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坑洞深潜
翌日。
卯时，天蒙蒙亮。
陈戊壬已经站在了灵岩山山脚下。
附近有在巡逻的浩然宗修士。
他们说说笑笑，直接无视了自己。
“修为低还是有些好处的，这些没有眼力的家伙怕是把自己当做了凡人。”
陈戊壬并没有直接上山，脑中不断演算着这次行动的计划。
按照昨晚自己在地图里探索的结果，上山还有第三条路径。
这条路径不仅可以避开那些修士的盘查，还能直接通往钱掌柜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条埋藏在山体内的溶洞。
攀爬的难度非常高。
但也没有更好的路了。
陈戊壬趁着巡逻的空档，钻入一处洞穴。
这是废案里的一个关卡设置，结果被自己摸索了出来。
这处洞穴看似是一条死路，实则是被人施了障眼法，入口看起来被巨石所挡住。
要破除障眼法也很简单，只要灌进去足够多的水，那幻影便会在折射中出现破绽。
陈戊壬将葫芦拿了出来，卡在缝隙中，将里面的另外一层的水放了出来。
随着放出的灵泉水越来越多，水逐渐淹没了这些障眼法形成的岩石。
那些岩石在水中变得飘忽不定，变得柔软起来，形状也逐渐瓦解。
自己将葫芦拿走，看见了洞穴口的深渊，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迅速下潜。
这是一段“Jƒ”组合形状的洞坑。
水压随着最初的下潜在迅速增加。
若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好好修行了青元养气决，怕是承受不住这样快速变化的水压。
不过水深还是超过了预期。
陈戊壬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
这是在画卷探索的时候没有遭遇到的。
看来，那画卷还是有些欠缺。
看来自己还没有跨入炼气期，相当于一介凡人，无法利用水中的灵气来呼吸。
现在勉强调动身体里那一丝丝灵气，维持着身体的机能运转。
他想起了什么，将系在腰间的葫芦堵在嘴里，用灵活的舌头卸下塞子。
好在利用灵气，暂时组合成一个CCR，闭路式再呼吸器。
水只放掉了一部分，里面的空气有限，体内能够运转的灵气也很少。
自己必须尽快从这个水坑到达目的地。
“不能慌张。”
陈戊壬冷静下来。
这种潜水的活儿在山中也并不罕见，游泳的本事还是爷爷教会自己的。
他那时候就说过潜水一定不能紧张，不然动作会变得不协调。
上了大学，自己看过一部纪录片《潜往不可知之地》才知道：
洞穴潜水，潜水员一定要保持稳定情绪。
情绪慌张，会改变呼吸的节奏，提高血液中二氧化碳的水平，诱发极危险的碳酸血症。
这一症状又会使得心率提高等等反应，加剧这一症状的表现。
凡人肯定避免不了这些。
自己继续向下方游去，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洞穴在收窄的速度超过了预演，似乎地图绘制后还坍塌过一次，摆动手脚越来越容易碰到四周岩壁。
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那是一块精雕玉石，正卡在一块有些突出的岩石中。
凑近一瞧，上面雕刻着两个大字——紫宸，像是紫宸王朝的人不小心遗失在这里的。
“有人在绘制地图后还来了的啊，居然还是紫宸王朝的。”
心中感叹一句，自己没有功夫多想，将其箍在额头，用作水下照明。
亮光虽弱，总算不是摸黑前进了。
水流的速度有些放缓。
“这就是洞穴最底部了。”
前方有一具枯骨也闪着光，自己又摸到一块不算小的玉石原石。
从散落的着装上看，花纹和第一块玉石的雕刻有些相像，怕是那玉佩就是此人的。
自己来到了洞穴最狭窄的底部，强大的水压迫使着，只能趴在底部向前一点点挪动。
要是自己的体型再大上几分，这条路根本不得通行。
“咻~”
一块锋利的岩石割开了背部的皮肤，血液冒了出来，自己也闻到了血腥味。
水底那些细小的生物游了过来，抽取着血液中那一丢丢的灵气。
自己意识到这些灵鱼生活在灵气匮乏的地带，也没有什么修为。
只是不能这样消耗下去。
自己不得不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但加速移动又使得更多的伤口被岩石划了开来，吸引来了更多。
“不管了！”
自己必须逃离底部的坑洞。
这些灵鱼是无法逆流而上的。
“该死！”
前方本来是上升的通路，可以摆脱这些鱼儿，还有一个坑道可以休息片刻。
现在却被一块石头堵死了去路。
不过岩石的手感，应该是质地较脆弱的石灰岩，若是内里没有东西，可以击碎。
“赌一把！”
自己调集起体内有的灵气，一拳轰了上去。
石块碎裂，自己顶着轰然扑下的水柱，在碎石堵住口子前，爬上了休息的平台，喘着粗气，倚靠在横向坑道的石壁上。
“早知道这个坑洞变化如此之大，就换个办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等回过神来，陈戊壬闻到臭味，发现身边躺着另一具尸首。
尸体背靠在墙壁上，头歪向一边，已经看不出样貌，身子瘫软，一只手被砍掉在地上，另一只手还握着刀。
这人生前至少是筑基期，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依稀还能看到伤口。
根据现场的情况看，应该是把水下那具枯骨的主人打死后，他也支撑不住。
“这两人真是没脑子，在这种地方打斗。”
他的手上紧紧握着的横刀，在这种潮湿的环境居然没有半点锈迹。
自己抽出那那把十多寸的刀。
这把刀通体乌黑，磨得光亮，甚至在玉佩微弱的光中，清晰照出自己的脸庞。
刀刃锋利泛着墨蓝色泽，刀柄握感极佳，刀背雕有瑞兽和祥云，十分精致。
刀镡处，镌刻着飘逸流畅的符号，仔细一看，是“流水”字样的小篆。
“是把好刀。现在归我了。”
刀刃入鞘的瞬间，一股流水样的气息顺着刀柄涌入身体，脑中出现一行小字。
【获得流水横刀，获得癸水化流法。】
陈戊壬的脑中出现了一道法门，可与这宝刀配套的法门。
这刀法与其他走霸道路线的刀法不同，能够借助这法门增加刀刃的威力和射程。
水灵气充足的环境就是主场。
不过自己修为太低，最多就甩出三四刀。
“怪不得紫宸王朝的家伙先死了。”
不过，自己觉得这刀最好还是先藏着。
毕竟来路不明，万一被这人的同伙发现了，会惹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
况且看样子，这两人打斗十分激烈，像是在争夺什么宝物一样。
紫宸王朝的人迢迢万里赶赴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结合最近的战事，恐怕这人是来浩然宗地界的一个密探，有所发现后被此人阻止。
此人又究竟是何方人也？
可自己还有更艰难的一段要走。
先作罢，有空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