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友谊的开端
夜已深,大宅门酒楼上的灯笼已尽数取下,宾客们纷纷寒暄着离去,冯德伟、罗永毅等人也终于结束了聚餐,两位长辈先行离开,留下了三个年轻人。
“一起走不,我送你回去”,陈怀将车停在了肖飞的身前,摇下了车窗。
副驾上的徐浩随即探出了头来,嬉皮笑脸的说道,“上来吧,这大黑天的打车也不方便,让我们小情怀送送你”。
“胖子,别乱说”,陈怀拉了他胳膊一下,才抬头极为抱歉的望了眼肖飞。
肖飞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走到了车子的侧后门前,刚欲拉门,陈怀的声音又响起,“胖子,你先去后座上吧,让肖小哥坐过来”。
徐浩抱怨着下了车,“得嘞,胖爷我这就让位”,他绕到肖飞身后,将他推向了副驾驶位,自己则钻进了后座里。
肖飞坐定后,车子便缓慢的行驶起来。
“去哪”,陈怀问道。
“把我放在燕平路街口就行了,谢谢”,肖飞很淡然的回答,事实上,不仅是语气,他的表情也一直没有变化,很冷峻,又透着一丝茫然。
“我说肖小哥,这一晚上你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啊,你是对我们有意见还是咋地”,徐浩将脑袋凑上前来,盯着肖飞说道,“不过你还别说,小情怀,这位肖小哥长的可真英俊,可把你比下去了”。
“你又胡说”,陈怀一边把控着方向盘,一边笑道,“这胖子说话不好听,但人心是很好的,我俩好几年哥们了,我平时就叫他胖子,他叫我什么小情怀”。
“叫你小情怀还委屈你了,你比我小三岁,小字总没错吧,况且,他写的那个文章啊”,徐浩说的越发兴奋起来,“嘿,他写的文章啊,诗歌啊,真是相当有情怀的,我说你父亲给你起名陈怀是不是早有预料啊”。
“你就胡说吧,这名字确实有些意义,但和胖子说的那些毫无关系”,陈怀看了肖飞一眼,真诚道,“这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是为了怀念我的姑姑,她离世的很早,是爷爷心中长久以来的心结”。
“喏”,肖飞依旧淡然,就如同,世间的所有冷漠都早已与他无关。
城市的街道上已空无一人,一辆跑车行驶而过,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一对好兄弟正旁若无人的逗着嘴,时而还要掐上一会儿,副驾上,一位安静的青年正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似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天,陈怀才问了一句,“胖子,你看这肖小哥在干什么哪,窗外有啥可看的吗?”。
“我估计是在发呆吧”,徐浩回答。
突然,肖飞似确定了什么是的,转头和陈怀说道,“后面的车子不对”。
“什么?”,陈怀一脸懵呆。
“快加速”,肖飞指着车子的后视镜,“有人一直跟踪着我们”。
徐浩赶紧回过头,寻着肖飞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距他们车子不到200米的距离上,两辆黑色奥迪正悄然跟随着,这大晚上,一路都顺道的确实说不过去,况且他们能一直保持着车速,也是极为可疑的。
“我靠,真有人跟踪咱们,小情怀,这总不是你爸又派人盯着你吧”,徐浩喊道,“不管了,快加速,前面有岔道,甩掉他们”。
“速度已经很快了”,陈怀这个富家的公子,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在尽力的拉档加油,车子却开的弯弯曲曲,明显是手抖了。
肖飞见状,一把抢过方向盘,在岔道口的急转弯处,用力向右一转,然后一个回轮,车子便如同有灵性一般,稳稳的窜进了右边的街道里。
“继续加速”,他仍旧握着方向盘,左脚时而踩在陈怀的脚面上,使车子一直处于最大马力状态,一溜烟的开出了七八公里,绕过了无数个道口,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两辆车子时候,才松开了手。
车子缓慢的停了下来,三个人陆续走出了车,陈怀擦着汗,很明显他是真的被惊到了,徐浩则骂骂咧咧。
“肖小哥,多亏你了,我刚才都慌了”,陈怀一脸敬佩的望着肖飞。
“是啊,没想到肖小哥警惕性这样高”,徐浩也附和道,“不过小情怀,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你的,你到底得罪谁了啊”。
陈怀一脸无辜,他一向与人为善,处处都维系的极为体面,别说得罪人了,在官面和商界上,想找到个说他坏话的都难,更何况父亲的势力极大,又有什么人敢半夜跟踪他。
想了半天都一无所获,陈怀只能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父亲吗”,他将今夜的情况大致的和父亲说了一下,那边也是沉默了好一阵后,才缓缓说道,“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地址发给我,半小时内我会让分公司的保镖过去接你们”,然后挂掉了电话。
同时,另一个人也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孟琦,自从上次探查到了李医生的线索后,他便一只没能见到父亲,孟东海出差国外了,要过几周才能回来,而他则无法再等待下去,那封信犹如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他坐立不安,太多迷题,他只想尽快从父亲那里得到解答。
嘟嘟——,“喂孟琦,怎么了”,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喏,是这回事…”,孟琦将那天的事情如实的讲述出来,他表达的极为清晰,不带任何色彩,更没添加任何推论。
那边,孟东海沉默了下去,唯有话筒中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表明了他的情绪,许久他才缓声道,“你说那瓶药是20年前瑞力出厂的?”。
“是的,是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物,1986年的出厂日期,帖的是瑞力制药的标签”,孟琦恭谨的回答,然而,他的内心早已急迫而不可抑制,从父亲的语气上看,他必定是明白更多的,或者说,那封信的内容,便正是句句戳到了他的要害。
“这事你别管了,王家那边你也别吱声,等我回去再做计较吧”,孟东海缓声道。
“可是父亲”,孟琦刚想问些什么,孟东海却挂断了电话,他站在酒店的房间里,背手来回的踱起步子,他眉头紧蹙在一起,皱纹便更为清晰了,终于,他再次拿起了电话,号码拨通,一个人名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却正是“罗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