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牢狱变故
槐树巷,老陈家。
“诚哥,你怎么还买了蜜饯,太破费了。”
慕小婉打开手里的油纸包,取出一颗蜜饯,却是有些舍不得吃。
“这不是刚刚收回点债,有钱了嘛!”陈诚微微一笑,顺手揉了揉慕小婉脑袋瓜。
慕小婉乖巧的任由陈诚动作,抹了黑灰,黑不溜秋的小脸上绽放笑颜,露出一口白牙。
诚哥这么会心疼人,她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有钱也得省着花呀。”
“嗯。”
“阿诚在吗?”
“诚哥...”
就在这时,院外吵吵嚷嚷的人声传来,陈诚攀上墙头一看,却见十几个槐树巷的街坊围在自家院门口。
“小婉,快,把东西拿到厨房去。”
他赶紧招呼慕小婉,一起将大包小包吃食和母鸡拎进厨房藏好。
院外这些个街坊,全都是苦哈哈的贫民。
没准是看自己拎了大包小包东西回来,以为自己发了财过来借钱的。
他向来心善,对付马六这样的恶人下得了手,但对其他贫民,却是狠不下心。
若是这帮穷街坊开口借钱,也唯有婉拒。
“各位找我何事?我家最近穷得很,快吃不起饭了。”
开了院门,陈诚率先开口道。
一上来摊牌,这些穷街坊总不能再开口借钱吧?
闻言,众街坊面色皆是一紧,有好几个更是双腿直发抖。
穷?快吃不起饭了?
这是暗示什么吗?
“阿诚,我之前跟陈兄弟借了五十文钱,早该还了,只是我家境况不好,一直拖到现在。”
五十多岁的刘五叔陪着笑脸,从怀中掏出钱袋子,颤颤巍巍的数起钱来。
一直数了一百文钱,交到陈诚手里。
“阿诚,连本带利都在这了,你数数。”
“唉...我这人心善!”
陈诚悠悠一叹,本想说不收利息了,不想刘五叔却会错了意,吓得打了个哆嗦,又数出十文钱来。
毕竟某人刚刚可是说过,家里穷得快吃不起饭了。
“阿诚,我们老刘家就这点钱了,你可千万别嫌少。”
刘五叔说着,将钱塞在陈诚手里。
其余众人也都纷纷拿出钱来,怕不够,在原来准备好的数额上多添了些,塞到陈诚手里。
“阿诚,我家也只有这么多了。”
“诚哥,我娘刚刚得了病,买药花了不少钱,家里真没钱了。”
“阿诚,这笔钱拖得久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
等众人散去,陈诚双手上已塞了满满一摞铜钱。
“诚哥,这是?”慕小婉瞪大了眼睛。
平日里这些个穷街坊都是老赖,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竟然主动上门还钱?
“许是他们知道我心善罢。”陈诚笑了笑,关上院门开始数钱。
一共两千三百六十文钱,比之前借出去的钱多了一倍不止。
钱不多,毕竟之前老陈在时也不傻,借钱给别人一次两次不还,便也没往出借。
这些钱加上昨日发的薪俸,田寡妇还的那一千文钱,扣除买柴火,请客吃饭,还有刚刚在集市开销,还剩下三千多文钱,也即是三两多银子。
三两多银子,每月还有八百文钱薪俸,两个人过日子应该能过得宽裕些了。
不说每天大鱼大肉,隔三差五吃顿肉食是没问题的,有了足够的肉食供应,陈诚修炼铁衣功就不愁气血跟不上。
下午,陈诚在院中修炼铁衣功,进度喜人。
【技艺:铁衣功(入门3/100)】
晚上,老陈家炖了老母鸡。
翌日,陈诚准时来到南城区牢狱当值。
狱卒工作虽然卑微低贱,但毕竟是正经营生,每月准时发俸,先将就着干。
点完卯,和上一班狱卒交接了工作,陈诚照例到自己负责的监牢区域巡视一圈,然后便开始一天的牛马生涯。
站岗,等时间到开始下一次巡视监牢,或者上峰有事传唤。
这种时候,陈诚都是老老实实站着,悄悄修炼铁衣功功法。
这门功法修炼起来很简单,按照呼吸法门,调动自身气血在负重情况下运转即可。
陈诚手臂,小腿,腰腹,脊背,都绑了铁片,所有铁片加起来能有将近二十斤重量。
铁衣功还未入门时,这些负重对于陈诚来说颇感吃力,站的时间一长,便会双臂微垂,身形都有些佝偻。
如今功法入门,陈诚轻松不少,半个时辰下来,依旧没有任何劳累感觉,身形挺得笔直,真正站如松。
【铁衣功进度提升。】
随着不断修炼,系统提示不时出现,陈诚亦能感觉到自身实力一点点变得强大。
又过了一刻钟。
【铁衣功进度获得提升。】
【技艺:铁衣功(入门4/100)】
不到一个时辰,铁衣功修炼进度提升了1点。
陈诚感觉有些疲乏,停下功法,打算稍微休息会。
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修炼固然重要,也得讲究劳逸结合不是?
陈诚已经习惯了这种负重,休息之时不用卸下负重,只需走动走动,或是找个地方稍微坐一坐,放松肌肉,舒缓精神。
狱卒工作清闲得很,没事的时候,大家便会凑在一起斗斗骰子打发时间。
牢头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偶尔跟着玩几把。
不爱玩的狱卒,则会找个角落靠着打瞌睡。
老老实实站岗的并不多。
今天却是有些不同,不仅没人斗骰子,就连打瞌睡的都没有,所有狱卒全都老老实实,在各自岗位上站得笔直。
除此之外,同班狱卒中似乎还多了几个新面孔。
“李哥,怎么不见蒋头和李涛他们?”
陈诚找到隔壁站岗的狱卒李宏兵询问。
“阿诚,你不知道?”李宏兵讶然。
“知道啥?”陈诚不解。
“哦,你昨天休沐没来,我倒把这茬忘了。”李宏兵拍了拍后脑勺,接着道,“昨日蒋头和李涛他们几个狱卒就没来,据说是被司狱大人调到别处去了。”
“调到哪去了?”陈诚疑惑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李宏兵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新来的牢头严苛得很,你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站岗去,回头别被训斥了。”
“阿诚,程头让你过去一趟。”就在这时,老狱卒周德福从班房那边过来,招了招手道。
程头?想必就是新来的牢头了。
陈诚不敢怠慢,答应一声,跟着周德福匆匆赶到班房。
“你就是狠人阿诚?”
新牢头程睿坐在凳子上,双眼微眯,仔细审视着陈诚。
他看起来四十来岁,瘦长脸,身形瘦削,给人的感觉是那种不好打交道的人。
陈诚忙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回道:“陈诚见过程头。”
程睿似是对陈诚态度颇为满意,接着问道:“听说,你前天给秦凯用刑了?”
秦凯?陈诚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犯人果然不简单,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答道:“程头说的可是蒋头亲自用刑那个犯人?”
程睿道:“就是他。”
陈诚道:“我哪敢对犯人用刑,只是听从蒋头吩咐,替犯人接骨治伤。”
“接骨治伤?你小小年纪能有此本事,倒是难得。”
程睿面色忽地变得和善起来,以跟陈诚唠家常一般的口吻,漫不经心道,“你替秦凯接骨治伤,他一定说过要好好感谢你吧?”
陈诚心中蓦然一惊!
不对,这个程睿有问题!
“这厮,莫不是在套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