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路渺茫
卧槽,只顾得上逃命,连少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六个人面面相视,四面都被齿妖花包围,关键是,他们逃得晕头转向,连从哪个方向来的都已经分不清。
“我记得是这个方向……”黄皮指了指后面。
瑰鲷摇头,指着相反的方向,道:“应该是这个方向。”
冕觉衣左右看看,他隐约记得是南面,凶鲤又争辩是北面。
这里已然属于地下,四周不辨方位,只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暂时安全,周围虽然有不少齿妖花钻入地底,但很快又有更多齿妖花钻出土地,石雨停止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刻,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冕觉衣不禁想,看着六人虽然想去找人,可这东南西北到底该从哪里找起?
“还是我去找人,你们呆在这里。”冕觉衣道。
“不行,要去大伙儿一起去,你别想甩下我们。”刺公第一个跳出来。
江三抹了把脸上的汗,气喘吁吁道:“就是,我就算死,也要抱住你的大腿。”
“你们也太不信任我了,我只是去找人,到时大伙儿一块回去。”冕觉衣头疼的解释,“带上你们六个,我是救真蚌还是救你们六个?要不我死了算了。”
“别别别,十皇子冷静。”刺公忙道:“大伙儿找到你不容易啊,还不是怕你一扭头跑了,我们又上哪儿找你去?”
“我看这里目前还算安全,我去那个方向找真蚌,论妖力,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要跑你们也拦不住。”冕觉衣不客气的说。
六个人面面相视,互相点头,他说的有道理。
见说服六人,冕觉衣转身就走,谁知手腕忽然一股莫名力量将他引向一方。
冕觉衣低头,灵引针闪烁,拼命想要飞向南面。
“这个……”冕觉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取下灵引针转而给了刺公,“你带着这个,跟着它去找出口,它可以带你们出去。”
“这是……”刺公犹豫。
“这里又干又热,你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危险,赶紧走吧!”冕觉衣道:“你们放心,找到真蚌我就去找你们,我能找到你们。”
此时,齿妖花域再度陷入一片混乱,冕觉衣与刺公他们分开,一头又扎进了齿妖花中,途中顺手救了两个落在此地的参赛者,忽听前方传来打斗声。
“你个不男不女也来参赛,谁给你的勇气。”句萤斗的浑身是伤,眼下就要落入下风,但他那股傲气就是不准他和面前的死人妖低头,而且他还被眼前的死人妖克的死死的。
“咯咯咯……”踏露掩唇一笑,虽显疲态,但比句萤要好很多,“你连我这个死人妖都打不过,哪儿来的勇气娶长冥公主?”
正如之前寐王姊所说,踏露本就是水妖,又修习的邪术,导致自己不男不女,又无具体形态,半虚半世,句萤的封妖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冕觉衣看了一会儿,想想还是绕开,谁知真蚌好死不死就在两人缠斗的下面,被一珠齿妖花咬住了脚踝,疼的哇哇大叫,此刻又看到冕觉衣,大喊一声,“十皇子嗷嗷嗷!!冕觉衣!!!”
这一声冕觉衣喊的争斗双方同时停手,如果是之前,两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但他现在有两金珠的身价,身价仅次于兰芝公子,两人就算对他没印象,对这个名字却是记忆深刻。
“冕觉衣在哪里?”两人异口同声,视线嗖的转向不远处呆立人影。
卧槽!冕觉衣暗骂一句,掉头就跑。
“原来是你!”句萤大喊。
话音刚落,句萤一记寒芒,锐不可当,直刺对方空门,冕觉衣后背一凉,头也不回错身避开,谁知一头撞进了齿妖花怀里,右侧肩膀猝不及防被齿妖花身上的毒刺划伤,他脚步踉跄,还没站稳,又一股杀气从右后方杀出,身影诡谲,快若闪电,掌风猛的一劈。
“我去你大爷!”冕觉衣大骂一句,从踏露下方溜走,一头钻进齿妖花丛后。
“别跑!”句萤怒吼,与踏露两人一前一后。
“追我做什么?疯了吗?”冕觉衣边逃边喊。
但底下一片混乱,他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
“十皇子、十皇子!”真蚌双手紧攥,目不转睛的盯着冕觉衣的动向,忽觉脚踝一阵生疼,齿妖花“嗷”的一声,竟然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真蚌眼前一黑,冕觉衣瞅准空隙扑了上去,随之背后一道寒芒从他受伤的肩膀再度贯穿。
“啊!”冕觉衣一声惨叫,回头瞬间,踏露身影幻化,五指成爪,眼看就要刺入他双眼,千钧一发之际,谁想句萤抱着一根毒藤啪的把三人重重拍了下去。
“句萤,你找死!”踏露满脸是血,错身避开齿妖花,目标转移杀向句萤。
句萤灵敏穿梭,眼看冕觉衣和真蚌掉入齿妖花丛深处,转而继续和踏露缠斗。
“冕觉衣,大龙虾——”
脑中嗡嗡作响,冕觉衣隐约听到了寐王姊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睡啊!走走走。
街上人声鼎沸,寐王姊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看着人群从两人身边来来去去,好似划分为两个不同的世界。
——你快点啊!说好了带我去东海。
寐王姊回头,一双眼盈盈如秋水,灵动妩媚,笑着看向他,微风拂过,吹动她的衣摆,他张了张口,突然觉得喉咙干的冒火。
水……水……
“咳咳……”冕觉衣猛的一咳,一大口空气涌入喉咙,他登时睁眼,昏暗的天,张牙舞爪的齿妖花。
算了,还是继续睡吧。
冕觉衣想着,又打算闭眼。
啪!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卧槽你大爷!”
“看,醒了吧!”
面前披着破破烂烂长袍的男子得意一笑,而打他的青年,皮肤白皙,剑眉星目,蹲在他旁边一本正经的打量他,“你就是两金珠的冕觉衣?比我两还厉害,来来来打一架!”
冕觉衣满脸黑线,偏偏受伤的地方又疼的不行,他叹了口气,只得艰难的强调道:“叫我冕觉衣就好,两位救了我?敢问尊姓大名?”
“哦……我啊,我叫白术。”方才打他巴掌的青年道,又指了指破烂长袍的同伴,道:“他叫沾花惹草……啊不对,叫寻问柳。”
寻问柳的脸哐的一沉,额角青筋跳了跳,似乎受了伤,勉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