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余毒师:我又不傻
杨淑玉属于是典型的双面人。
一面端庄贤淑,一面心狠手辣。
她给陆缺带来的恐惧感,比起独眼、陈鼎坤还要大得多。
之前杨淑玉和陈鼎坤在屋外的对话,他似乎因为处在系统推演之中放大了五感,将那些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他当时只觉得背皮发麻。
莫说自己已然得到承诺,好不容易保下的一条命,被杨淑玉一句话就给又判了死刑,理由竟然是自己尽心尽力,算得上一个良医,可以在阴曹地府继续为他儿子治病。
那些与陈鹏身死并没有任何关系的无辜人,竟然都上了杨淑玉的陪葬名单,简直不要太狠。
陆缺暗暗告诫自己,若非迫不得已,绝对不能跟她打交道。
“陆大夫!”
“陆大夫好!”
“……”
陆缺刚走下楼来,便见到一众大夫们纷纷冲他行礼,一副很是崇拜的样子,就连那自视甚高的青衫大夫,也冲他颔首示意。
余炳年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样,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并没有什么感觉。”陆缺平静道。
看来自己治好陈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些人都因为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陆缺甚至觉得,要是自己年岁再大一些,这里面有些人恐怕会当即拜他为师。
“这是去哪儿?”
陆缺跟着丫鬟朝院外走,余炳年也很自来熟的跟了上来。
“去歇息。”
“原来刚才杨淑玉让人收拾干净的小院是给你准备的,待遇不错嘛,我都没有。”余炳年又抚弄了一下手背上的黑蜘蛛。
陆缺偏头看了一眼。
余炳年笑了笑,“怎么样,我这个乖儿子还不错吧。”
“恭喜恭喜,多子多福。”
“……”
余炳年嘴角一抽,“你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也不小。”
陆缺没接茬,问道:“你还有多少?”
余炳年之前把玩的那只剧毒黑蜘蛛,已然进了陈鹏的肚子,现在又冒出来一只,也不知道这卧虎山中到底有多少他的乖儿子。
“怎么,想要啊?也不是不行,拿东西跟我换。”
“不要,我就问问,好奇而已。”
“……”
余炳年一肚子话卡在嗓子眼,差点没能缓过气来。
不到片刻,陆缺来到杨淑玉为他准备的院子,牌匾上写着“三秋”二字,是一栋两进的院落,看起来很是雅致。
丫鬟们把他送到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独眼会不会气死。”
余炳年讥笑着,回自己家似的迈步而入,他手上的黑蜘蛛一跃而下,眨眼间消失不见,直到黑蜘蛛再回到他的手上,他才满意点头。
“挺干净的。”
见陆缺一直盯着他的乖儿子看,余炳年又道:“来一只?”
“我还没有要儿子的打算,况且还是别人的儿子。”陆缺走进院子。
“……”
余炳年气得牙痒痒,“你小子不气人会死是吧。”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陆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又将丫鬟准备的茶水倒了一杯,推给余炳年。
嘿,这小子怎么做到刚把人气个半死,现在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劝人看开些的。
“行,既然你小子都不装了,那我也洒脱点。”余炳年抿了口茶,目光森寒的看向陆缺,“把你给陈鹏种下第三种毒的法子给我。”
陆缺笑笑,“怎么,想要啊?也不是不行,拿东西跟我换。”
“……”
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就连语气都特么很熟悉。
余炳年想了想,没想起来。
“你想要什么?”
陆缺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小子耍我!”
“实话而已。”
陆缺喝了口茶,平静道:“我现在性命无忧,又拿到了呼吸法和陈鼎坤允诺的修炼资源,还真的什么都不缺,至少眼下是这样。”
“不然吧。”余炳年低声笑道。
见陆缺皱眉,他又说道:“陈鹏体内的毒蛊,是有人想要以控制他的方式来使卧虎山听命。
而他体内的“不夜香”,则是有人想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并且将蛊毒一事暴露出来,逼得卧虎山与蛊毒一方交恶,甚至引发他们之间的大战。
后者的计划本来就快成了,却被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郎中坏了好事。
你敢说,你性命无忧?”
“原来是这样。”陆缺嘀咕一声。
“……”
余炳年脸色一僵,“小小年纪,心眼子真不少。”
“没办法,为了活命。”
这一路走来,要不是会使点心眼子,他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比如陈鹏体内的毒。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陈鹏只不过是个山匪的儿子,何德何能让人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可通过对卧虎山的了解愈发深入,以及独眼透露的信息,他发现,他还是小瞧了卧虎山。
现在又从余炳年口中得知,正有两个庞大的势力想要拉拢,或者毁掉卧虎山。
到想来,卧虎山也只不过是个工具,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清水城,甚至图谋更大。
而他通过在陈鹏体内种下第三种毒,不仅给蛊毒和不夜香提供了养分,还使三种毒重新建立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这才做到在不暴露蛊毒的前提下,保下陈鹏一命。
可这也正如余炳年所说,他坏了“不夜香”一方的好事。
陆缺淡然道:“虽然他们渗透进了卧虎山,随时能够威胁到我的性命,但我想,只要我跟独眼走得近些,那些人应该也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他们要是聪明点就能想明白,与其冒着暴露的风险杀我解恨,还不如重新想个法子逼迫卧虎山跟“蛊毒”一方开战。”
余炳年闻言笑道:“你都已经接受陈鼎坤的恩惠,要去清水城开医馆了,还怎么留在卧虎山,独眼又如何保护你。”
“陈鼎坤不会让我走的。”
“嗯?”
余炳年笑容一僵,又轻笑道:
“小子,别老是想着诈我,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傻,陈鼎坤让你去清水城开医馆,不就是为了让你远离独眼吗,怎么可能反悔,那不是给他自己找不自在吗。”
陆缺淡笑以对,“那如果把我放走,他的损失会更大呢?”
“什么意思?”
陆缺说的每一个字余炳年都能听懂,可他就是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莫不是,陈鼎坤以防有人再下毒?
这倒是有可能。
可随即,他就见到陆缺打开了一个锦盒,从里面掏出一本武学推到他的面前。
“嘶——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