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说救谁？
刚食完大餐，明明便拉着李震霆的手快步离开，“霆哥，这间餐厅的量这么少，我都食不饱，陪我去庙街食鱼蛋啦！”
“你是大胃王咩？”李震霆不由分说将她拉向相反方向，“陪我去订间房先！”
十分钟后，总统套房内，明明将脑袋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着屋顶，赞道：“哇，上面的镜子看得好清楚啊！”
李震霆正聚精会神忙着手头上的事，随口道：“那你赚大了，岂不是让你看直播？”
“为什么不是你看？”明明说完，突然秀眉紧蹙，不自觉地咬住自己的手背。
“那就轮流看咯！”
一小时后。
李震霆躺在床上，点上一支雪茄吞云吐雾，“喂，你还要不要去庙街食鱼蛋？”
“太饱了，什么都不想再食了。”明明在他轮廓分明的胸肌上画着圈圈，柔声道：“你说让我去长洲当包租婆，那我们之间岂不是隔着一片海？”
“你还好意思说，”李震霆撇嘴，“刚才我都以为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海啊！都快把我冲去长洲岛了！”
“咸湿佬，去死吧！”明明双颊绯红，绣拳猛锤。
下一刻她突然想起来，这人不好惹，妈的大意了，快死去的人其实是她。
梅开二度。
…
十天后，合一门拳馆。
李震霆双腿搁在办公桌上，锃亮的皮鞋一抖一抖，手里悠然翻阅着几份报纸。
头版上无一例外，全是关于曾洁儿一案的新闻：
“无罪释放！两年冤狱，曾洁儿杀女案昨日宣判！”
“惊天大逆转！大律师林凉水掌握关键证据，证人钟京颐哑口无言！”
“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钟念华今晨被ICAC带走调查，疑涉两年前收买证人案。”
“钟念华、钟京颐夫妻合谋杀女！内部消息称二人即将移交检方！”
李震霆看完，将报纸扔在一旁，仰躺在转椅上，点燃一根雪茄，轻吐出一个烟圈。
林凉水获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能力极强，自己准备的江湖传言甚至都没派上用场。
钟氏集团不仅在香江权势滔天，跟暹罗王室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全家只剩一个光杆老太太，独木难支，这么大的家业不拿出来跟他李震霆分享就太可惜了。
不过，这时谁第一个扑上去谁先死，香江水深，水面之下全是深潭巨鳄，他连小虾米都算不上。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让子弹飞一会，现在最重要的是酒厂的事情。
李震霆看了看手腕上的大金劳，十点十五分，林凉水也该来了吧。
就在这时，细潮敲了敲门，报告道：“老大，林大状来了！”
房门打开，林凉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刚刚放下公文包，一根雪茄便迎面飞来，他不慌不忙地一伸手，稳稳接住。
“想笑就笑吧，林大状，两年来的夙愿已了！是不是浑身轻松！”
林凉水嘴角微微上扬，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忍不住仰天大笑，不断在屋内踱步，就像个得到棒棒糖的孩子。
“赢了！我们赢了！”
“既然赢了，那以后你可要替我当牛做马咯！东西都带来了吧？”李震霆笑问。
林凉水打开公文包，取出一沓文件，“酒厂和下面的土地已经过户，酒牌按照你要求更名为东港威士忌酒厂。”
随后，他又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解开封口，取出几份地契。
“还有，长洲岛的两块地现在也在你名下，地上建筑物也全部归你所有。”
“另外，明明的叔嫂已经与冯仁炳庭外和解，获赔三十五万，此刻冯仁炳应该已经出狱。”
李震霆轻轻应了一声，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的投入与回报。
他花了两百五十万买断巴闭的欠条，雇用小弟充当群演花费二十万，房租、装修和设备共耗资十万，尹天仇等人的分成一百六十万。
合计四百四十万的投入，换来了市值六百五十万的酒厂，净赚两百一十万。而这还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其实光是酒牌就要在收入上至少多加一百万。
平常两三年也不一定申请到手的酒牌，李震霆仅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拿到了，时间和心力成本也省下太多。
有了酒厂，意味着后续将有源源不断的合法收入，他的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合法商人的圈子，O记想针对他就不会那么容易。
此外，那两块地皮如今市值两百多万，但这是八四年，正值香江地产崩盘的最低谷，比八一年小高点起码跌去六成。
从八四年九月的《声明》开始，房地产价格便一路长虹，如果到了九七，这两块地皮至少能翻二十倍！
“霆哥？”
李震霆被林凉水打断了思路，他转而一笑道：“林大状，看来深水埗的楼凤和道友的官司不适合你，什么时间搬回中环？”
林凉水闻言笑意更浓，“我的搭档已经在中环发达大厦谈租场地的事了。不过霆哥，我现在收费可是一个钟一千块，跟你签的合同却只收两百，还附有优先条款，以后真是要给你当牛做马了……”
发达大厦咩，果然是福地！
李震霆吐出一口烟，语气淡然：“追涨杀跌是天性，抄底逃顶才是行家。别人看不出，但我却知道你林大状前途无量，绝对是适合长期持有的蓝筹股。”
“霆哥，我现在唯一的社团业务就是你了！”林凉水笑着说道。
“怎么？”李震霆挑了挑眉，“嫌我们古惑仔不是好人？”
“哪里哪里！”林凉水赶紧摆手解释：“霆哥，我可是刑事大律师，见过的人性黑暗面太多了，今天看着老实巴交，明天就双手鲜血的人可不在少数。社团不过是为了生计，仇恨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贪为万恶首，嗔是心头火，痴乃迷魂汤，”李震霆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道：“如果为了理想而杀人呢？”
“那就更加恐怖！”林凉水不假思索道。
“我这里有个案子需要你接一下。”
“什么案子？”
“封于修连环杀人案。”
“噗……”林凉水刚喝进口的咖啡全都喷了出来，“咳咳咳…封封封于修？”
李震霆不再倚靠椅背，双腿落地，猛然起身，双目炯炯紧盯林凉水：“只要你敢接，我就保证你赢！到时候所有头版都会报道你的名字，你的身价会再翻一番！”
林凉水端着咖啡杯，整个人如同一尊木雕，瞪大双眼，嘴巴张成一个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