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臭老道
【您已载入副本空间，此地为Z—12维度，β星，此地居民行为模式与蓝星生物几乎别无二致，只不过，物理体系略显不同。频有修真事件发生。】
【‘维度裂缝探测器’已放入您的背包中。当影响该位面秩序的因素出现时，此探测器会发出警报。可设置无声模式。另外，此探测器亦可以侦测裂缝的具体范围，可供任务者寻找时作为参考。】
【注：‘维度裂缝’，任务者可理解为是影响维度秩序的因素，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裂缝’，并修补‘裂缝’。
举例：一向温柔的女友对你频频施加‘暴力’，这对你造成了困扰，为了解决这个困扰，你通过维度裂缝探测器，探测出她体内的大姨妈。
消灭大姨妈，即为消灭‘维度裂缝’。】
【介绍完毕，祝任务者，行动愉快……】
天谷：……不是，这什么逆天的例子啊。
不过确实挺好懂的。
天谷出现在副本世界后，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乍一看，还以为来到鬼市。
只因这里的人一个个相貌极其诡异丑陋，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有人身体向后弯折，上半身又绕了下半身一圈多，整个人像一颗长乱了的老树，因为供血不足，身体多处都坏死萎缩了。
还有人头大如篓筐，头皮薄得仿佛能看见里面的脑子，并且，需时时扶着头才能保证不把颈部折断。
灰扑扑的世界中，充满了灰尘、死意、病态。
“照这么来看，这里大概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天谷心道。
他先是取出探测器，方寸大小，外貌上像个罗盘，中央一块小屏幕，检测着裂缝位置。
他摁下按钮，很快，检测结果出来，范围差不多在方圆十公里以内。也就这座古代小城之内了。
“接下来，应该找个人打听打听情况。”他心道：“不过，在找个幸运儿去问问前，先要把衣服换一下……”
天谷太过正常的样貌，以及现代化的衣服，都在畸形的百姓里，显得太格格不入。他不可能真把自己搞畸形，唯一能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就是换身服装了。
说干就干，他很快拐进一间巷子里，点开商城，买了件‘基础古代男性服装’。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布衣短衫的古代男子。
“虽然衣服已经够融入，但脸还是过于帅气了……”他心道，想着要不要出门搞两把泥涂脸上。还没来得及抹，就听到巷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疯老头，怪老头，癞子上面长个头~”
“去、去！几个小鬼头，回去找你们娘吃奶去！”
“急老头，笨老头，抓不着人可真发愁~”一群小孩，叽喳乱叫道。
而那老头张牙舞爪的声音传来：“我拿石子儿丢你们了，我丢了！……嘿敢呲儿我，我丢！嘿，我丢你！”
天谷出巷子一瞧，发现果然是一群活蹦乱跳的畸形小娃，以及一个急的上蹿下跳的糟老头子。
那老头子虽没有畸形，然而也好不到哪去，邋遢得要命。油腻打绺的白发，眼神浑浊，牙齿又烂又黄。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发嗖的臭味儿，隔了十几米都能闻见。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人穿着一身干净的道袍，腰间缠着一个布包跟一个酒葫芦。那道袍和布包似乎常常清洗，都发白了。
“还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天谷屏住呼吸，在心里点评。
小孩们一边躲石子，一边支哇乱叫“打人啦打人啦！~”，一哄而散，方向却是朝天谷这边，以至于他不小心被石子砸中几个。
天谷：“喂，看着点，老道士，别伤及无辜啊！”
“嚯呀，你又是哪冒出的小子！”那老道哼了一声，无理道：“你不会躲着点我的石子儿啊！？”
当时但凡有人站旁边看着，都会发现天谷是为了不撞着往他身边涌的小孩们，才一动不动的。不过，他也懒得跟这人计较，拍拍身上的土，打算走人。
见此情景，那老道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从身后喊：“喂，你是从哪来的人物，还俗的和尚？”
天谷一摸自己的头发，不算太短，可在古人眼里，确实跟还俗了的和尚没什么区别。
为了免于解释的麻烦，他索性承认了。“贫僧正是还了俗的佛家底子，阁下有何见教？”
“嚯，我可没什么见教，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此地不宜久留，小心把命留在这儿！”
“此话怎讲？”
不料，老道却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你来此地多久了？”
天谷没有自作聪明的遮掩信息，而是如实回答“刚刚。”
毕竟，在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情况下，遮掩信息反而更不利于自身处境。
“怪不得，不过，我还是劝你，早些离开此地，以免……”
他用眼神戳着街上的畸形人们，露出怪异笑容，意有所指道：“落得像他们一样的下场。”
“怎么，小子，吓傻了？”见天谷不答，老道一脸司空见惯的神情，说道。
然而，老道不知道的是，天谷此刻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兴奋。
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对人了。既然老道知道这里的‘秘密’，且没有畸形，说明老道不仅心里清楚，还有些本事，简直是打听消息的绝佳人选。
不过，天谷没有故意表露出喜悦的情绪，而是脑筋一转，给自己的身份叠了层buff。
他用一种真诚的目光，望过去：
“实不相瞒，贫僧来自东土某国，游历四处，通晓奇闻轶事，并且，擅长解决怪事，人送外号‘万事通’。”
这种正义感十足，擅长各种杂活，简直是热血剧主角的必备人设。天谷作为作者，简直太信手拈来。
老道恍然大悟：“怪不得，换做寻常来的外地人，见到街上这些，早吓尿裤子，你小子还处之淡然，原来是见惯大风大浪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天谷故作谦虚，眼神里却写着‘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此刻，对面看天谷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不过，似乎顾虑到什么，他欲言又止，最终摆了摆手：
“算了，你还是别自作聪明了，这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还是快走吧！走吧走吧！”说完转身离开。
天谷追上去：“道爷师从何门，一个人在这小城晃悠？”
“想套道爷话是吧？”老道从腰间解下葫芦，拔出塞子，见天谷嬉皮笑脸，老道说：“你小子别想来这一套，不过道爷我确实是师从名门，说出来吓你一跳！”
天谷一脸期待，老道摇了摇头：“不过嘛，道爷我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就是吹牛皮，不然我考考你，本地有什么怪事发生，列举三条以上，我就信你说的话！”
“喂，你小子这套话套得也太明显了吧！”
“你也得有话让我套啊。”
“你！”“我？”
放到平时，天谷懒得管别人死活，只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就是要往率真热情这边靠，最好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以便对方把此间的怪事儿交给自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有先当好蝉，才能引来自以为是的螳螂。
于是，天谷继续一脸‘天真’的看向老道。
老道龇牙咧嘴，忽听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名家丁打扮的侏儒，匆匆忙忙，捣腾着俩小短腿奔过来，一瞅见老道，便哭丧着脸道：“道爷，您快去瞧瞧吧，小姐她快不行了！临了说非要见您一面！”
老道瞬间正色：“人现在在哪？”
“就在孙府！不过，现在百姓们围在孙府门口，嚷嚷着什么‘大快人心’……我怕、怕……”
“怕什么，你说啊！”
“怕小姐她等会被那群百姓气死……呸、呸！不说晦气话。”侏儒抹着泪。
闻言，老道一脸复杂。天谷原本并没在意，忽然意识到什么，心说：“一个人人喊打的小姐……”
他看了眼老道怔然的眼神，又看了看急的团团转的家丁，心想说不定有戏。
这种突发事件，放在游戏里至少也是个支线任务，更别提现在还不知道主线是什么东西。这波不跟才是脑子秀逗。
只听老道沉吟道：“好，那就带我前去吧……”
天谷立刻跟着点头。老道哎一声：“你小子点什么……”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人命攸关，晚一步都有可能成为终生的遗憾。况且，多个人多份力量，我过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天谷惯会装模作样，此时此刻，人命关天，正常人不会去考虑细枝末节的事。他见老道怔神，催道：“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老道本来还在考虑，被天谷这么一激，立刻就迈步子开始走了。
天谷也不墨迹，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