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摸个鱼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夏莉在哪些优质昂贵的钢琴前随意地弹奏了一小段，以此来检验音色，当然她没有去碰那站台上的三架钢琴。她也算得上是乐师，她了解这一群体对此有多偏执，万一在开店后一位乐师来到店里看到这样一台被他们奉为瑰宝的钢琴正在为来往的客人演奏，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恕我直言，柯里安先生，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许并不是个好选择，他们太过年轻，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很可能出现一些意料之外事。”
“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毕竟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那些决断全凭您的看法，我只是给与一个参考的意见。”
很快，夏莉选出了一台心仪的钢琴，而且它仅仅需要四十三万索契，简直太便宜了，只要不到四分之一个单位的秘银就能拿下。当然，这个价格是与展台上正中间那架上千万的相比较，毕竟这里的多数钢琴也只是在几万索契的样子，四十三万索契还算是比较昂贵的。
这里的断价很大，或许影响价格更多的是取决于上面铭刻的炼金矩阵。
他是个外行，不太懂那些，也不想去打肿脸充胖子。
潇洒地签下一张支票后，无视了那些准备上前搭讪的人，柯里安顺利地与夏莉三人一起离开了乐器店。店里有配送服务，而且还附带养护用品和养护服务，可以算得上是服务周到。
不得不说，没有老家那夸张的生产力，这些个东西真贵啊。柯里安不禁在心里吐槽，虽然自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上网看看总会知道些什么。
算上大提琴、小提琴，一共花费五十一万，相当于一位非贵族中上层人士一年的所有正规渠道收入。夏莉的在看到价格后心情明显的忐忑了起来，毕竟那相当于自己哥哥整整五年的全部收入，而且根本不可能存的下来。
“柯里安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慷慨，能够给与夏莉一份如此体面的工作。”在离开乐器店后，那个疑似夏莉家属的男性非常有礼貌地向柯里安道谢，他戴着一副银框金边眼镜，看上去颇有学者的气质。
“我是夏莉的哥哥怀斯特·菲谢尔，您叫我怀斯特就好，这位是我的妻子伊莎·罗森。”
“你好，柯里安先生，叫我伊莎就好。”
“不用那么客气，我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不知道三位是否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正好商量一下夏莉小姐的工作事宜。”
“求之不得。”
三人都穿着正装，似乎是为了今天前去乐器店特意打扮过一番，那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正式场合，与柯里安的散漫态度完全不同。
在怀斯特的再三要求下，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家颇为豪华的餐厅。
就餐时间已经结束，店内的人很少。
这里的服务员也都是女性，唯一的男士是一位穿着白色厨师服，正在为客人讲解菜品的后厨人员，不过那两位“顾客”并不像是前来用餐的，更像是朋友间的交流，看上去十分融洽，而且厨师是坐着的，就更确切了这个想法。
服务员过来接待，将他们引导向一处包间，柯里安本不想让他们破费，但在怀斯特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同意了。
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一行人中看上去更加得体的怀斯特，怀斯特把菜谱递给柯里安，柯里安看了一眼表示自己不太熟悉，又递给了一旁的夏莉。
最后，还是由怀斯特点菜。
等待菜品的期间，柯里安无中生有地拿出了一份合同，上面写满了相关的待遇以及需要承担的责任、遵守的条约等等。虽然他先前说等到三天后，但既然夏莉已经决定了，而且还有不少时间，干脆就先拿出来。
“每年十八万索契！这是真的吗？”即使有些准备，夏莉还是被那惊人的报酬震撼到了，不过出于教养，她只是在语气中透露了些许惊讶，这几乎是他哥哥工资的两倍。
“实际上这是税前的工资，你还需要自行负担不低的税务。”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姐一句，以免前后的落差太大打击到她。
不过这样一份薪水对刚刚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的大学生而言确实有足够的诱惑力。
“对了，如果表现得好的话，年底还会有奖金和补贴。而且并不用一直工作，我还会再聘用一位钢琴师和你轮班，毕竟餐饮店的营业时间是比较长的。”
“还有轮班？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慈善一样。”
“等到忙起来了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们的考核什么时候开始？我想我可以直接去大学里招聘另一位钢琴师，顺带再招聘一位大提琴手和一位小提琴手。毕竟我不太喜欢老古板，而且据说他们喜欢动不动就离职。”
柯里安话锋一转，直接问到，他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音乐学院的考核会在十一月七号开始，为期三天，到时候除了参与评审的导师以外，还会邀请一些上流人士前去现场，但那需要一份邀请函。不过是要雇佣的话，可以等考核结束后再商议，只是没办法去考核现场听一听的话，不太好做出评判。”
夏莉的一字一句都相当严谨，毕竟仅论外表，她实在是无法判断眼前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大致的地位。她只知道他相当富有，但富有到什么程度却无从判断，不知道是富商的孩子，还是贵族的子弟。
“喔，邀请函吗？应该不难弄到吧。”
柯里安自然而然地想到莉薇娅，以她的身份要上两张邀请函简直是那场考核的荣幸，只不过莉薇娅还没有回来，是个未知数。
唉，堕落了啊，柯里安，你现在居然连搞特权走后门都这么得心应手了吗？吃软饭嘴都不抖了吗？你可是有理想的大好青年，怎么能被这些东西迷了眼！
柯里安内心警醒，琢磨着后面该怎么开口要上一张邀请函...找谁要好呢？柯里安一边沉思，一边摩挲着下巴。
唉，算了，回去当面问吧。
“觉得怎么样？”见三人看完了合同的全部内容，柯里安看向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夏莉。
“我简直找不出让自己拒绝的理由，无论是薪资，还是待遇，都足以碾压我以往兼职过的地方。我简直等不及要签下这份合同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签下吧，后续的事宜我会处理，至于具体的开业时间我到时候会通知你的，不过应该是在你的结业考核以后。这是店里的名片，有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多数时候我会在的。”
怀斯特页递出了自己的名片，上面有他家里的电话。
“想不到柯里安先生会如此地亲力亲为去开办一家甜品店。”
“那是我的兴趣，而不是生计，亲力亲为让我很有满足感。”
夏莉觉得自己对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越来越不了解了，贫富差距太大以至于她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才能说出那样平和却能气死人的话。
柯里安说完这句话也觉得自己飘了，虽然那是他的真实想法。但他不想解释什么，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虚伪是一个比装逼更为致命的命题。
柯里安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钢笔，打开笔帽流利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看得出，夏莉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很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很漂亮，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清爽。
怀斯特看着自己那个呵护多年的妹妹就这样成长，很快地获得了一份远比自己高得多的薪水，他不免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那份失落来自于不经意间的对自己无能的感叹。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戏弄吧。
短暂的交谈后，服务员敲响了包间的房门。
“请进。”
“诸位客人，可以开始用餐了。”
餐品被一一呈现，富有仪式感。柯里安和夏莉喝的果汁，怀斯特和伊莎也喝的果汁，或许是为了顾及柯里安的习惯。
柯里安不太喜欢这种被规划好的用餐，自小的习惯不是这样，他觉得这样的拘谨完全违背了吃饭时的闲散感。
或许是我山猪吃不来细糠吧。
柯里安将最后的甜品送入口中，那是一份柠檬冰淇淋搭配某种酥脆的小饼干。
在用餐空隙的简短交谈中，可以看出怀斯特对他这个妹妹还是相当关心的，话语中不断透露着让柯里安关照一番的意味。
话说哥们，你这怪不得显老呢？都快操心成老父亲了。
这一餐理所当然地由怀斯特买单，柯里安实在是不想去和这位“老父亲”对线了。
“再见，柯里安先生。”
“再见，几位。”
柯里安萌生过让夏莉去店里看一下的想法，但随即又打消了，因为店面的装修还未结束，桌椅板凳没有送达，乐器也还在乐器店没有送过去。
大概后天的时候桌椅会送到并安装摆放好，外天的时候员工们会和洛莉一起到店里签署合同，然后就可以开始培训了。大概十多天培训就差不多了，毕竟都是有基础的人，然后等到莱恩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考核完毕，自己去签下几个满意的新生乐师让他们给自己打工。磨合些时间就可以正式开始营业了。
柯里安在心里盘算得很明白。
虽然我没有开店的经验，但养成游戏我还是玩过的，应该差不多。
做好了心理建设，柯里安又觉得自己行了，尽管有些没底，但有一群富婆兜着底，他完全不带怕的。
你说，这软饭怎么就这么香呢？
柯里安兜兜转转找了面镜子走上了进去。
“西黛、洛薇缇娅你们怎么还在看书，都不用上班的吗？”忙碌了一天的柯里安有些不平衡，他自然而然地找了个空位窝了上去。
“小家伙回来了，今天进展如何。”
洛薇缇娅没有接话，西黛倒是看见他回来眼前一亮。
“还好，很快就能开业了，就是出版社的事还没有着落。”
“等你把甜品店的事忙完再说吧，太贪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本来想的是开一家巴掌大小的店，一个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谁知道你们送我这么大一份礼物，我都快忙死了。”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在撒娇，还是本性暴露了。”西黛有些好气地捏了捏柯里安的脸，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样做了，而且完全不抗拒这样得想法。
柯里安没有说话，他扭动着身躯往西黛怀里蹭了蹭，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柔软的躯体胜过所有人造的产物。
这里是洛薇缇娅的房间，布局没什么不同的，只是在装潢上的哥特风格更加明显，书架上摆满了一本本封装精致的小说，自那天逛街回来后洛薇缇娅就不让他碰了。
柯里安以一个极不得体但很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他丝毫不在意这是在一位端庄文静注重礼仪的淑女的房间。
因为洛薇缇娅不会说什么的，这就是一种宠爱，而柯里安肆无忌惮地享受着这种宠爱。
装正经？对不起，装不来。
柯里安直接一个摆手三连加告退。
他毕竟不是自小在那些繁琐礼仪围困下长大的，虽然克里斯提娜有教过他各种礼仪，但他也只会在公众场合遵守。他还是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他没那么快忘记自己来自那里，也没那么快适应这里。
唉，这个世界的发展方向好怪呀...难不成他们的科技都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吗？
“科技靠考古”，这让柯里安想起了那个笑话。
等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柯里安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
母亲说过，【创世纪】以后诞生的人类接手了前文明的知识和遗产，如果前文明留存的只有核心那一部分技术，那么以此诞生的下游产物应该不会被详细记录，毕竟只要一点点想法就能从那些记录的核心知识里重新还原出来。
但是因为战争的持续，加上贵族风气的盛行，所以一切都偏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如果是这样的话，军队的科研技术水平绝对高到了一个吓人的水平。
细节在一点点汇聚，柯里安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生产技术如此畸形的原因，但还是没有具体的证据可以证实这一想法。
这里有神秘学力量，所谓的前文明遗产或许只有用来打怪的战斗技术，又或者是一些用于铸造顶尖的毁灭武器的炼金知识也说不一定，毕竟那个文明是在战事中灭亡的，遗留的技术本身偏向战争是很有可能的。
还有一点是，他还没见过考古科技出土，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