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功弟子到玄门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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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屎给你打出来

“那仆役几境?”

“二境后期,将破三境……那时师弟才是初境后期!”

“那他如何杀的?”

“用了一张五阶的银索雷符……用师弟的话说:当时情急,他顺手就将雷符扔了出去,不想却炸了。至于如何炸的,他也不知……”

扯寄巴蛋!

舅舅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

“之后呢,那天雷他又是如何招的?”

“用了一张二阶雷符,又念了念所谓‘李师叔所传’的那道诀,天雷便来了……”

林思成嗫动着嘴唇,不知说点什么的好。

未习过雷法,更不知法诀,却能引发六阶雷符……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念了声疾”,“天雷便来”……李承,你以为你是已到二九之境的圣人?

果然是涉事未深,编谎都编不像。

反过来再想:宝图是那袁大所盗,正法仍是那袁大所盗,袁大被李承杀了后,两件至宝却无影无踪?

而没过几日,他就用二阶雷符引下了天雷……用屁股想,也知必然和李承有关。

“没搜出来?”

“有弟子在,何人敢对师弟用强?”封平又叹口气,“但我观之,师弟有恃无恐,便是他拿了,也应不在那簪中!”

“袁氏是何说法?”

“银索山正闹兽潮,袁氏无瑕顾及。再者是由其子弟遗失,且由其役仆所盗,赖不到宗门头上。此为其一……

其二,正法为霆霓峰于峰主与袁氏宗主私下约定,本是要赠予于峰主之女,以酬其助袁氏守山之功,与宗门的干系不大。至多帮着查一查,便是真寻不到,也是袁氏再赔一本。

但对于于峰主而言,却是急于星火,鱼游沸鼎:若这正法被玄门正宗得去还好,至多也就是借鉴借鉴,再偷着炼炼。若是失于旁门左道,妖邪之族,谁敢保证不被寻出破解之法?

继而,便是袁氏再赔一本,这正法于师妹还练是不练?练了之后,还敢不敢去银索山,敢不敢施展?怕是一个不慎,便是身死道消。若是不练,那这一年来,于师妹助袁氏守境,不是白守了?”

稍一顿,封平又轻轻一叹:“不过还好,弟子于暗中斡旋,宗主也罢,于峰主也罢,均还不知此事,故尔尚能拖一拖。但如今已近十月,最多三月,于峰主便要回转,待那时,李师弟怕无幸免之理……”

这是实话。

站在宗门的角度:既无太大干系,又无凭无据,便是怀疑李承,他既非偷更非抢,至多算是他捡的。且是功勋之后,更遑论背后还有林思成,哪能刑讯逼供?

再者封平为后山执事,又与李承之父并林思成渊源颇深,自然要关照一二。是以当初律堂才如敷衍了事一般,草草讯问一番,就将他放了回去。

于元良则不同:费了那么大功夫,功法却丢了?便是找不回来,也得查清去向,不然便是袁氏再赔一本,他还敢不敢给他闺女练?

而且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李承,试问于元良若是回山,会不会用些非常手段?

“呵呵,于元良他敢!”林思成冷笑一声,“既无明证,谁敢说是李承藏了正法!”

封平张了张嘴,无奈一叹。

怪不得是舅甥?

这性情如出一辄,就两字:嘴硬!

感慨间,封平又一叹:“师叔,袁氏为友宗,故尔此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亦不是师弟说没拿,宗门与袁氏就真当他没拿……其余不论,师弟至少要证明:他引的那天雷,与袁氏宝图和五雷正法无关……”

对啊?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雷修是只靠着一道法诀,就能召下天雷?

别说只是初境修为的李承,就是于元良他师祖复生都不行。

所以转来转去,所有矛头最终皆指向李承。便是封平有心回护,也得拿出足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林思成搓搓下巴:“那如何了结?”

“如今之计,只能肯请师叔下山一趟……虽说师弟伤了识海,记忆受损,但师叔是他在世的唯一至亲,定有几分印象。

师叔再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真是他私藏,交出来便可,可既往不咎。若他真没拿,弟子也算是心中有数,便是宗主与于峰主回山后质问师弟,弟子也能回护几分……”

半年前又不是未见过,李承对他有个屁的印象?

再者,看他牙口如此之硬,便是有印象,估计依旧咬死不认。

封平想来也明白这个道理,依旧如此讲,怎么看,都像是劝李承是假,骗他下山是真……

转念间,林思成叹口气,指指石碑:“师侄,这扪心碑又非摆设,便是我想下山,也得能下得去?”

“师叔还未破境?”

林思成又气又笑:“你当真人境是土石瓦砾,想破就破?”

道理倒是如此。

但我怎么就不信呢?

“那师弟如何是好?”

“若有实据,该审就审,该罚就罚。”林思成怅然一叹,“我被困在这山上寸步难移,便是想为他声张,也是有心无力。是以这六年来你时而提起李承,见我何时理会过?”

真的假的?

封平话里有话:“师叔,若是真审,便是不用刑,戒律司的手段也非常人可忍耐?”

“我知道!”林思成冷笑,“但事后查实,并非李承所为,那就莫怪我破境后与戒律司算总账……”

照此看来,林师叔真未破境?

何时破境,何时破关,此时自然也就下不得山。

但所谓甥肖其舅,看李承便知林师叔的为人:这样的人说的话,最好是一个字都别信。

一时间,封平却有些看不准。

忽而,眼睛又一亮:既然林师叔都说该罚就罚,那为何不罚?

连由头都省了:就那颗妖丹,不说治李承个中饱私囊,至少也定他个失察之责。略施惩戒,天经地义。

要还能忍住不动,那就将李承关起来,好吃好喝待上几日,就不信林师叔还能坐的住?

转转眼珠,封平起身,施施然一揖:“既如此,弟子告退!”

林思成一脸惆怅,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就好似真的有心无力。

但封平依旧半信半疑。

于是乎,他走走停停,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期望林师叔能唤他一声:罢了,师叔不装了,便随你下山一趟。

但可惜,等他走完千多级石阶,已到崖下,林思成依旧在对月独酌。

看着那道萧索的身影,封平“呵”的一声:好师弟,既然连林师叔都不管你,那就莫怪师兄欺负你。

转着念头,封平飘然下山。

林思成同样“呵”的一声:才几岁,就想跟师叔玩心眼?

封平,再学几年吧你……

细一感知,确定封平已然远去,林思成伸手入怀,摸出一樽玉偶。

青玉质地,与林思成一般无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且隐隐透着一丝奇妙的神韵。

握着玉俑,林思成左瞅右看,颇为肉疼:在山上六年,拢共祭炼了三樽,两樽就得费在李承身上?

好外甥,若那宝图、正法真是你拿的,那一切好说:宝图抵了上一樽,正法抵了这一樽,咱舅甥二人谁也不亏。

若你没拿?

呵呵,信不信舅舅把屎给你打出来?

但遂尔,林思成又一叹:罢了。

便是无甚正法,宝图,自己真能无动于衷,忍着不去看他一眼?

那可是七阶妖丹,你个狗东西竟也敢吞,不想要命了?

暗暗一叹,他随手一挥,玉俑转着圈的落到碑下。

又“唰”的一闪,牌下便多了一位林思成。

手捧酒坛,斜倚石碑,怅然望天。

稍一顿,又惆然一叹,举起酒坛饮一口,再叹一声。

便是封平去而复返,焉敢说这不是林师叔?

再看牌前,哪还有人影?

但似是起了一道风,裹着一道虚影,直奔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