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对劲儿
还没从这尴尬的场景中缓过来,就发现院中被绑着的孩童不见了,倒是被海成随手拽下来绑人的发带轻飘飘的挂在院中的一株竹子上……
这……
海成偏头嘴角一翘轻声吐了一句“有意思了。”
逃脱了潜入者,还是个孩童的潜入者让一众人感觉脸上有点无光。
毕竟这随便挑出一个都算是身手数得上的人物,让人在眼前就这么跑了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许安留在萨芊芊的房里,细致查探下总觉得不对劲儿。
萨芊芊的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气味,这个气味很淡,可却很有宁神安睡的功能,让人很容易就想睡觉。
另外萨芊芊的头发散开了,这个不太正常,此时此刻是在外接单,就算是晚上睡眠也会保有警惕性,一般不会这般放松的装扮。
反观萨芊芊疲态明显,就算舟车劳顿也不该如此疲惫。
许安摸了摸萨芊芊的额头,体温如常,又伸手探了探她的心脉,莫名的有些虚浮。
许安简单说了几句有潜入者被抓住了,紧接着就听到门外的海成小声汇报潜入者逃脱了,萨芊芊应了一声说“大家都去歇着吧,后面提高警惕就好。”
委实是夜深了,也没啥可商讨的,就是海成和邱斌默认要加强防范,各自又继续回屋里休息了。
萨芊芊感觉自个浑身无力,还没从这突发事件中完全清醒过来,就困意浓浓袭来。
她下意识的要抚一下绑头发的发带,发现手感不对劲儿,再细致一摸发带不见了,头发现在是整个披散着下来的。
她微愣,这一动作也落在许安眼里。
…………
天空大亮,君生看着许安紧贴着床沿背对着他,这后半夜她时不时伸出手来探探身边睡得安然的萨芊芊额温。
两个时辰前许安背着萨芊芊来到屋里的时候他还惊了一跳,听着外面有动静,应该很快就被解决掉了。
怎么萨芊芊被背到这个房间来了,还是许安这个姑娘背来的。
萨芊芊受伤了吗?
那几个男人是死了吗?
一脑门子疑问。
安顿好沉睡的萨芊芊,发现并未受伤但是睡成这样明显不对劲儿。
许安将自己的发现简单说了两句也没理出头绪,倒是为了让萨芊芊稳住心脉,许安给她使了一个安眠咒,其实就是深度催眠了一下,让她能彻底放松好好缓一缓。
想来许安担心萨芊芊独自留在房间里有危险,就把她移过来了,为了不惊动可能隐在暗处的人,也就自个悄悄办了。
她和君生一合计准备先把这些疑点按下,不打草惊蛇,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这一趟谁都没想到风平已久的术人界即将要掀开一场腥风血雨,而萨芊芊的人生,甚至是天机局就此发生巨变。
翌日一早一行人陆续起来洗漱收拾,邱斌一直惦记萨芊芊的情况,一大早在外面练功就时不时看萨芊芊的门口。
直到大家都陆陆续续露面了,萨芊芊房门还是没有动静,他实在担心就去找许安让她去看看情况。
正想着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萨芊芊和邱斌面面相觑。
邱斌敲门的手指还擎在半空中,愣神中注意到萨芊芊的头发还是散开着。
看到萨芊芊从许安房里出来,转念一想,是了,许安这么靠谱的姑娘应该是夜里担心萨芊芊的安全就让她和她睡在一个屋里了,这样确实踏实不少。
正想着突然想起来这屋里还有君生这么个大男人,一时间又梗住了,萨芊芊不知道这么一瞬的时间邱斌心思转了几转,就看他愣神的傻样莫名有点开心。
萨芊芊脑袋一偏,右手一扫打掉邱斌擎在半空的手指“一大早的在这入定呢?!”
邱斌这才恢复正常小声说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了?”
萨芊芊大步流星往外走“好着呢,对了!你有多余的发带不?”
这一下把邱斌问住了,他这大男人常年就那么一两条发带,出门在外更不可能还备一条。
萨芊芊此时睡足了精神头可算恢复了,自个戴了多年的发带竟然不见了。
倒也不是啥值钱物件,就是这条发带还是娘亲亲手给她绣的花样,戴了多年,习惯了有感情了,这一回却不知道在哪儿丢了,也是奇怪了。
子念一早就带着一个扎筏子的中年人和两个粗使婆子来到宅子。
吩咐了婆子们收拾屋子做饭,她就让中年人就近砍了竹子开始扎筏子。
巫乐山下有一条河叫怀川河围着山脚蜿蜒一整圈,恰好将巫乐山与外界隔绝,只有一座桥作为进山通路。
前些天下暴雨发大水将桥冲坏了,导致进出山只能通过竹筏走水路。
因着就一座桥,进出山的民众很多为了避免绕远也时常走水路。
只是最近出了那么多人命案,各种传言漫天飞,传言最盛的说法是七年前被杀死的满崽儿怨气未结,现如今要回来索命。
那娃儿当时走的是水葬,导致附近走筏的渔民都吓得不肯经营了。
甚至说怀川河水承了很重的怨气,导致当地民众连靠近都是不肯的,更不想让吃饭的家伙事儿这个时候下水,这就导致子念没办法雇佣现成的竹筏只能找人现做一个。
就是这现做的竹筏也不肯在河边就地取材,怕是触怒河神,不得已就在这宅子附近做了。
这些信息自然只有子念知晓来龙去脉,其余人是不知道内情的。
粗使婆子正在打扫许安住的房间,看到院子里有人在扎筏子,两个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道“这个时候扎筏子下河是不要命了吗?”
另一个应声道“谁说不是,听说了吗,前几日满崽儿家族长花了大价钱做了场法事,说是要好好超度满崽儿,放下怨念。”
“何止听说了,我家爷们儿还去帮工了呢,我可就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往外处说。”
道出这句话,起头的婆子神秘兮兮看了一眼门外,然后一脸笃定的样子说道“这满崽儿定是怨念极重的,我家那口子回来说这法式做了一半,那满崽儿的碑字突然就渗出了血,那大师看着了手都哆嗦,硬挺着完成了法式,钱财都不敢收慌忙忙就跑了。”
两个人都默默了一下。
然后另外的婆子接话道“要我说这满崽儿他娘未必是投河了,若是投河了,满崽儿也该闭眼了的,哪能弄出这般动静。”
听了这一句,帮工爷们儿家的婆子慌忙捂了对方的嘴,小声谨慎的说了一句“这可不兴说呀。”
随后两个人皆是更默默了一阵,一时无话。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房间里可不止她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