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俏寡妇
陆蟒拿到账本。
随意一翻,债主有三十八个。
九成分散在城东城南,还有三两个在城西城北。
估计得两三天才能收完。
而且,黑山帮的地盘在城南,陆蟒人高马大的,站在人群中异常的显眼,大白天跑过去收债怕是会遇到麻烦。
城南的先不收!
陆蟒当即决定下来,随后又喊来牛大胆:“你叫一个敢打敢拼的过来,一起和我去收债。”
“好的,陆爷你稍等!”
牛大胆滋溜一下跑了出去。
很快,他拎着一个黑黑瘦瘦,同样穿着麻衣草鞋的少年回来了。
头顶的血条很短。
只有十几厘米。
连【炼体】二字都没有。
是个普通人。
“陆爷,他叫朱天牛,很敢打的!”
牛大胆介绍道。
“陆爷好。”
少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等下去跟我去收债,有可能会被债主追砍,敢吗?”
陆蟒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这少年虽然长着一脸普通老实的模样,但眼神确实如鹰般凶狠。
“敢!有事我给陆爷断后!”
少年重重点头。
“行!跟我走吧!谭香主,我出发了!”
陆蟒挥挥手,转身走出赌坊。
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看到陆蟒出现,对视一眼,悄悄地隐没在黑暗中。
陆蟒并没有看到。
此时正值早上九点钟。
天阴沉沉。
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秋风吹过,浓浓的肉包子香气扑面而来。
陆蟒十笼肉包子,分给牛大胆和朱天牛四笼,剩下的六笼自己一路走,一路往嘴里塞。
顺路看到有卖肉脯的,还买了两包猪肉干。
分给两个手下几根,两人感激不已,放在嘴里慢慢嗦着。
就这样,来到第一家债主门前。
“张屠夫,欠十二两赌债,逾期一个月,收利息二两,共收十四两。去,敲门。”
陆蟒吩咐道。
砰砰砰。
牛大胆立刻上前用力拍门。
“谁啊?”
木门很快打开,显露出一个身穿黑衣,满脸凶狠的屠夫,手里拿着一柄杀猪刀。
看到是陆蟒,屠夫瞳孔一缩,砰的一下关起门。
“张屠夫!我数三二一,开门!不然我一脚踹烂你的门,再找一个活生生的猪头塞进你的屁股里!”
陆蟒啃着包子,慢悠悠说道。
声音落下。
木门重新被打开,显露出屠夫那张惊恐慌张的脸庞:“那个,陆爷,我这段时间手头不是很宽裕!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立刻把钱送到赌坊!”
“进去找一个猪头来。”
陆蟒懒得回答,转头对牛大胆说道。
“是!”
牛大胆一把推开张屠夫,径直走进屠夫的屋子。
“别别别!陆爷,我这就给你!我这就给你!”张屠夫吓得脸色都变白了,连忙回屋去找钱。
“天牛,去后院堵着,别让他跑了。”
陆蟒咕噜一下吞掉包子。
朱天牛点点头,直接跑到屋后。
不一会儿,屋后就传来朱天牛冷冷的声音:“你要去哪?”
牛大胆投来敬佩目光。
陆爷居然预料到张屠夫会从后门跑路?
真是厉害!
很快,张屠夫顶着一张苦瓜脸,生无可恋地走出来,将十四两赌债交齐。
“走,下一家,李裁缝。”
陆蟒收起银两,挥挥手,赶往下一家。
一盏茶后。
李裁缝家门口。
“陆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实在是没钱了!你再宽裕我十天,十天之后我一点凑齐!”
李裁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道。
“行!”
陆蟒很爽快点头,又吩咐牛大胆:“去!把他的八十老母带出来,送到百凤楼接客当作赌债。”
“啊?这这这……陆爷,百凤楼会要吗?”
牛大胆震惊了。
“关了灯一样的。对了,这李裁缝也带走,送到相公府让他卖屁股。”陆蟒点点头。
顿时,李裁缝吓得双腿一夹,乖乖交出三十两赌债。
下一家。
是富商顾大米。
欠债三百二十两。
这家伙是白河县的米商,富得流油。
家门口还有罡气境武道高手当护院总管,打不过。
“我家老爷没空见你。走吧。”
护卫总管冷面说道。
“行!”
陆蟒点头更加爽快,转头对朱天牛说道:“打听一下顾老爷的孩子什么时候放学,你去帮忙接一下。”
此话一出,护卫总管脸色一变。
很快,三张百两银票送到陆蟒的手上。
还欠二十两。
不过收到三百两赌债也算可以了,这富商越有钱越抠门,陆蟒也懒得跟他掰扯。
继续下一家。
“王油麻子?”
陆蟒眉头一挑,似乎有些印象。
想起来了!
是前几天那个输掉美貌娘子,被他一脚踹进臭水沟的家伙。
这家伙典当了家里的祖宅和良田。
现在该是去收地契屋契了。
陆蟒马不停蹄赶过去。
他得赶紧收债回去继续修炼无极纯阳功呢。
然而,刚来到王油麻子家所在的巷口,入眼就看到一串白绫高高挂在巷口的榕树上。
这巷子里有人死了?
陆蟒皱着眉头,带着两个手下走进巷子,很快就看到办丧事的那家人。
正是王油麻子的家!
丧乐,哭声,清晰无比的传进耳中。
“牛大胆,去问问怎么回事?”
陆蟒皱眉道。
他可不想在别人办丧事的时候上门收债,容易招惹一些晦气霉气。
而且,也容易触犯众怒。
很容易挨打!
“陆爷,打听清楚了。是王油麻子死了。这家伙输光家产之后自觉无言面对他的娘子,竟然直接上吊自杀了。”
牛大胆很快回来说道。
上吊自杀?
这王油麻子不会以为人死债消吧?
算了,明天再来!
陆蟒转身准备离去。
“陆爷,我刚才还打听到,王油麻子的叔伯正在逼迫王油麻子的娘子交出地契屋契。”
牛大胆又说道。
“什么?”
陆蟒眼睛一瞪:“居然敢在我们青竹帮嘴里抢食?走!”
说着,带着人直接闯进王油麻子的家。
进到院子,就看到满地的纸钱。
前来吊唁的亲属正在院子里吃席呢,只有五六桌,人也不多。
还有几个婆娘在哭。
“几位是?”
有一个四十多的婶娘红着眼上前问道。
“朋友。过来上柱香。”
陆蟒随口说道。
“好。里边请。”
婶娘带着人走进里屋。
一眼就看到一副刷了红漆的黄木棺材摆放在厅中间,前方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放在贡台上。
陆蟒三人站在棺材前拜了三拜,各自上了一炷香。
“王油麻子的遗孀呢?我找她有点事!”
陆蟒直接问道。
“那个,陆爷,王娘子在内堂。”婶娘听到外面吃席人的八卦,也瞬间认出了陆蟒,小心翼翼回道。
“好!”
陆蟒点点头,带着人直接闯进内堂。
还没进去就听到幽幽啜泣声。
以及一群人的声音。
“怡娘,你把地契屋契交出来吧。”
“你一个弱质女子,自己一个人住很危险的,回头来我家里住。”
“是啊是啊,回头再帮你寻一处好娘家。”
“你不会是想带着我侄儿的家产改嫁吧!这绝对不行!”
……
吃绝户!
陆蟒听着这些话,脑海里突然冒出三个字。
走进内堂。
他看到一群中年男女围着一个身穿素白孝服的女子劝说不听,你一嘴我一言的,根本不给女子说话的机会。
旁边还有三个猥琐的男子。
这三个家伙,好像就是那天和王油麻子打麻将的人。
他们怎么在这里?
莫非,这是个局?
陆蟒眉头一挑。
再仔细看一眼那个素服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相貌清秀俏丽,是瓜子脸庞,五官精致,双眼哭得通红。
看起来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