因为速度上比不过楚云飞派出的坦克和战车。

吴百里指挥着装甲部队赶到之后，先后数次纠缠开火，硬生生的打掉了日军炮兵大队所携带的将近一半的75毫米野炮。

并将其尽数缴获。

有些可惜的是，其中炸损程度较小，仍旧就可以投入使用的野炮仅剩一门。

不久之后，日军的空中火力增援抵达，一支飞行中队，20多架战机，在上空盘旋呼啸，射击、轰炸。

因为天色昏暗的缘故，命中率较低，杀伤效果有限。

却从极大程度上掩护了日军第四旅团的后撤。

楚云飞担心装甲部队有失，在鬼子的空中火力增援抵达之后，命令所有坦克，装甲车和自行火炮迅速撤出战场，就地隐蔽。

同时组织由高射机枪组成的防空部队，反击日军的战机。

到天色彻底黑定之后。

双方又激战了一个小时有余。

在晋绥军和358团的联合追击下，败逃的日军第四旅团颇为狼狈，一路借助沿途据点，基站的掩护，却还是差点被中国军队追杀到阳泉城门口。

至此，以日军第四旅团率先掀起的，针对晋绥军358团而发起的战斗，这才彻底进入尾声。

大片的黑夜成了晋绥军和八路军的世界。

双方联合的战士们一路打扫战场，聚拢统计缴获。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下来。

双方战士们之间似乎也亲近熟络了许多。

为了感谢八路军独立团和新一团此次的增援，楚云飞提出要在358团团部设宴，邀请孔捷和丁伟二人赴宴。

但是被丁伟和孔捷婉拒。

丁伟朗声笑道：“都是抗日救国的中国军人，友军有难哪有不帮忙的道理？楚团长太客气了。

况且当初苍云岭战斗中，也正是楚团长的部队增援了我们新一团，虽然老李如今不在新一团。

我丁伟也会记着这份人情！”

孔捷对此表示赞同，说的更是大实话：“日寇未除，这吃饭还是免了吧，什么时候把小鬼子彻底赶出中国了，咱们再坐下来，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楚云飞在感慨之中也不再劝说，只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丁团长，请问李团长如今何在？”

丁伟道：“咳，别提了，老李因为在苍云岭战斗中违抗上级命令，选择从正面突围，受了处分，被打发到被服厂当厂长去了。”

楚云飞闻言稍愣，望了一眼身旁的参谋长方立功。

心里惊叹，还真让参谋长猜中了。

话到了嘴边，楚云飞替李云龙抱不平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是常理，李团长打了胜仗却要遭受处分，实在是令人心寒呐！”

丁伟哪能听不出来楚云飞这话语之间有指摘八路军的意思，他当即站出来解释道：“要说老李遭处分这事吧，的确是有些委屈他了。

但是我们八路军有铁打的纪律。

功是功，过是过，打了胜仗要表彰，这犯了错也不能免了处分。

要不是因为他老李打了胜仗，别说是去被服厂当厂长了，没枪毙他就算不错了。

所以说，总部安排他到被服厂当厂长，顺带着磨练磨练他的性子，要我说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八路军的纪律之严明，他是早有耳闻的。

相比之下，晋绥军部队，地方国军部队，包括中央军部队的纪律，尤其是在敌后战场上，一旦没有了上峰的约束，那简直是一言难尽。

楚云飞的358团在敌后作战，全团上下，因为楚云飞的严格约束，对周边百姓秋毫无犯，在整个国军队体系内也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他因此而理解纪律不能随意更改的重要性。

当初他刚接手358团的时候，团内的队伍也是乌烟瘴气，当时有军官骚扰周边百姓，甚至强污民女。

楚云飞也是雷霆手段。

甭管是跟了他多久的老部下，也甭管有多少战功。

最终还是以军法处置，直接枪毙，以儆效尤。

全团纪律由此而立竿见影，上行下效。

……双方交谈不久，各自的通信兵带着打扫过战场，统计过伤亡之后的数据，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