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试探，与决心
“……你好。”
楚旷迟疑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圆满境界的武艺，学生中实在少见。我长话短说，楚同学。
我代表安城司对你发出邀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司事培训班？”
楚旷疑惑：“安城司？司事培训班？”
他注意到身边有些经过的同学，都露出了震动和艳羡的表情。
“对。”王长风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
“安城司是联邦机关，办事人员主要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内部人才培养机构。
这三个月，你受我们的培训和资源支持，等你从武院毕业后，直接免试加入区安城司。
说句不正确的话，从培训班升上来的苗子，和我们同事自家孩子是一样的，直接就是自己人，可比外面招来的亲。
就算在武院内部，司里也有不少子弟，只要你加入安城司，进了武院也能受照顾。
武院可不是风平浪静的和平学校，这点你也知道吧？”
楚旷狠狠一惊。
这相当于直接招揽了。
安城司不是有倒闭风险的中小公司、武馆，而是壁垒的实权部门。
本来，某个机构以超量资源支持，换武生毕业后的终身服务，那是“卖身契”，但这身如果卖给安城司，就直接变成了人人艳羡的“保送通知书”。
一个武生，不到二十岁，从乱区混到安城司的编制内司事。那祖坟不是冒青烟，而是烧成灰了！
“王先生，为什么选我？”
楚旷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有潜力。”
王长风热切的目光，看得楚旷都要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问你，你的武学，是什么时候大成，什么时候突破圆满的？”
“上半年大成，前几天体魄破限后，才突破圆满。”楚旷表情老实。
“几天之内就能圆满，这说明你在圆满之前，武艺境界早已达到极限，缺的只是体魄支持而已！而体魄支持，在准武者阶段，完全可以换算成丹药资源支持！”
“我需要考虑一下，开放日结束，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可以可以。”
王长风笑呵呵的：
“其他人应该也会出价投资，你也可以找你的老师帮你参考比对。但我有自信，不会有比我这边更好的条件了。”
他点了点头，随后得体地朝食堂离开。
背对楚旷后，他便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对于宝书碎片，穆杰那边已经把可以翻的地方，都翻个底朝天了。
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去怀疑“它是被炼化了”的地步。
而精神秘宝，虽说一旦炼化就无法检测，但由安城司把控的武道培训中，自己用间接手段，对受训者进行测试、推断，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最终发现拿走秘宝的不是这小子，这一笔生意，最多也只是不赚。
用公家的资源，发展一个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心腹，不亏！
另一边，楚旷快步朝前走，面色平静，
胸膛里的心脏脱离了刺激的环境后，凶猛跳跃了起来，仿佛在惊声尖叫！
“难道是他？”
“追寻秘宝下落的人，和王长风有关吗？”
虽然王长风问得相当隐晦，但他怎么可能想象到，楚旷会和银老头这个疑似有阴谋的叛逆，或邪教徒，长期相处——这种情况下，说楚旷变成了一个草木皆兵之人，绝不为过！
王长风安城司的身份，一下引起了他过度的警觉。
当日乱区大战，其中一人，可就是安城司的！
现在疑似追查者终于露面了，下午的擂台怎么办？
缩一下？万一增加了怀疑……
他有没有可能强行抓人检测？
还有什么应对办法吗？
心脏如擂鼓般跳跃，楚旷眼神飘忽，下意识想要退缩一步。
啪！
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眉角扬起，如抖落了污血的炫亮刀锋，整个人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些天，该做的铺垫也都做了，我的武艺来自我日夜苦练，以及体魄破限。
境界都是循序渐进而上，没有破绽。
就算他是安城司的强大武者，面对的是我这个没毕业的区区武生，也查不出任何东西。”
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冲刺季，所有武生都会突飞猛进。
一步做错，步步落后！
和其他同学比，我这种人没有试错的机会。
为了更高层级的投资，一号擂台的擂主的位置，必须拿下！”
……
下午二时，金风肃肃，秋日暖阳当空，天气晴爽。
数万平方米的巨大演武广场中央，学校用大块的方形巨岩，临时搭出了九座百平米大小的无边擂台。
其中六座只是临时充数，增加场地，减少等待时间的，一旦擂主选定，便会拆掉。
此刻，按照惯例，武徒之中，体魄纯数值排名前18的武生，分别站上了精细搭建的一、二两座擂台，
而准武者中，体魄排名前9的武生，站上了第三座擂台。
楚旷作为目前唯一一位体魄破限的准武者，就在三号擂台最东侧第一位。
黎珙宣读规则。
“先登记挑战信息，后开始挑战。
台下所有武生的第一场，可以随意挑战三座擂台中，任意一座第一擂的临时擂主。
若胜利则可取代其位置，若失败，则只能挑战在其位次以下的同学，直至胜利。
台上临时擂主，只能挑战高一位次的其他擂主，胜则进，败则原地不动。
挑战有先后，若无空置的擂台，则遵循志愿学生和校工的引导，以先来后到排序。
守擂成功一次的擂主，有权拒绝接连而来的下次挑战，获得一场战斗的休息时间，而不会丢掉位次。
……”
宣读完一连串的规则后，黎珙照例来了一句“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学校演武处，拥有此规则的最终解释权”。
话音落下，乌泱泱的千人大队中，立刻就有上百人走上前去，登记挑战。
原本就在擂台上的临时擂主，也有人进行挑战登记。
说到体魄和武学境界，只要有了数据，电脑都可以做出强弱比较，但实战之中，变数极多，难以预测。
这次擂主挑战，可用拳脚亦可用刀剑，而对战双方都是身着防护甲，几乎允许使用任何对敌手段——除了热武器。
这种情况下，日常对练的结果十之八九会变得不准确。
因此，对自己的实战能力有信心，亦或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一开始肯定会有不少。
校工抱着台笔记本电脑，登记完挑战者学号后，一键排序，让学号靠前的挑战者排在了前面。
随后，用对讲机通知了黎珙。
黎珙面无表情地点头，提了提身体劲气。
他那贪图口腹烟酒，以至于多年不练功的武体，强行震颤了一下，好让声音传遍广场：
“第一轮擂台争夺战，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