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买配方
乐清县对于顾明和付城来说很大。
可在诸多学生的信息渠道下，又变得很小。
第二天，乐清当地会治脱发的医生，全部联系方式都被收集到了顾明的面前。
后者看着名单上赵章光三个字，心里一块石头落下。
人找到，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替我感谢一下同学们。”
顾明接过写有联系方式的纸张，朝郑红晴笑道。
“你，你是不是找到人以后，就要走了？”郑红晴问道。
“当然，我和老付是请假出来的，我们两个都有工作单位。”顾明点头道。
郑红晴闻言低下头，扣弄着手指：“那你还会不会回来了？就算要走，也跟同学们打声招呼再走可以么？”
明明年纪比对方大，可她完全找不到之前学姐的派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什么时候再来还真说不准，不过我希望再见你和大家的时候，都能成为祖国新一代的栋梁。”
顾明顿了顿，没有回应对方最后一句请求。
倒不是他用完人就丢，实在是学生们的热情过于澎湃了，以至于他担心事态超出自己控制。
毕竟现在的他，空有后世偶像的派头，却没有相应的安保团队。
真引起群体事件，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本样刊就送给你了，上面有我第一部发表的小说。”
顾明将样刊拿出来，于表皮上唰唰写上一行字，递给了对方。
郑红晴接过，看着表皮上的字样，‘祝郑学姐学业有成，好人有好报——学弟顾明’，前面还眼眶发热，感动得要落泪，到后面绷不住就笑出了声。
学业有成到好人有好报的转变也太突兀了吧。
“那祝你一路顺风，再见。”郑红晴郑重地说道。
这个时代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声再见饱含着人们内心真挚的期望。
“珍重。”
顾明摆摆手，与郑红晴道过别。
才和付城离开了学校，前往客运站坐上了前往乐清的客车。
“后悔啊，早知道当初学什么二人转，我学习怎么写诗，更招小姑娘喜欢。”
付城感慨万千，“你人是走了，还把人小姑娘的心给带走，敢情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饭圈文化，那这文化还挺不是东西的。”
他绝不承认自己说这些酸溜溜的话，是因为内心的嫉妒。
“你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英雄救美，为什么有的人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有的人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当牛做马’吗？”顾明轻笑一声，问道。
尽管付城知晓对方怕是没憋好话，还是禁不住反问：“为啥？”
“脸。”
顾明简洁的回答，让付城一愣的同时，脸色变幻如同便秘了一般。
答案很简单，可又很真实。
噗嗤~
客车里的旁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
乐清当地一家旅馆。
顾明和付城坐在其中，前者神色淡定，后者则是带上几分焦急。
“那人不会不来了吧？”付城担忧道。
“不会。”
顾明不紧不慢道：“这种事讲究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急不得。”
按照付城的想法，他们应该直接去找顾明要找的人。
但被后者给拒绝了，反而大张旗鼓地入住旅馆，联系搜集来的各个大夫。
其中赵章光，顾明特意给安排在了后面。
没过一会儿。
房门敲响，随着顾明的一声请进。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个头不高，眉头也很稀，偏偏头发看起来又密又茂盛。
“请问哪位是病患家属？”男人问道。
“我是。”
付城站起身，与对方握了握手：“您就是赵章光大夫吧？”
“对，是我，听说二位不远数千里从吉省赶来，作为医生也想尽上一份力。”赵章光说道。
本来顾明和付城作为病患家属，面对医生应该处于求人的位置。
可两人之前造出的声势太大，可以说整个温州都知道有个北方来的知名诗人专程来找乐清生发名医。
这种情况下，反而是顾明占据了高点，他选中了谁，谁就能吃下这份舆论红利。
“您能先介绍下您的治疗方案么？”
顾明心中一动，表面依旧保持淡然。
“我在八年前开始研究，借鉴了《黄帝内经》、《诸病源候论》、《灵枢经》、《浙南本草》等一系列国医经典，才终于在四年前研制出第一瓶生发精，这个药膏对防脱育发有着奇效。”
赵章光一脸自信，若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又如何说服别人，“并且在这四年来，我用这个药膏救治了许多脱发病患，这都是有确确实实的事例。”
“冒昧地问一下，您属于医疗系统内的医生么？”顾明突然发问道。
赵章光脸色一滞，缓缓道：“我是中医世家出身，平时多在乡村地区行医……”
“那就是赤脚医生。”
付城给了一记神助攻，做下了定论。
比起之前几个有编制的医生，这位确实算不得上台面。
赵章光悻悻一笑，没有反驳。
“你这个生发精的配方卖么？”顾明开门见山道。
就对方身上的衣着打扮，以及走进来后的神态，能看得出来生活条件应该没有那么好。
而且章光101生发水的火爆，是在八零年代中期以后。
也就是说，对方事业上也只是刚刚起步。
总结下来，好拿捏。
赵章光一愣，来之前他光想着怎么救治病患，宣扬自己的生发精了。
哪曾想人家是盯上了自己的配方。
出于本能地拒绝道：“配方不卖。”
“一千块呢，卖不卖？”
顾明报出个天文数字，砸得赵章光头晕脑胀。
一千块！
只要自己答应，就是十分之一的万元户了。
“我还要分成。”赵章光咬牙道。
“呵。”
顾明嗤笑一声，摇摇头一副懒得掰扯的架势，“慢走。”
赵章光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付城，在他看来，顾明看起来更年轻，主事人应该是付城。
再说，这种事情一般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咋的，还得我送送？”付城疑惑道。
他根本不知道顾明要找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赵章光，只当对方是狮子大张口，认不清形势。
“那就一千块。”
赵章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没办法，双方压根不在同一个层面，顾明不在乎这一千，可他在乎。
关键是，除了顾明以外，哪怕作为创始人的他，也不认为生发精的价值能有多高。
毕竟，这年头国内可不允许私人经商。
“这一千块给你也不是没有要求，先给两百定金，配方等我们回去实验完，确实有效果，会再给三百，剩下五百块你得配合我们对配方进行升级改进，才会陆续给你。”顾明说道。
说白了，他就是把赵章光当成科研人员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