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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命垂危
顾长风在水中与萧青蝉缠斗之时,局面愈发地混乱不堪。
萧青蝉在极度的恐慌中拼命挣扎,手脚胡乱挥舞,那不顾一切的劲头,仿佛溺水之人在做最后的生死挣扎。
她的双脚用力蹬着,双手使劲拍打着水面,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使得周围的水域一片混沌。
就在这极度混乱的瞬间,顾长风只觉肩头猛地一阵剧痛袭来。那疼痛尖锐而深入骨髓,仿佛被烧红的铁针狠狠刺入。他心中暗叫不妙,定然是被萧青蝉身上的暗器所刺中。
这暗器不知是何种材质打造,刚刺中的瞬间,一股寒意便顺着伤口迅速蔓延开来,如冰冷的毒蛇在肌肤下蜿蜒游走。
顾长风眉头紧紧皱起,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抽搐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融入周围的河水。
然而,他强忍着这钻心的剧痛,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他心里深知,此时倘若松手,萧青蝉必定性命堪忧。那后果他不敢想象,哪怕自己再痛苦,也绝不能放弃。
然而,那疼痛愈发剧烈起来,仿佛有无数只饥饿的蚂蚁在伤口处疯狂啃噬,又似有一把尖锐的锯子在来回拉扯着他的神经。
每一次疼痛的加剧,都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血水在水中缓缓弥漫开来,周遭的河水被染得微微泛红,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色花朵,透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萧青蝉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动作稍有停顿,眼神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惊慌。那惊慌如闪电般短暂,却又清晰可见。
顾长风趁着她这片刻的迟疑,再次发力,试图将她带往水面。他的双腿在水中奋力蹬动,双手紧紧环抱着萧青蝉。
然而,受伤的肩膀致使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吞噬,但他咬着牙,眼神坚定。
“该死!”顾长风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他的声音在水中沉闷而压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但他心中十分清楚,无论如何都决不能放弃。哪怕肩头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知觉,哪怕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
萧青蝉刚露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还处于发懵的状态,那大口喘气的模样仿佛刚刚逃离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吸吮着这珍贵的空气,仿佛要将一生的氧气都在这一刻吸进肺里。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哭声:“小姐——”
远处,与她一样身着男装打扮的贴身丫鬟正奋力划着小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这边飞速赶来。
那小船在丫鬟的驱使下,劈开层层波浪,船头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溅起朵朵水花,如水晶般在空中四散。
顾长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刺骨的疼痛让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变形。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萧青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在慌乱中的挣扎误伤了顾长风。她的眼神中先是迅速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但很快,她骨子里的倔强又占据了上风,将那一丝愧疚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样了?”丫鬟很快将小船靠近,焦急的神色毫无掩饰地溢于言表。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她伸出手,那手上因为用力划船而布满了凸起的青筋,像是蜿蜒的小蛇,想要拉萧青蝉上船。
萧青蝉犹豫了一下,似乎内心还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挣扎。她的目光在顾长风和小船之间游移,神情复杂。最终,她还是在丫鬟的帮助下上了船。
她坐在船上,大口喘着气,那呼吸声急促而沉重,仿佛拉风箱一般。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地滴落,打在船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已花掉,脂粉混合着河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污浊的痕迹,显得狼狈不堪。
萧青蝉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在水面四处张望了一眼,咬牙道:“你快出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
水面平静如镜,无人应答。只有那微微荡漾的涟漪,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呼喊。
萧青蝉冷哼了一声,脸色更显冰冷,对着水面大声喊道:“顾长风,你,你快给我出来,你快出来。”她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却只换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急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连喊了几声无人答应,水面依旧平平静静,看不见任何动静。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安,那不安如涟漪般在她的眼底逐渐扩散开来。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船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然而,她又强迫自己努力平静下来,喊道:“顾长风,你快出来。我,我刚才不知道你是在救我。你快出来,我箭上有毒的,你再不出来,你会死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
而顾长风从水面下一口气潜出老远,不时地偷偷靠近水草处潜出来换口气。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动静。
萧青蝉的呼喊,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以他此刻的心境,也绝对不会出去。开玩笑,都被你折腾成这样了,再出去任你摆布?
顾长风在水中浮着,胸中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不停地搅动着他的内脏。
每一次的疼痛都让他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肩头的利器深深刺入骨肉,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小娘皮,真是够狠,老子真是好心没好报。”顾长风愤怒地骂道。
他的声音在水中变得沉闷而模糊,只有他自己能听到那充满愤怒和无奈的咒骂。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自己明明是在救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里,顾长风心里一阵气苦,“你这小娘皮,老子还一直以为很有安全感的呢。”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愤怒,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竟然会对这样一个狠心如蛇蝎的女人抱有一丝善意。
此时的他,全身已经近乎麻木,感觉不到一丝力气。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呻吟,每一个细胞都在绝望地呼喊。
顾长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爬上岸的,只记得自己如同一只濒死的鱼,拼命地挣扎着。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不断前进。
终于,在一处隐秘的草丛中,他瘫倒在地,不断地喘着粗气。
左肩上一根长长的金色小箭刺入肉中寸许,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眼光所见之处,皮肤颜色都已乌黑,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虽然顾长风对医学不甚了解,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中毒了。
那乌黑的颜色如恶魔的印记,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这小娘皮竟然在箭上抹了毒,顾长风心里大忿起来。也不知道这种毒性,会不会要了老子的小命。”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那愤怒如燃烧的熊熊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仿佛生命的沙漏在这一刻加速流逝。
此时,湖中的小船越发地多了起来,上面大多是些劲装打扮的彪形大汉,他们的眼神犀利而警惕,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投入一场激烈的战斗。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他们不断地跳入湖中搜索着什么,那溅起的水花如同他们急切的心情。
顾长风知道这些必然都是萧青蝉派来寻找自己的人,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的睚眦必报,自己刚刚在水中救了她,她却丝毫不念及恩情,反而如此急切地想要抓住自己。
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解,觉得自己的善良被无情地践踏。
“早知如此,在湖中就不该放过她了。”顾长风心中懊悔不已,他望着湖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那湖面波光粼粼,却无法给他带来一丝慰藉。
草丛中的虫子在他身边鸣叫,仿佛在肆意嘲笑他的不幸遭遇。那鸣叫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让他心烦意乱。
顾长风试图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每一个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不想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哪怕痛苦已经让他几近崩溃。
天空中的云彩缓缓飘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却无法给他带来一丝温暖。那斑驳的光影在他身上跳动,仿佛在戏弄他的悲惨处境。
顾长风感到一阵绝望,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逃过这一劫。
湖面上的搜索仍在继续,那些大汉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如同催命的符咒。
顾长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生怕被发现。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走钢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长风的体力在不断流失,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片幻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他不想就这样死去,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太多的人没有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