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功弟子到玄门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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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内门、真传弟子到外门各堂轮值不稀奇,年年都有,有时还是长老级别。

职责类似于监事,从主事到弟子无一不可监,无一不可管。是以录功堂自上到下,皆是毕恭毕敬。

不过还好,这位任师兄很是谦恭,便是杂役弟子问礼,也会点头应好。

张胜和陶钧直呼侥幸,李承却暗暗叹气:你当他真就平易近人,好打交道?

不过是一时狐疑,没搞清楚于师姐为何在这录功堂冒充见习弟子,故而有所收敛。

照这般看,便是在后山中,于师姐也是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不然同为真传,这位任师兄何必战战兢兢,赔着小心?

正转着念头,外堂执事又朝着张胜拱拱手:“除陪同任师兄任事,还有一桩,需予张主事知会!”

“师兄请讲!”

“有外堂主事呈诉:李承潦草塞责,敷衍了事……经查确凿无疑,是以罚他思过十日!”

李承一脸懵逼,其余人面面相觑。

轰塌牌楼,李承足足歇了半月余,上值才几日?

其间就去了一趟宝阁。

但那日陈孔二人并好几位弟子都在,李承堪称“救水火于危难”,“扶宝阁之将倾”,宝阁不谢也就罢了,竟然将李承给告了?

还“确凿无疑”?

但再看李承,只见他眼珠乱转……众人心里又是一咯噔:十有八九,李承在宝阁的时候没干好事。

张胜暗暗惊疑,看了看陈仲达和孔凝之,两人却个顶个的懵逼。

想来另有蹊跷,张胜没敢问原因:“敢问师兄,不知押往何处!”

“无需押!”执事长袖一挥,往下一指,“堂下牌楼既可,但需日夜相继,不得间歇,亦不可送水送食……但有违抗,再加十日!”

说着又看看那位新来的真传:“便有劳任师兄监事!”

任泽行应了声:“好!”

其余人却心里一跳:十日十夜,不眠不休也就罢了,但不吃不喝……就李承这身板,能不能扛得住?

惊疑间,执事向张胜告辞,又看看李承:“李师弟,走吧!”

于静好幸灾乐祸:老天开眼……让你坑我?

而后又在他身后推了一把:“李师弟,莫不是想抗命?”

我抗你个头?

李承“呵”的一声:“麻烦师姐,那符就不要了……”

顿然,笑容冻在了于静好脸上:对啊,他这一思过,还试个屁的雷符?

别说十日,她半天都不想等。

李承再不理她,施施然的跟在执事身后。到了牌楼下就地一坐,真就像是面壁思过。

张胜先瞄了瞄任泽行。

应是才来,且不知此事之就理,任泽行颇有些超然事外的意思。张胜又使了个眼色,孔凝之秒懂。

待执事拐过牌坊,他“噔噔噔”的下了台阶,不多时便又回来。

众人顿然围了上去:“李师弟如何说的?”

“师弟称,就是因宝阁那颗朱鸟丹,故而受罚!”

不应该啊?

若非李承,宝阁已将五阶的朱鸟丹误作六阶青乌丹送进器堂,说不定已开始炼了。而后,轻则炼废一件法器,重则爆炉。

是以李承有功才对?

众人不解,盯着孔凝之。

“师弟又称,那日他未仔细看,后来才知,那丹品及七阶……”

咦?

原本只是五阶,如今成了七阶,按道理,不该是功上加功?

骤然,张胜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丹呢?”

孔凝之一脸古怪,喏动着嘴唇:“被师弟吞了!”

众人绝倒:果不然?

怪不得外堂罚他,他却不辩解一句。说让他思过,他便蔫头耷脑的去面壁?

但怎就没撑死他,毒死他?

想来是用了那神香和灵露,但宝阁是如何知道的?

张胜心中一动:十有八九是李承自行告发的。

不然私吞七阶朱鸟丹,才是面壁十日?

所以,这哪是玩忽职守,分明就是知错犯错,中饱私囊。

转着念头,他重重一点头:“该!”

于静好笑出了后槽牙:看吧,连张师兄都说该?

正幸灾乐祸,张胜往前虚引:“任师兄,请!”

“张主事客气!”

二人跨进堂门,其余执事紧随其后,唯有孔凝之驻足不前。

见任泽行落座,他又鬼鬼祟祟的凑到于静好身边,递上两颗灵晶:“于师妹,还请速去宝阁,兑一瓶辟谷丹来!”

要给李承?

于静故意吓唬他:“任师兄就在堂中,孔师兄不怕他怪罪?”

孔凝之“唏”的一声:“执事师兄称:不能送水送食,又没说不能给丹?”

咦,还能这样?

感觉这录功堂,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人……

正想去寻李承,如今连由头都省了,于静好摆摆手:“丹药师妹就有,不劳师兄破费!”

说罢就下了石阶。

但并未去牌楼之下,而是直奔后山。

也就两刻,便去而复返,手中又是丹,又是符。

然后巅儿巅儿的跑到牌楼下,又往前一递:“师弟看,可还够?”

随意一瞅,李承险些一口凉气:五阶六阶,足足十好几张,比他在袁大身上摸来的还多?

但几乎没犹豫,他只是接过丹瓶,符却看都不看:“多谢师姐,符就不要了!”

于静好怔愣的一下,又眨眨眼睛:“孔师兄称,执事只是不让送水送食,没说不让服丹……我便想,只是罚你思过,又没说不让你修行?再者,外堂执事而已,真要罚你,师姐定帮你说情!”

呵呵……倒反天罡,竟想忽悠我?

“师姐,你真当是外堂要罚我?分明是封师兄……”李承斜眼看她,“他又不是傻子,就这么好糊弄?”

咦,他竟然知道?

于静好急转眼珠:“我去警……哦不,我去央求任师兄,他定然不会多嘴。录功堂上下又和你穿一条裤子,封师兄能如何知道?”

呵呵……

你若不在,他知不知道不好说,但你若在,封平百分百能知道。

李承断然摇头:“我不干!”

于静好顿然一急:“你尽管试,若真怪罪下来,师姐一力担着!”

这可是你说的?

虽说单纯些,但于静好绝对是一言九鼎的性格,李承深信不疑。

便是如此,李承还拿话激她:“当真?”

于静好猛拍胸口:“师弟尽管放心!”

李承略略一顿,才点了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那师弟便试一试,但只能夜里试!”

于静好大喜,忙一点头:“自然!”

话音将落,似是孔凝之在唤他,于静好丢下一句,“我夜里再来”,遂尔踏上石阶。

看他踏进堂门,李承数了数:五阶十张,六阶六张……足足十六张。

感谢于肥羊……哦不,于师姐……

牌楼之上,封平直摇头:照这般下去,便是自孙叔贤在内,将霆霓峰的八位真传累死,都不够李承骗的。

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罢了,只要能将林师叔骗下山来就行。

暗暗思忖,他又往扪心崖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更远之处,林思成亦在冷笑:封平,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