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信
一时间，燕十三竟然感觉浑身的气血在翻腾。
说不想习武，那才是假的。
与此同时，在某处偏僻的角落。
大长老背着手远眺天边的夜色：“王小子，你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不错，来人正是王掌门。
“大长老！？？”
此时，刚抵达的王掌门一头雾水。
大长老没有转身，继续望着那天边的夜色：“这些年，幸苦你了！”
若非当年的王掌门力挽狂澜，金铁门早就毁于那场灾难了。
“大长老，您老怎么……您老？”
王掌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答案。
“王小子，你是要问为什么老朽这把老骨头怎么就疯疯癫癫的对吧？”
大长老已经猜到了王掌门此时心中所想，但最后还是叹息一口：“无论谁对谁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王掌门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大长老身旁，可却还是忍住了：“大长老，您找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既然褪去了伪装，那么就没必要刨根问底了。
大长老面色郑重地转过身来看向王掌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拙峰的那孩子就麻烦你帮老朽照看一二。”
对于好不容易等来的苗子，大长老说什么都必须要做些准备。
聪明的人不再多问，王掌门点头答应：“好！”
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恩！”
下一刻，大长老就原地起跳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而王掌门，当即也转身离开。
什么话也没讲，但什么话都已经讲清楚了……
一连数日，转瞬即逝。
这一天
和往常一样巡逻结束刚要返回拙峰的时候，燕十三就接到了百机楼送来的一封家书。
这封家书是大哥燕青雀托人所寄，边走边看信里面的内容：
吾弟安！为兄已收到……
果然是大哥的风格，写个信还是这么一板一眼。
虽然燕十三没识几个字，但信的内容还是能够勉强看得懂的。
大哥来信的意思是让他放心，已经收到寄回去的银两；以及，一些比较拗口的关心话语。
还有一件事，就是大哥说他当知道父亲瞒着所有人偷偷逼着燕十三这个弟弟来参加金铁门的考核时，就破天荒的头一回与父亲争吵，连小妹也都偷偷的哭了好几回。
哦，差点给忘了。
除了这封家书外，大哥还捎来了几本书。
信上说怕燕十三看武学秘籍时不认字，就让寄来这么几本书并叮嘱燕十三一定要好好看。
看完了书信，燕十三内心中的委屈一扫而空：“大哥，谢谢你！”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有很多次都想偷偷下山跑回家。
别看有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的大长老陪着，但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家人。
当即，燕十三马上转身朝着百机楼而去，找人代笔给大哥回信。
毕竟是飞鸟堂的总部，百机楼的业务还是挺广的。
虽然他自己也可以写，但那字体歪歪扭扭的模样着实难看。
大哥说过，写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写好字更加艰难。
想要写得一手好字，就必须要每日勤加苦练。
毕竟，字如其人！
之后，燕十三就直接返回拙峰。
不过，他是直接去那山洞。
经过这几天的研究，燕十三总算是弄懂了些字句。
并且已经确认，这“人山诀”就是内家气功。
他燕十三虽然出身乡下且是个10岁的孩子，但也不是傻子。
最起码，要比同龄人成熟个几分。
燕十三盘腿打坐，跟石壁上那些小人图学着。
大长老平日在嘴里念叨的“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这三句话，其实是“人山诀”的开篇总纲。
至于是什么意思和有什么用意，目前暂时还不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消失了的大长老又突然出现了。
不过他一回来，就像拎小鸡仔似的把燕十三又带到了那山洞里。
这让燕十三疼得呲牙咧嘴，非常地无奈又无语。
大长老依旧是那副乞丐样一点也没有变，唯一不同的就是随地躺着的那副懒洋洋样子：“小子，看了这么多天有什么不懂的？”
其实，他这段时间外出就是调查燕十三的身世以及做些善后的准备。
否则，要是那些人安插的棋子或是被那些人发现可就糟糕了。
“回大长老，小子还是不大懂！”
燕十三十分谦虚，但也是实话。
字他倒是认识不少，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恩！还算不错！”
大长老那懒洋洋的模样很是惬意，用手掏了掏耳朵：“既然你识些字，那么老朽也不为难你。但老朽只读一遍，能记下多少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记住，你只有一年的时间！”
这话是一点没错，若燕十三没能在一年内练成，那么他真会一掌拍死。
“是！”
燕十三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死，那个不怕？
“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大长老对燕十三还算满意，毕竟这孩子确实是块璞玉。
在调查中发现，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满地打滚玩泥巴的时候，燕十三这孩子就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更快更省力的“偷奸耍滑”。
这般苗子，只需稍加打磨即可。
更何况，这孩子还跟着他大哥读了不少的书，的确认识些字。
在这般年纪，确实不错！
而后，大长老就一字一句的从头开始念并要求燕十三跟读。
燕十三一边跟读，一边思考着这些句子的意思。
原本晦涩难懂的词句，也变得清晰起来。
燕十三整个过程的表现，让大长老十分喜欢。
不免在心中腹诽：这孩子的那混帐老爹是怎么想的？真是浪费！
像燕十三这样的出身，的确很难供应两个人一起读书。
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偏偏，那混帐玩意居然如此有失偏颇。对大儿子那是无比宠爱，可对待小儿子燕十三却是这般。
真是个混帐东西！
不过还好，现如今已然在自己手里了，也不算埋没这孩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燕十三总算磕磕绊绊的读完一整遍。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大长老就起身离开了山洞。
“是！”
燕十三也不废话，直接看着石壁上的文字一边读一边结合那小人图思考。
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逐渐熟练地初步掌握。
时间如箭离弦，永不回头。
又，是数日。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燕十三来到峰顶的某处崖边，朝着正东方向打坐。
没错，他要尝试吸纳“紫气”。
所谓紫气，即是每天日初的阳气与夜末的阴气水乳交融之后的产物。
而想要练成“人山诀”，吸纳紫气这一步骤必不可少。
山里清寒，徐徐夜风袭来的确有些让人打颤。
燕十三眺望着远方，试图要在这茫茫黑夜里找到那抹微微的紫色。
然而，想要看到“紫气东来”的景象可不是什么易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长老说了，这13个字是贯穿整部人山诀的中心指导思想；而那“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三句话，则是这思想的总领纲要。
理解这两句话，才能练成人山诀。
随即一点一点的流逝，燕十三被冻得直哆嗦。
可为了早日练成此绝学，燕十三还是硬咬着牙坚持。
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由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哈吼~”
哈欠连天，燕十三感觉自己的眼皮重若千斤。
“不行！不能睡！”
燕十三总算明白了大哥平日里早起读书的感受，可以看得出大哥是需要多么的毅力。
但……
朝阳东升，温暖的光线裹挟着山风而来。
“恩？？天亮了？？”
燕十三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
“恩？等等？！！天亮了！！！”
这一下子，燕十三顿时清醒。
看着天边那火红的太阳，燕十三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来一巴掌：“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不得不说，在高山上看日升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算了，反正明天还有！”
燕十三并没有过多自责，反而看得很开。今天错过了，明天再找也不迟。
“奶奶个熊！腿麻了！”
都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燕十三跟了巡逻小队的人这么长时间自然也学会了些口头禅。
燕十三缓缓地站起来，那直冲脑门的酸爽确实更提神！
不过，还是有土办法快速缓解。
不一会儿，燕十三就迈着矫健的步伐下山去了。
很快，燕十三就和自己所在的巡逻小队开始巡视山门。
自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编入到巡逻小队里之后，燕十三就没干过苦力了。
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最近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哪怕是只蚊子也不能放过！”
小队长那粗犷的声音传来，把每个成员都震回神。
不知道为什么，近期巡逻的次数要比以往多得多，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他们负责巡逻的范围还在持续扩大。
这你受的了吗？
而且每次巡逻，都恨不得把洞里的老鼠给挖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