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父女
空中，云端上。
目睹下面发生的一切。
“这样，你不急？”杨戬疑问道，“小人参是你的童子，对那青蟒来说，他可是增进修为的好食材。现在天定落在她的手里，难道不怕囫囵吞了？”
也许是结婚多年无所出，对于这个胖胖的人参娃娃，杨戬还是很有好感的。
“为什么着急？相较天定，她的目标是我。”神情轻松，义虎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酒，“抓辛十九娘，抓天定，都是为了引出我，抓住我，炼化我。”
“可天定···”哮天犬看着面容被烧毁的小人参精，心生不忍。
“玉帝被道祖册封前，经历了四万八千劫，每劫经历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义虎缓缓讲述道，“成仙前遭受劫难，这是必经过程。如果没有这番经历，即使成为神仙，也会因为心境根基不稳，身死道消，甚至灰飞烟灭。天定他···”
杨戬低下头，“我母亲她是不是···”
“瑶姬本是混沌紫霄宫门外的一块白石，受玉帝点化，成了他的妹妹。而后领命看守欲界四重天，确实没有成仙前的劫难。”义虎解释道，“不过你母亲与父亲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并不能把她的死归咎于这个原因。”
“为什么？她有何特殊之处？”杨戬追问。
“你曾问过我，情爱对神仙来说是不是错的？我告诉你不要看到结果而怀疑经过。”义虎顿了顿，“当年为了抓捕三首神蛟，瑶姬下界后与之打斗，却不小心中了暗算，被三首蛟抓碎了心。”
“这些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杨戬跟着说道。
义虎轻轻笑了笑，“你父亲杨天佑得知这情况后，为了救人，便把自己的心给了瑶姬。两人共用一颗心，这才有了后来的缘分，有了你们三兄妹，有了你们的家。”
“原来是这样吗？我父亲只是普通凡人，他居然能献出性命搭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杨戬从没听过这节故事，他一直以为父母之间的情爱是像王母在欲界四重天说的一样，是父亲无耻的勾引了母亲。
哮天犬见主人情绪激动，便想着岔开话题，“义虎大仙，按您话里的意思，天定他···未来会成仙？所以才经历眼下的磨难？”
勾起嘴角，义虎缓缓说道，“天定是我到千峰岭那日，受天降清气灌顶，破土而出，产生灵智的小妖怪。”
“天降清气？”杨戬有些惊讶。
“是啊！”义虎笑了笑，“有此机缘，说明天道在未来肯定会利用他，而天定也会获得福泽。因为有付出就有回报，这是鸿钧凝练三千大道中的公平法则，在洪荒世界内不会改变。”
杨戬再看向下面山林间隐匿潜行的豺狼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以静制动！顺水推舟。”义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话说回来，你现在已经不住灌江口，要在我这里安家吗？怎么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你呢？”
被戳中痛点，神情尴尬，杨戬轻咳两声。
“我主人和她又吵架了，”哮天犬大大咧咧的发泄着不满，“这次是因为她想让我主人···”
“哮天犬，”杨戬适时开口，“额，那···，义虎，你真的这么有把握，能在关键时刻救下天定？”
无所谓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是给杨戬留几分颜面，义虎顺着回答道，“天定的靠山又不是只有我！呵呵，而我又不是只有一位师傅。”
···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临湖寺。
辛老爹站在后院房顶，眺望山林。
“爹，”辛十四娘匆匆而来，飞上房顶，忧心忡忡的汇报道，“姐妹们都陆续回来了，不仅没找到十九，连天定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他很有可能也出事了。”
“天定···”辛老爹长叹一口气，愁容写在脸上，“且不论这些日子以来，他与我们朝夕相处的情谊。单说他随侍童子的身份，将来我们如何向山神大人交代啊！”
“哼！山神真是奇怪，山林中的生灵遭劫，他身为神仙居然提前躲起来，一切不管不顾。”辛十四娘吐槽完，又说道，“爹，不如我去蛇精姐妹那儿问问，看她们有没有从其它小妖怪那里得到什么线索。”
辛老爹摇摇头，“还是让十一，十二去吧！别忘了，天一亮，你就要出嫁了。”
出嫁？辛十四娘这才想起来，按照与冯家的约定，明日晨晓时分，迎亲队伍就会上门。
“十四，”辛老爹转过身来，语气平和温柔，眼神中满是疼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爹，嫁给冯生是为了体验情爱，是为了得道成仙，这是我的选择。”辛十四娘目光深远，“他来提亲的时候，我与他简单交谈，对于‘情’，女儿已经有了些模糊的理解，可见这条路是对的。”
“十四···”辛老爹最后还想再劝一劝。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女儿们安康喜乐更加重要的事情。只是现在辛十九娘被抓走，辛老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冯生与我有生死孽缘，如果成仙能化解正在到来的浩劫，别说嫁给冯生，女儿就算牺牲性命也没什么。”辛十四娘坚定的说，“爹，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辛老爹了解辛十四娘的秉性，她既然如此认真的说，那便真的是要一条路走到底了。
“孩子，我不甘心啊！”辛老爹痛苦的说，“为什么扛起浩劫的是你？我只想咱们一家快快乐乐在山林间度日，每天不问红尘世事，大家都能很开心，这···，怎么这么难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事到临头，躲不掉的，我能做的只有迎头而上，”辛十四娘望向山林，感慨道，“这也许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就是为了这场浩劫而生，成仙就是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生灵。”
“不！”辛老爹激动的说，“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没有其它的。”
“爹！”辛十四娘啜泣着，冲向老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