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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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命中劫

如今已经是定了大半,卯组因为最先开始,故而先是开始决一,紧接着是丁丙乙甲。

目前都决出胜者,紧接着就是打乱开始决四,不出意料,任易抽到了田刚,而磅礴腿弟子抽到了邢蓝孙子邢贲,那传闻的堂主之子抽到的是丙组弟子,最后是矮脚马和一位丁组弟子。

时间尚早,正午刚过,所以今天便能决四,任易按顺序是第一个上台比擂,擂台是左右登上,弟子登上后邢蓝就会宣布开始。

任易刚走台阶过半,就看见田刚那欠揍的脸,少见的任易脸上有些青筋。

那田刚则是感觉没在看什么,随着两人登台,比试即刻开始。

这俩人像是都预谋等待了很久,田刚率先发起攻势,那田刚年龄不大,腿上功夫却像那醉酒翁的步伐,难以揣摩,任易虽然攻击强悍,但没有身法。

故而让田刚抓了先机。

田刚一个闪身绕后,猛踢一脚,任易踉跄不定,又从右翼进攻,拳掌相替,猛的发力。

任易看似被打的还不了手,但任易现在的体魄远超常人,浑身的骨骼随着劲拳的精进早就大不如前,故而只是摸清这田刚的套路罢了。

田刚见任易久不还手,便立即跳开:“你这小人,偷学了什么,在这破我招数。”

任易则是不屑:“谁是小人?知道我主攻不主防,所以就偷学那醉酒老头的东西?可惜,他现在一脚也踢不死我。”

听了这话,那田刚便沉思了起来:“难怪,我打他跟打木桩没什么区别,莫不是什么怪武学,不行,不能让这小子坏了事情。”

田刚手势也是准备发展像傻大个一样的剧情,任易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便比他早一步控制住了他的手,两人交打在一起,不可开交。

“这东西你最好少用,不管听谁说的,都不是好东西。”

任易正好心劝田刚呢,田刚则是一个混合拳掌压了任易下来:“你这孙子,真是眼光低,就是害怕爷爷给你打成残疾吧。”

任易一听,来劲了,两人一档一防,缠斗在一起。

台下的弟子都不明所以,只知道田刚要用和傻大个矮脚马一样的招数,但是都以为是什么新武学。

任易纠缠不清,索性就推开田刚,望下台去,找他爹的身影。

“田刚他爹,不知道您叫什么,但您儿子,我尽可能拖住他不让他消耗,你父子二人自己好好想想,这真值得吗?”

田刚倒是在说话的功夫就早就做完了手势,浑身嘎吱嘎吱的,满脸的享受和讥讽:“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真是!愚笨!”

“愚笨”二字出口,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任易左右寻找,徘徊不定。

“这东西在台下看着没什么,台上倒是相当威风。”任易心想道。

四处皆有破空声,看来已经是将速度加到了极致,任易清楚,这小子可能真受了那老酒翁的传学,速度和傻大个矮脚马完全不同,仿佛一场飓风席卷而来。

“小易,后边!”

那台下的袁清看见田刚准备从后边偷袭,但为时尚晚,随着田刚一句:“晚了”,任易被一脚踢飞很远,差点就被踢下了擂台,倾尽力气勉强站定了身,但还是单膝下跪。

“这一脚不偏不倚,踢的胸口,怕是断了几根肋骨了。”

任易嘴里暗骂,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进而摆好姿势,准备下次的进攻。

那田刚踢了一脚早就没把任易当人看了:“你小子可是真抗杀啊,那你能挺住几脚呢!”

田刚又是脚步极快的消失在了任易的视野里,任易口喘粗气。

“静心,小子。”

这时身体里的声音传来,这周围破空声虽大,但这声音却能准确的传来。

任易听见,随即闭眼,长舒了几口气,回想起当时山洞时静心的场景,水滴声,洞回声。

“嗡嗡嗡”的在任易耳朵里吹过,但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任易随手一抓,猛力一甩,乍然睁开眼,只见倒地的田刚。

“你!你怎么看得清楚!”

田刚说完又是纵然起跳,但接连都被任易击回,恨得他作势要再次做决。

“田刚!小心点吧,这东西的危害你大概也知道了,如果我没说错,这东西只要维持一定的时间就不会有问题吧。”

田刚那刚举起的手就怔住了,瞪大了双眼盯着任易,一会后但又接着作出了决,只见他眼睛发红,头发散乱,但气场的威压却阵阵传来。

“冥顽不灵”任易说了很气派的话,但是还是被这威压压的站不起身,只听那田刚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更加浑厚,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声音。

“任易!臭外乡人,为何不死,为何不死!”

任易被威压震得难以起身,他从没见过这种状况,脸上满是震撼和悚然。

那田刚每走一步,台下的弟子都跟着跪着,难以起身,他那爹也早就炸了,大声的质问田刚,但只能看见嘴型,难以听清声音。

任易睁大了双眼,他以为自己从不害怕死亡,他早在十几年前失去母亲的时候就想要一起去死,但这将死之人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他恨不得站起来跑,但只能看见在打颤的双腿。

那田刚脸上微微有一些笑意,但面色狰狞,只见他越来越离任易近些,任易就更是在发抖,但奇怪的是这堂主和智房主都没有喊停,仿佛就等着这一出好戏。

但那极其安心的声音再次传来:“放下吧,这是天上人的东西,让我来。”

任易这次听见了声音,闭上双眼仿佛泄了气的木偶,但突然他又突然睁开眼对那身体里的声音说道:“我就是我,去那些狗屁的天上人,在我这里,只有人,众生都为人。”

任易艰难的爬起身,嘴里一字一句的说着:“你总让我学想让我学的,你进去我体内导致我父母双亡,你总想让我按你的抉择去做,但你知不知道你早就毁了我!你说了将来你会离开还我自由,但!老子早就不耐烦了!”

任易猛的发力,顶着威压向田刚走去,田刚有些疑惑,但也只能看见任易在嘟囔着什么:“老子不耐烦你让我学仙!老子不耐烦要帮你满足什么狗屁的愿望,老子不耐烦,老子不耐烦!”

那任易仿佛脱缰的野马,两句不耐烦的说出,随着劲拳的打出,一拳打的那田刚身上,田刚显然是被吓坏了,但一拳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紧接着,只听嘎吱一声,田刚背后爆炸性的气息爆出。

田刚直接倒地不起,不知道是那根骨头断了,任易双眼充满愤怒,仿佛磨牙饮血的杀魔,一拳一掌一提膝,打的那田刚倒地喷血。

任易不懂,为什么这仙王残魂这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挑选自己当他的身体,他也恨,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他摆布,为什么要顺着他的话一步一步走。

想到这里,任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的瘫痪了下去,双眼空洞无主,他明白了——他怕死。

他一直都怕死。

台下众人早就被这景象吓得不轻,人人交头接耳问谁赢了。

高台上的智房主邢蓝脸色难看的面对着一个幕布,幕布后便是堂主。

“黄玉京堂主,这任易竟有此等能力,必是我早言明的未来之祸,我早就说过,这首房管事你直接交给黄信就好,这样如何收场,若他进了决赛和黄信...”

“够了,区区一个刚入堂的弟子就给你吓成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邢蓝吗?!”

邢蓝听了几句,脸上满是不愿,那堂主感受到了什么,随即又说:

“就晾他进罢,早就听说你孙子邢贲没有你的头脑,满是武艺,我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像传闻一样,出去宣布结果吧。”

邢蓝告退便出去宣读,而黄玉京则是迅速离开,一个身形转而遁进首房,按下一个极为隐蔽的按钮,便看见一个暗黑的地道。

走进地道,看见一个脸色极白的一个人,他眉毛下调,眼尾细长,双眼眼珠定于中间,却气质不凡,浑身一股杀伐之气。

那堂主黄玉京进门便说:

“弟子黄玉京参......”

没等说完便被一道极为强力的波动攻击膝盖,黄玉京扑通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愕,嘴上却从没停下:

“弟子黄玉京参见师父奎蟒,弟子今日之事紧急故而失了礼数,求师父息怒,息怒。”

他师父奎蟒满脸的阴晴不定,左右环顾看着黄玉京:“你可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怎么舍得生气呢。”

说着那叫奎蟒的人就小手一挥,黄玉京的膝盖转而恢复:“说吧,何事扰我?”

黄玉京摸了摸膝盖,又跪下说:“师父,武堂新入门一位弟子,名为任易,入门当天就用我没见过的能力打败了一个傀儡,后又在首房的擂台赛上还用同样的武功,这武功像武功又好像不止。”

那奎蟒轻微挑眉:“又像又不像?还能难的倒你?”

黄玉京接着话说:“确实如此,像用拳却又用掌,后又用膝盖发力,就像一只老虎扑食。”

听到这,奎蟒来了兴趣:“老虎扑食?这小子去过山上吧,那老东西还愿意交自己的绝学给他?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黄玉京一头雾水,刚要问,那奎蟒又说道:“没事,有点能耐也好,就把他也编进斥候吧,我突破在即,无妨无妨!”

黄玉京陪着笑,但又问了一嘴:“那这擂台赛他如果进了首房管事,这六欲剑...”

听到六欲剑,那奎蟒倒是有些不愿,浑身爆发起强大的气势,震得黄玉京难以保持,又赶忙说道:

“师父息怒,我保证让任何人不可能接近六欲剑。”

那奎蟒满意的话一听到,马上就停止了散发,空气寂静起来:“诶呀诶呀,我的好徒儿,别怕,这次擂台赛的胜者出色者通通编进斥候,让他们去看看,至于这胜者...”

说到这,奎蟒拿出一个药瓶,手一扇,飞到了黄玉京的手心:“这药给你儿子吧,打不过尽管吃,啊好徒儿。”

黄玉京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道谢,然后缓步离开。

待黄玉京离开,奎蟒细细闻着空气,不知觉,那空气中竟有些细丝飞进它的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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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本场弟子任易获胜,尽快歇息吧。”

擂台上,邢蓝正公布结果,众弟子盯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易,满脸的惊诧:“还好我没参加啊,这小子真是拼命啊。”

反观田刚,翻着白眼满嘴是血,见此状,台下田刚父亲则是一言不发抱着田刚下了台:“看这伤势,怕是废了,正好让你小子长长记性,这另外的小子,怎会如此...”

“小子,赶快稳住心神,你这是要作死吗,燃烧本源?!”

任千在魂海里大吼,满是担忧。

“这时候那死虎妖去哪了,不要命了!”

正这时,狂风大作,任易顿时没了身影,台下的弟子都没看清,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唯独袁清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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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伤的如此之重,这本源怕是消耗了大半了吧,就为了啥?”

山君满是苦涩,盯着任易身体愣神。

“你快些,你会固元之法吗,守它本源啊!”

那山君则是一脸不屑:“你个完蛋的破王,这小子被你整成这样,我是体修,怎么会那破法术,这时候,就看他自己吧,摸不清自己的定位,去了邪法又有何用,倒是这小子,能学会消耗本源之法还不用任何结印,这真是愚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