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小镇：深渊之触
【灰色情报：不正常的繁荣】
酒馆里彻夜的狂欢，真是因为廉价酒水？
小镇中劳动者身影日渐减少，居民却依然衣食无忧，越来越多的人念叨着未知语言，眼神中充满狂热，他们在向谁祈祷？
详情：邪神信徒分布图【内含附件】
备注：这不是小镇附近唯一的异常，但灰色品质情报是有极限的，所以，你懂的。
“逼着我氪金的金手指，再加上内忧外患的小镇。”
快速看了情报附件一眼，霍尔对于自己的小镇有了更多的了解。
真是屎一样的烂摊子呢！
好气，但又没时间生气，霍尔正在飞快整理炼金材料和工具，他还得把外面那对夫妻打发走。
即便信奉的邪神阶位不高，可高级邪神信徒，在邪神的眷顾下，依然有着职业级实力。
他霍尔不过穿越几天，还没成为职业者，打肯定是打不过了，再头铁也不行。
“对于这些邪神信徒来说，一个好的镇长，应该对他们一无所知，还对他们有一定用处。
而我这样的新镇长，无疑满足了他们的第一个要求。
所以他们搞出晚上这么一出戏，只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对他们有用。”
随着思考，霍尔慌乱的手脚逐渐变得平稳，他故意拖延了一点时间，应该很急的夫妇却没有催促，这说明，霍尔至少猜对了一半。
整理好器具，霍尔再一次与那夫妻面对面。
夫妻再一次陈述了自己的请求，然后递出了自己的孩子。
娘嘞，怎么有一种学习到一半被抽查测验的赶脚？
如果自己没用就会死，这倒也算是另类考试。
不过，我考试可都是超长发挥的。
看都没看孩子一眼，霍尔先把两人骂了一通。
“你两就这么当父母的，给孩子嚯嚯成这死样，你们怎么没死一死。
还好意思哭，啧啧啧……”
骂到一半，霍尔熄火了，不是因为没词，而是被递过来的物体吓到了。
刚背过的书有着详细的图文描写，大脑快速运转下，一种疾病的症状与这长了黑毛半截木头的形象对照上了。
“是深渊力量的痕迹，还好只是表层侵蚀，接触时间不长，且侵蚀力量主要倾向于繁衍生长。
不然你这孩子，可撑不到我救他。”
抓起两根试管，准备行云流水操作一番的霍尔手一滑，一只试管向地面落去。
啪！
纤细的手稳稳抓住了试管，递换给霍尔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手来自于女性邪神信徒，她惊讶的看着进入状态的霍尔，同时按住了男性邪神信徒，示意他不要有动作，以免打扰到霍尔。
银浆一般的溶液慢慢在地上勾画出繁杂的图案，这是炼金阵法，也是无限制炼金术的一部分。
职业者世界没有世界法则之前，炼金师就已经存在，炼金术从来都不是一种固定在技能列表里的技能。
炼金术是智慧与真理交流的桥梁，炼金术遵循真理，而非世界的法则。
炼金阵法逐渐浮现出一丝光亮，没有职业者的法力，它依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炼金阵法生效，霍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肉痛的从怀里摸出一小块赤红色矿石。
将矿石投入阵法前，他对两个邪神信徒开口。
“治疗不是免费的，你们的错误，我不会为此买单。
另外，这份职业级气血矿，需要你们等价补偿给我。”
矿石落入炼金阵法之内，话音消失的同时，炼金阵正式启动。
源源不断的气血之力从矿石内抽取而出，炼金阵消磨深渊之力的同时，不断借用外部气血之力维持孩子的生命。
“深渊之触被消融了？大人有救了！”
属于邪神信徒高层的交流网域中，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神子大人有救了？贝瑞亚，你能为你的言论担保吗？”
“向吾主起誓，神子大人正在恢复，新镇长掌握着炼金术，他能救神子大人。”
“炼金术？他是什么职业，不会是那个邪恶疯狂诡秘的职业吧？”
“担心个锤子，炼金师消失很多年了，现在的炼金师都是其他职业者拥有一点炼金能力而已，怕个蛋。”
“别吵，既然他能用炼金术救人，大概率是某种治疗职业辅修了炼金术，这人价值很大，值得拉拢。”
“同意拉拢这位新镇长的表决吧！”
“附议！让他成为我们的人，为吾主效力。”
“附议！……”
……
小镇邪神信徒高层统一表示要全力吸纳霍尔成为自己人。
浑然忘了正是他们决定试探霍尔，也是他们告诉扮演夫妻的邪神信徒，如果霍尔不符合他们的口味，尽管当成血食直接享用。
霍尔猜错了两点，第一点是病患的病理性错误。
深渊之触的外在表现确实可以作为判断深渊之力侵蚀一个人时间的依据。
可同样，不同的人，对深渊的抵抗力是不同的。
邪神子嗣如果够强，是足以免疫掉表层深渊力量侵蚀的。
可惜，这位邪神子嗣运气不太好，不仅暴露在深渊表层过久，还因为杂糅邪神力量的血脉过于弱小，拖累了邪神传承力量的发挥，这才导致他差点一降世就凉凉了。
这一点错误不致命，因为炼金阵祛除深渊侵蚀，只考量实际侵蚀程度。
但第二点错误却是致命的。
霍尔错估了邪神信徒的疯狂，也错估了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
考试从来不是为了对错，它考验的是价值，是考试者对于某些存在的价值。
如果霍尔不会炼金术，或者只会普通炼金术而不会无限制炼金术，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无论他表现表演的多好都没用，这些邪神信徒一开始就只把他当成玩具而已。
邪神信徒懒得培养一个有炼金才能的人，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投资是一种奢侈行为。
培养人需要时间需要资源和钱，兑现天赋和潜力需要机会，需要知识，需要传承。
这样费时费力去培养，远不如去拉拢现成的炼金师。
所以霍尔活了下来，虽然他还没有炼制出白色物品，但他能现在就使用炼金术。
绘制炼金阵难吗？
难，一般初学者需要很久。
可这对一个掌握素描微雕技术的人来说，有图就能上手。
炼金液调制难吗？
难，时机与配比，错了就是错了。
可时机与配比，同样是高级颜料保持高级的原因之一。
那些昂贵的粉末，几万元一克，霍尔能调颜料，自然能调炼金液。
决定拉拢霍尔后，邪神信徒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他们静静等待霍尔救治邪神子嗣，同时在交流网域中和其他邪神信徒高层交流如何拉拢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