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先前人群中帮助道镜攻击吕布的人，此时再无一人敢为他出声求饶。
［击杀徐州功德名僧道镜，功德点减少1000］
对于系统减功德的提示，吕布置若罔闻，今日他陆陆续续减少了近三千功德点，对此早已麻木。
反正只要干碎袁术老贼，还能再获得两万功德点，也不差这区区三千了。
吕布割下道镜的脑袋，捏着他的耳朵拎在手中，向前方惶恐不安的人群大喊：“方才是谁说，拼了命也要替这老和尚讨回公道的？不妨站出来！”
现场所有人见识了吕布的雷霆手段之后，再无一人敢对他置喙半个字。
见满场寂静无声，吕布提溜着道镜的脑袋，在人群前方来回走动，接着喊：“怎么？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先前我只不过是骂了这老和尚几句，你们个个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悲愤欲绝。现在你们敬爱的道镜大师，已经被我杀了，怎么反而没人敢为他出头了啊？”
“本将军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还对我吕布有意见，直接站出来！我也不欺负你们，咱们单对单打上一场，生死自负，绝不牵连其他人！”
迟迟无人敢再回应吕布，吕布也骂的烦了，他随手丢掉道镜的脑袋和即将损坏的钝剑，抱着膀子向身旁亲兵冷漠低语道：“等大部队来了之后，杀光他们！”
…………
下邳军营，正忙着整军南下的陈宫，听说吕布在广安里突然大开杀戒后，还要再继续调兵后，猛地一阵头皮发麻。
不是，他吕奉先说好的当圣人呢？我这边才刚刚想通，不会他又变回畜生去了吧？
当下陈宫不敢耽搁，带上几个心腹，火急火燎赶往广安里。
等陈宫赶到事发现场时，一干大小和尚已被吕布斩尽杀绝，其余百姓被二百骑兵围在中间，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等陈宫向魏越了解完前因后果后，忍不住叹气道：“唉！何至于此啊！可怜数百条性命，都为那愚蠢的老和尚陪葬了！”
一旁魏越闻言，带着残忍至极的轻笑，指着前方那些百姓，向陈宫说：“先生莫要误会，为那老秃驴陪葬者，区区数百人可不够！将军方才已经下令，待大部队赶来，他要将前方这些人杀干杀净！”
陈宫倒吸一口凉气，凝望着远处的吕布脊背发凉道：“什么？这里的百姓，怕是不下五六千人！奉先当真要全部赶尽杀绝？”
魏越理所当然道：“不错！这帮刁民，跟着那老杂毛无故辱骂将军，自然也难逃一死！”
“一派胡言！”陈宫怒斥魏越一声，火速拍马上前，打算去劝吕布放下屠刀。
就算陈宫没有早晨的幡然醒悟，也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吕布，杀害这么多平民百姓。
之前的陈宫，虽然自身小节有亏，可在人间大义面前，还是很有觉悟的。
吕布本来的名声在外界就不好，若再让他杀了这些百姓，那吕布在当前社会，可就彻彻底底烂大街了。
距离吕布还有十余步之时，陈宫就急的在马背上呼唤吕布：“奉先！奉先！”
还未从疯魔状态中走出的吕布，正席地而坐恢复体力，他也不嫌满地污秽，即使是陈宫拍马赶来，他也懒得挪一下屁股，只是向陈宫微微点头示意。
陈宫见吕布安坐于尸山血海中而面容不改，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上次他见吕布对人命这般冷淡漠然，还是在濮阳血战曹操那天晚上。
当时濮阳大姓田氏，在城里偷偷响应攻城的曹操，私自开城门放曹操进了濮阳。
曹操带兵入城后，想学韩信背水一战，直接放火烧了东城门，绝了自己的后路，打算以此来激励将士与吕布决一死战。
吕布见曹操行事这般果决狠辣，当即也来了性子，他吕奉先可从来都不是怂人，便亲自做先锋上阵搏战，与曹操的部队在城中战斗了整整一夜，打的是难分难解。
他一路冲锋陷阵，到最后几乎是逢人便杀，凭着这股不怕死的劲头，最终才艰难战胜了曹操。
这一战使曹操损失惨重，就连他本人都差点被火烧死在了城里。
对于那时的吕布来说，人命和路边的野草没有区别。
而吕布现在的状态，和那天晚上简直乎一模一样。
陈宫提前下马，踏着粘稠的血液来到吕布身前，捂着口鼻问：“奉先胸中之火，可已尽出？”
吕布摇了摇头，淡漠道：“若不斩草除根，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周围浓重的血腥气实在令人作呕，陈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屏住呼吸道：“国家连年战乱，民生本就凋敝，若再盛行屠戮，不仅有伤天和，恐还会惹得世人唾骂，此举于汝名望大为不利，还望奉先察之慎之！”
“那又怎样？”吕布冷漠开口，陈宫不知道的是，吕布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
吕布看重的只有功德点而已。
见吕布今日毫不爱惜自己的羽毛，陈宫不由得眉头紧锁。
附近腥臭难闻的血腥味，使陈宫很难集中精力进行思考，他实在难以抑制胃中的恶心，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虽然陈宫也算是久经沙场，但上阵杀敌从来都不是他的事情，他很少长时间置身在这种恶劣环境中。
即便如此，陈宫依然呆在这里，艰难组织语言向吕布苦苦劝谏：“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圣人有恻隐之心，君子有成人之美。今首恶业已伏诛，四周僧人亦身死数百，此间百姓若诚心认罪，奉先何不高风亮节网开一面，放彼辈一条生路啊。”
“为政治民之道，当宽猛相济，恩威并用。若一味奉行严苛，恐会激起民怨，来日大军出征淮南，下邳城中必乱，奉先须知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尽管陈宫说的很有道理，然而此刻的吕布哪里能听进去他的苦口良药，刚要开口再次回绝，脑海中恰逢其会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听从陈宫之言，饶恕这些百姓不死，可返还功德点1000。若一意孤行屠戮百姓，隐藏任务赈济灾民将会被取消］
或许是陈宫苦口婆心起了作用，系统竟然主动提出返回功德点1000，这刚好弥补了斩杀道镜老和尚的损失，而且还能继续完成隐藏任务。
这一则相对来说比较好的消息，使吕布如臻冰一般寒冷的内心，重新恢复了温度与生机！
吕布盯着脸庞苍白且干燥的陈宫，沉默良久，内心不断思索着自己出剩下那小半口恶气，和11000功德哪个更重要！
杀了道镜老和尚，吕布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杀人的快感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再舍弃一年多的寿命，他感觉有些不值得。
可吕布又不想白白放过这些辱骂过他的人，有仇不报不是他的性格。
终于，在陈宫的殷殷期盼下，吕布站起身来，宣布放过那些百姓。
“今日，我给你陈公台这个面子，饶了这帮百姓不死！”
但不等陈宫高兴，吕布又恶狠狠下令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先前辱骂过本将军之人，给我一个个揪出来，全部剥籍为奴！男人充丁，女人作妓，逢恩不受，遇赦不免，我要让这帮愚昧混账的家伙，一辈子为人奴隶，日日夜夜活在痛苦悔恨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还有那些和尚，纵然死了也不能干休，本将军不仅要杀光他们，还要拆了这些秃驴的寺庙殿宇，熔了那些佛陀菩萨的金身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