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张雍的援军
张熙收到张雍差人送来的信和一箱黄金，心里早已乐翻了天。
靠在县邂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暗自盘算：“前次卖粮赚了他一笔，今次出兵征剿几个流氓贼寇又能赚上一笔。
等剿完了匪，把那批粮食运回来，就当做是剿灭山贼的战利品，晾他张雍也不敢说什么。
到时候把这批粮食再卖给我这不中用的哥哥一次。
一粮二卖，来回赚他三笔钱，这天底下真是没有比我更会做生意的了，哈哈哈！”
念及此处，张熙不禁放声大笑。
当下也不迟疑，霍然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点起五百士兵，杀气腾腾地直奔华阴县而去。
几日后，军马行至华阴，张雍早已在城门外等候多时，见张熙到来，忙不迭地上前迎接。
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但张雍满脸笑容之中依然难掩几分尴尬与谄媚。
二人相携进入城内，径直来到张雍府中，分宾主坐定。
张熙率先开口问道：“兄长，这少华山贼寇究竟是何来历？有何能耐？头领是谁？听闻前番劫粮之时，贼寇与官军人数相差无几，怎得败得如此惨烈？”
言罢，满脸不屑地望着张雍。
张雍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苦着脸道：“兄弟你素来晓畅军事，在西北之地声威赫赫。
你也知为兄虽兼任指挥使一职，可实则从未有过带兵作战之经验，手下诸人也皆是些酒囊饭袋之辈，所以对少华山的情况知之甚少。
只知山中大约有二百余青壮士卒，一百余老弱妇孺。已在此盘桓两年有余。”
张熙听了，心中对这个窝囊哥哥更是鄙夷不屑到了极点。
这伙贼寇在少华山盘踞起码两年有余，他张雍身为知县兼指挥使，竟然对其一无所知，被劫了粮草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熙微微眯起双眼，思量片刻后，向张雍道：“兄长，如今乃是敌暗我明之局势，实不宜冒然进兵，待我先探得消息之后，再做周全打算。只是这些时日我这五百军马一应粮饷之事，还请兄长多多费心照应。”
张雍心中暗自咒骂：早已赠你一箱黄金算作酬劳，今番竟然还要我供应粮饷，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日后定要寻个机会讨回这笔银两。
但面上却依旧是一口应承：“那是自然！望兄弟早日探得消息，剿灭贼寇，也好还我华阴县一片安宁。”
张熙起身应了一声，又道：“还请兄长将前番逃回的士卒招至军中，我有话要问。”
虽然贪财，但是基本的作战素养张熙还是有的。
两个时辰以后。
张熙独自坐在军中营帐里，计算着少华山的真实实力。
据逃回的兵士回忆说，这伙贼寇虽说箭术颇为精湛，阵型也奇特，但衣衫破旧，满是补丁，手中所持兵器多为竹制，偶有些制式兵器，恐怕也是意外所得，且兵士招式凌乱、面黄肌瘦。
为首一豹头环眼大汉，自称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倒是武艺了得。十数人上前均被其轻松杀败。
副指挥使苏烈也投降于他。
战事发起之时，敌军多以偷袭、陷阱为主，以至于打的运粮队伍措手不及。
若论正面对决，逃回士卒皆说应能取胜。
又言山贼手中，有一奇特竹制长枪，竹枪的枝杈尽都保留，给厢军进攻造成不小的阻碍。
张熙心道：这看上去就是一伙普通山贼，恐怕只是在这个所谓林冲的短时间调教之下，提升了些许战斗力，所以才敢来劫粮。
否则往年的运粮队伍绝无幸免之理。
这些京城里的禁军教头多半也就是武艺了得罢了，有几个真的上过战场？
挖个陷阱，放点冷箭或许还行，这些武夫又岂能懂得行军打仗的谋略？
而且竹制兵器自古有之，也非稀奇之事。
也就是华阴县这帮酒囊饭袋平日里缺乏训练，又无战场经验，才会被几个偷袭、埋伏就被打的全军覆没，真是军中耻辱。
遥想当年，自己在与西夏的多次战斗中却无一败绩，今时今日，这些二流山贼又怎会是我对手？
张熙心中虽然对少华山一伙颇为瞧不上眼，但对于统兵作战一事，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听完华阴士卒的汇报后，亲自领着几个亲兵前往当日劫粮之所现场勘察一番。
到得战场，但见官道两侧陷坑已基本被填平，两侧依稀堆放着不少滚木、巨石，想来便是劫粮之时山贼们所用之物。
张熙翻身下马，在四周仔细探察，不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
远远望见一株大树之上隐隐刻有文字，好奇心顿起，快步走近一看，只见树干之上刻着：“劫粮者，少华山林冲是也！”
张熙见状，心中不禁嗤笑一声：“此等狂妄之徒，即便偶尔取胜，又岂能持久乎。”
言罢，拂袖而去，返回县城。
回到县城之后，张熙又挑选了几名机灵过人的亲兵，着他们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寻常行脚商人模样，往少华山走一遭，再探一探虚实。
毕竟张熙对于张雍所说，可是半点不信，自己这个哥哥打小就不学无术，为官后恶名远播，否则这附近州县也不会只有自己这一处领兵前来相助。
不日，探子回报，言说少华山确实仅有二百余青壮年，一百余老弱妇孺。
原本山中有四个头领：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那禁军教头林冲数月前携带家眷来到此处，又坐了头把交椅。
此后林冲便着手整顿军马，教演武艺，打造兵器。
此前曾差杨春前往芮城县打探粮草情况，被县尉缉拿，关在牢中，山中也无人去救。
此次劫粮获胜回山以后，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山上头领与喽啰成日里皆饮酒买醉，关卡要道只有零星值守。
张熙一拍脑门，是了！怎把杨春这事给忘了！那杨春定然是久居少华山上，从他口中定能探得真切。
不过目前少华山情况也已大致清楚，自己以有心算无心，看上去胜算颇大。
待日后回到芮城县内再过问杨春之事不迟。
眼下，务必要尽快让这京城来的禁军教头尝一尝什么叫做骄兵必败！
张熙心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