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路
【医德+1】
【医德+1】
【……】
陆缺眼看着刷屏的弹幕,心中欣喜。
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刚才他突然想到,系统激活时的第一句话是:仁心仁德。
所以他就想试试,如果在这样的局面下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算不算仁心仁德,又能不能获得医德点数。
要是不行,他自然会话头一转,将青衫大夫或那个小丑送去见阎王。
可既然是眼下这个情况,那他就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各位前辈,我不过是个江湖郎中,没什么大本事,能为你们敷药缓解病痛,又能用自己这条小命为你们争取时间,也不算枉为医者。
还望诸位前辈,尽心竭力为少当家解毒以自救,也请照顾好刘大夫,莫让他枉死,否则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会找你等索命。
晚辈陆缺,在此谢过。”
【医德+6】
【医德+6】
【医德……】
“三当家,走吧。”
“……”
独眼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竟真的以德报怨,放弃了这次活命的机会?
呵,有点意思。
陆缺无视掉所有人惊疑的神情,擦着独眼的肩膀,跨出了地牢大门。
拾阶而上,来到地面。
适应了光线刺激之后,陆缺才看向高悬头顶的太阳。
原来是晌午。
在地牢待久了,习惯了昏暗的油灯光亮,他一直以为现在是深夜。
环视周围,此处的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小院,剧目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从四周的山势,他大致判断出,此地乃是卧虎山。
前不久,他才从这里路过过。
此地距离最近的清水城,还有七八十里地,且山势险要、易守难攻。
据传,大乾王朝陷入混乱之前,官府也出兵来剿匪过,可每次在山脚就被杀了个丢盔弃甲,连匪巢是什么样都没见到。
小院乃是由四排独立的瓦房合围而成,而每一排瓦房又分出了十来间屋舍,中心空出的院子很是宽敞。
小院被茂密的植被遮挡,要不是走进来,或者去到山顶,根本发现不了。
院内的监管也十分严密,不仅有固定的岗哨,还有五人一队身穿铠甲的巡逻哨。
逃不出去。
陆缺刚收回思绪,却见巡逻哨已然抽刀,朝他围杀而来。
好在三当家及时在陆缺身后现身,并抬手示意,他们才收刀入鞘,继续巡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如同执行既定命令的冰冷机器。
这是山匪?
“管好你的眼睛,否则都用不着我动手。”独眼提醒一声。
接着又背对小院伸了个懒腰,嘲弄道:“虽说你左右都是个死,但由我动手,你能少些痛苦。”
“是,三当家心肠好。”陆缺淡淡道。
同时他注意到左侧那栋瓦房中,传出了阵阵鞭笞声,还夹杂着山匪粗暴的喝骂,像是在逼问着什么,对方的嘴也很硬,连一声叫喊都没发出。
陆缺推断,这个小院的每一栋瓦房下,或许都有着一座地牢。
如此种种,让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
这哪像个匪巢,说是皇城的天牢恐怕都不为过。
“小子,你听见什么了吗?”独眼轻笑一声,对陆缺的阴阳怪气毫不放在心上。
这一问,让陆缺心头一惊。
“好安静啊。”独眼揶揄一声。
不等陆缺作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你心甘情愿赴死,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可他们却就连一声感激的话都没说,不心寒吗?”
原来是问这个。
陆缺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因为刚才另一处地牢传来的声响,让独眼警觉,又给他带来又一场生死危机。
“早有预料。”
陆缺脸上这一抹不以为意的淡笑,让独眼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他很不喜欢将死之人泰然自若的样子,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医德:186】
涨了一百多的医德,怎么就笑不出来了。
除此之外,在刚才记录医书的时候,他还注意到了一条与独眼有关的病症。
这就是他的第二条路。
陆缺侧身,面向独眼,“三当家,咱们做个交易吧。”
“嗯?”
独眼为之一愣,把玩匕首的动作也突然顿住。
“交易?你?呵。”
独眼颇有些哭笑不得。
区区江湖郎中,没本事、没背景,哪来的资本跟他做交易。
但无疑,他的威严已然遭到了无视,随即将匕首拍在陆缺脸上,刀尖一点点竖起,“小郎中,跟我谈交易,你有这个资格吗?”
“三当家,你保我一命,我给你治眼疾,这很划算。”
咚!
独眼心头如遭重击,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眼疾,我能治。”陆缺再次重申。
可等来的,却是独眼将匕首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诸多名医都治不好我的眼疾,你一个江湖郎中,竟敢说能治,你凭什么?”
独眼恼怒万分,感觉自己被陆缺奚落了。
眼疾,是他这辈子最不愿被人提及的痛处,可现在,却被一个区区江湖郎中,在临死之前,当成了试一试、赌一把的救命稻草。
“能治便是能治,哪有凭什么。”陆缺无力解释。
至于凭什么……
【白目之症:看似先天顽疾,实则幼时经脉损伤,导致眼部穴脉阻塞,轻则双目模糊伴随重影,重则双目失明;】
【此病成因颇多,故而尚无统一的救治之法,只能根据当事病患的症状,制定对应的医治之法;】
【奇症,世间能完美治此类眼疾者,万中无一;】
“三当家,这笔交易你稳赚不赔,有什么好犹豫的。”
陆缺这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令独眼不敢轻动。
按理说,听到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就连做梦,都想着自己的眼睛能够痊愈。
可眼下他就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莫名的感觉有些心慌。
刀刃刺骨的冰冷,让陆缺一点点冷静下来,“我能不能治,你一试便知,若是我医治无效,你再杀我也不迟,我手无缚鸡之力,既逃不掉,也反抗不了,你又怕什么。”
“你既有这样的保命本事,为何之前不说,偏要在牢中演那一出慷慨赴死的大戏?”独眼沉声问道。
也正是他这一问,让陆缺心头悬着的巨石落了地。
松口了。
“三当家慧眼,我之所以没找人替死,又在牢中说那番话,是真的希望他们能照顾一下刘大夫,毕竟刘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此,也算我还了恩情。”
听完陆缺的解释,独眼终于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