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出现眉目
毛骧带着几名侍卫,急匆匆赶往城外找朱雄英所说的那姑娘的住处。
路上,毛骧一边走,一边想着:“皇长孙倒也是心好,救了一女子却引来了不少麻烦。”
他知道林风教出来的学生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那处破旧的房屋,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
毛骧推门而入,四下打量,满目灰尘,家具都已落满尘埃,显得冷清得很。
“这地方……好像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身旁的侍卫对着毛骧说道。
“当真是这里?”
他转头质问那天送朱雄英回来的侍卫。
“回毛指挥,上次我们兄弟几个就是送那姑娘来的这间破屋,绝对不会记错的,卑职还在门口做了一个记号的。”
“带我去看看!”
侍卫带着毛骧来到门口,门边果然有他们留下的记号,那就是这里没错了。
毛骧让人进去又搜了一番,他推开窗户,阳光透入,却也只是照亮了满屋的陈旧。
满屋子的灰尘差点呛到他。
一番搜寻后,根本没有可用的线索。
“毛指挥,这间屋里什么都没留下。”
毛骧顿时气愤,握紧了拳头,显得有些无奈。
“你们去问问附近的村民这住的是什么人。”
回到皇宫,毛骧神色凝重,刚进乾清宫,朱元璋正与朱标讨论着事情,见他面色不善,立刻问道:“二虎,找到了英儿说的那女子了吗?”
“回陛下,住处已经空无一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个住处早已没人居住了。”
朱元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是有人给他的孙子下套了。
“继续查,有任何情况立即跟咱汇报。”
“是,陛下!”
“人怎么会没了......”
朱标眉头紧锁,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朱元璋冷冷一笑,说道:“她跑了,那就证明她并非无辜,否则怎会在被救之后逃之夭夭。”
“父皇言之有理,英儿平日里不是在学堂就是在林博士那里,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他。”
“只怕这人不是冲着英儿的,咱们去看看英儿如何了。”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就朝朱雄英的住处走去,他还是放心不下。
“见过陛下,太子殿下。”
锦衣卫千户亲自站在门口,除了他们和马皇后无人能进去。
“可有人来见过皇长孙?”
“回陛下,未曾有人来见皇长孙,只有皇后娘娘期间来送了些饭菜。”
马皇后怕他吃不好,亲自送了饭菜来,这个事情朱元璋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开门。
他们走入朱雄英被关禁闭的房间,门缓缓关上,显得格外沉闷。
房间里,朱雄英正坐在一旁,神情凝重,似乎心中有千般不安。
“皇爷爷,父王。”
见到他们的身影,朱雄英立即迎了上来。
“英儿,你可还记得那姑娘有什么异常之处?”
朱元璋一脸严肃,目光如炬。
朱雄英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
“她虽说卖身葬父,身穿破旧衣衫,但是她的双手并没有常年干活留下的痕迹。”
当时他也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多在意。
“你这小子倒是观察的很仔细。”
“皇爷爷,孙儿真的没有要诅咒二弟。”
“好了,你且在此地好好反省,除了咱们还有你皇祖母,谁都不许见。”
“那老师呢......”
他觉得明天不去上课,以林风的性子肯定会找来的。
“他也不行!”
“孙儿知道了。”
朱雄英委屈道。
“皇爷爷跟你父王先走了,想要什么直接跟外面的侍卫吩咐就是了。”
朱元璋慈爱的看向他说道。
第二天一早,林风一如既往地等在书房,然而时钟的指针在墙上缓缓滑动,直至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依旧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平日里,朱雄英总是提前出现在他面前,今日的迟到让林风心中隐隐作乱。
“难道这小子在宫里嬉闹而忘记了时间?”
林风自言自语,然而心底的担忧却愈发浓烈,便骑上自行车去到宫里找朱雄英。
马皇后见到林风眼底多了一分笑意。
“见过皇后娘娘。”
“林博士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进宫来了,是有何要紧事?”
他关切地询问朱雄英的下落:“皇后娘娘,皇长孙今天未至我府上上课,臣感到担忧,才这么早来,请皇后娘娘勿怪。”
马皇后突然神情严肃道:“英儿被他皇爷爷被关禁闭了,需过些时日才能去你的府上上课。”
林风闻言,心头一紧。
朱元璋何等的宠爱他这个嫡孙,怎么会无故关他禁闭。
他方才进宫的时候都没有听到什么谣言啊。
“敢问皇后娘娘,皇长孙是因为何事被陛下关了禁闭。”
马皇后倒也没有瞒着。
“他在他的荷包中放着诅咒朱允炆的符纸。
听到“诅咒”这两个字,他先是一愣:“诅咒?皇长孙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事来!”
“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他的,黄纸上的内容也是铁证。”
“这肯定不是他写的......”
林风眉头紧皱,知道朱雄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为何如此笃定英儿不会做这件事?”
“臣跟皇长孙接触颇多,他为人宽厚,又聪明伶俐,就算要做,也不会把符纸放在荷包这种容易发现的地方。”
这一看就是蠢猪的行为,他的学生可没这么笨。
林风的话糙理不糙,这么笨的行为不像是他能做的。
“皇后娘娘,不知能否让臣看一眼黄纸。”
马皇后摇了摇头:“陛下现在让二虎调查此事,你可去找他问问。”
“多谢皇后娘娘,臣告退。”
既然物证在毛骧那里,那他再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有了林风协助,马皇后的心定了不少,保不准朱雄英还能提前出来。
他走出宫门,想着用这种歹毒的办法陷害他,心中更是急切。
来到毛骧的府上,林风快步走了进去。
“什么人?”
看到林风直冲冲的走进来,守卫脸色不悦的拦住了他。
如今毛骧的身份今非昔比,哪有人敢这样直接进来。
“在下林风,来找毛指挥有要事。”
“林风?林博士?”
“正是在下。”
知道了他的身份,守卫瞬间换上了谄媚的脸,府上谁不知道毛骧跟他亲如兄弟,哪敢拦他啊!
“是卑职有眼无珠,林博士里边请。”
林风快步走了进去,见到毛骧就立马问道:“毛大哥,听闻皇长孙被关禁闭,那符纸可是在你这。”
毛骧抬头看他,神情稍显紧张:“林兄弟,事情复杂,你也知道,陛下让我秘密调查此事,切莫声张。”
“我明白,但我需要看一看荷包和那张黄纸。”
林风直言道。
“这是证物。”
不是他不愿意给,此事朱元璋嘱咐了切勿让人知道。
“林老弟又是再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皇后娘娘告诉我的,说符纸就在你这里。”
毛骧闻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黄纸递给他。
林风仔细查看那张黄纸,轻轻皱眉:“这字迹倒像是他的……我最近教他用铅笔字,根本没用毛笔!”
“你也觉得这是皇长孙的字迹。”
马骧没见过朱雄英的字,一个个都说是他的字迹,他也有些好奇了。
“只是像,不完全是皇长孙的字迹。”
他教朱雄英在练习签字笔,一些习惯的问题是旁人不知道的。
“那照你这么说,这不是皇长孙的字迹?”
他神情紧张的看向林风,林风点了点头。
这不是朱雄英的字迹,朱元璋却要关他的禁闭,毛骧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陛下是不是很生气?”
林风了解朱元璋的性子,出现这种想要陷害亲兄弟的人,他定是要严惩的。
“陛下看起来倒不是很生气,皇长孙虽然关着禁闭,但是他要啥都有,你放心好了。”
“陛下不生气......”
林风心中也猜到了朱元璋的想法,这是为了保护他啊!
“毛大哥现在可有眉目了?”
毛骧深深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那人就是给皇长孙下套来了,那屋子的人早就去世了,空了多年了。”
这样一来,他们查起来可就麻烦了。
另一边,吕氏走在前往去朱雄英那的路上,心中充满了紧张。
她已经设下了圈套,如今只需静观其变。
到了门口,守着的锦衣卫立即拦住了她。
“太子妃,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在皇长孙关禁闭期间探望,您请回吧。”
锦衣卫语气坚定,没有多看一眼吕氏。
吕氏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道:“本宫只是想看看英儿,带些点心给他。”
“太子妃请回吧,这是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进。”
“那这个糕点你帮本宫送进去吧。”
吕氏欲将手上的这提点心递给锦衣卫,不料他们直接拒绝了。
“太子妃,点心也不能送进去。”
“难不成你要本宫看着皇长孙挨饿,到时候出了问题你们谁能负责。”
吕氏厉声威胁着他们把点心带进去。
“恕卑职不能从命,太子妃请回!”
无奈,她只能拎着东西又回去了。
在回东宫的路上,吕氏难掩内心的喜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她心里清楚,朱元璋和朱标如今都认为诅咒兄弟的事情确实是朱雄英所为。
这样一来,朱允炆的地位就更加稳固,自己儿子的前途也更为光明。
“真是天助我也!”
她低声自语,脑海中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她必须要让朱雄英彻底翻不起身来。
在东宫,她见到朱标时,特意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夫君,听闻英儿被关禁闭,妾身很是心疼,却连糕点都送不进去。”
“这几日你就不要送了,母后会送过去的。”
“殿下可不是看不上妾身的糕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朱标轻抚吕氏的手,安慰道:“孤怎会看不上你做的糕点,只是父皇下了旨,谁都不能进去。”
“陛下当真要处置英儿啊,他还这么小,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允炆不会怪他大哥的。”
吕氏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好像这是她的亲儿子一样。
“父皇不会真的处置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朱标对此是放心的很,他们二人都知道朱雄英是被人陷害的。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会的,孤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的,不会让允炆也受了委屈。”
“妾身替允炆多谢殿下了。”
吕氏笑吟吟的看向朱标说道。
“是不是臣妾近日来对英儿的关心少了才导致他如此的,都怪臣妾,可是他以后还是将允炆视为敌人该如何是好。”
“放心,你应当相信英儿的性格,他对兄弟情谊一向看重,不会轻易跟他的二弟产生矛盾,等允炆长大了,孤会亲自安排一个好的封地,让他有个安稳的前程。”
吕氏听到只是给自己儿子一个封地,对朱雄英仅仅是关禁闭这样的轻罚,内心怒火中烧,很是不甘,她的眉头皱起。
她心中一动,面上依旧装作温柔,她暗想不能让朱雄英就这么轻易地出来。
朱元璋只给了毛骧三天的时间,他按照林风所提的荷包上绣着的图案,顺着这条线索来到了应天府中颇有名气的绣坊。
这家绣坊是许多达官贵人求购绣品的首选之地。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五彩斑斓,琳琅满目的绣品挂满了墙面。
绣坊内,几位绣娘正在飞针走线,时不时传出低低的笑声,氛围温馨而又忙碌。
毛骧朝一位正在细心绣花的年轻绣娘走去,问道:“这荷包是你们这里的人绣的?”
年轻的绣娘抬头,看见毛骧那身锦衣卫的装束,心中有些紧张,连忙收起心起身行礼。
她接过毛骧手中的荷包,仔细翻看了一遍,的确是出自她们的绣坊。
“这.....这是我们这里的。”
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锦衣卫这样气势汹汹的进来,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再加上毛骧身上的图案,官位可不小,她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