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直逼重庆
“总兵大人，大事不好了！铁索连船阵被反贼给攻破了！”
副将赵节急忙冲进总兵府，神色慌张地向程廷俊禀报。
此时程廷俊正与两个美娇娘在床上沉醉于美梦，闻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
“你说什么？铁索连船阵被破了？怎么这么快！”
白天明军开到铁索连船阵前，明明只是远远对峙，并没有发动攻势。清军的战船全部牢牢待在阵中，也没有主动出击。他见双方相安无事，便放松了警惕，早早回了总兵府休息。
但明军的偷袭太突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总兵大人，不只是铁索连船阵，就连山上的擂石火炮，也都被他们拆得一干二净！”
“什么？擂石火炮也被拆了？！他们是怎么上去的！巡逻的哨兵呢？都死光了吗！”
程廷俊怒不可遏，连珠炮般地发问。
赵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硬着头皮说道：
“据逃回来的几个人说，明军的那些人是从悬崖下面爬上去的。各个力大无穷，悍不畏死，咱们的人一个照面就全被他们杀光了。”
“爬？！爬？！！你给爬！！！”
此言一出，程廷俊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
铜锣峡两侧的山崖峭壁如刀削一般，笔直陡峭，别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就算是白天都没有人能爬得上去。
“总兵大人，莫要忘了，反贼之中可是有妖人呐。”
赵节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
“不仅是崖上的守军被杀光，就连铁索连船阵，也是被被妖人出手破的。说是妖人的妖法唤来了无数怪鱼，硬生生把船阵啃没了，连一个人都没费。”
“妖人？妖人居然如此恐怖！”
程廷俊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
“哦，是了，是妖人作祟，难怪如此。别说万仞悬崖，刀山火海也拦不住他们！不是本将太无能，实在是妖法太可怕，妖人太厉害！”
他心中暗自盘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其在铜锣峡等死，不如立刻赶回重庆，将情况禀报给巡抚大人，汇报他如何在妖人的妖法中拼杀，最终成功杀出一条血路。
“对，得速速赶回重庆！若不是军情紧急，本将定与铜锣峡共存亡！”
程廷俊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中打定主意。他嘴上说得壮烈，但心里却早已想着如何脱身。
就是不知道巡抚大人请来的斩龙道人，能不能斩了这些妖人。
“若是那道人也斩不了妖……那我可得另做打算了。”
程廷俊心中已经有了退路。
他又想起了送给巡抚大人的那房小妾，暗自惋惜：“真是可惜了，早知如此，不如留着自己独享。”
念及此处，程廷俊毫不犹豫地吩咐手下人带上早已收拾好的财物，沿着山间的小路悄然逃离。
然而，刚踏出总兵府，他和赵节就看见铜锣关关口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无数身影正在火光的照耀下搏杀。
眼见陆路已被封死，程廷俊急忙决定从水路的小门突围。
然而，未等他们赶到水门处，杀声又骤然响起。
无数身穿各式服装的明军士兵在几名高大的将领带领下，已然攻入铜锣关，四处纵火，疯狂厮杀。
见前后皆有敌军，程廷俊走投无路，只得仓皇退回总兵府。
府中有一个隐蔽的地窖，也许能暂时躲避风头。
但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忽然间一道血影自天而降，状若疯魔，面露癫狂。
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迅疾无比，瞬间划过程廷俊的脖颈，鲜血喷涌，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当场毙命。
那血影伸手舔了一口程廷俊的血，皱眉露出嫌恶的神色：“妈的，又是个汉奸。”
随后，血影转过头，刀尖直指赵节：“鞑子都在哪儿？”
赵节吓得魂不附体，惊恐地摇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铜锣峡的守军都是绿营汉兵，别说满人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哪里知道去哪儿找鞑子。
血影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为不满，眼中杀意一闪，刀光再现，赵节也步了程廷俊的后尘。
随后血影跳入明军与清军厮杀的人群中，刀锋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哀嚎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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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长江之上，曾经坚固的船阵已化为一片狼藉。
江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残骸半沉于水，随波飘荡。
怪鱼成群，在血腥味的吸引下疯狂撕咬着尸体与木块，江面上掀起层层浪花。明军的船队在这些怪鱼的推助下，灵活地穿梭于残骸之间，速度极快。
此时，永历身穿血色龙袍，静立于明军最大战船的船首。
他双眼紧闭，无数常人看不到的血气从水下和山间缓缓汇聚，逐渐进入他的体内，他感受到自己虚弱的血气逐渐回补，但这远远不够。
睁眼看向远处燃烧的铜锣关，永历冷声问道：“李来亨他们处理完了吗？”
陈大喜从角落的黑影中闪出，跪在永历身前回道：“恭喜陛下，铜锣关已被临国公攻破，如今大军直取重庆，再无阻拦。”
永历目光微冷，轻声道：“一群饭桶。告诉李来亨，破关了就快些回来，莫要贪吃。再不走，重庆城中的鞑子，他一口都别想吃到。”
夜色的笼罩之下，成百上千艘战船，迅速的破开水面，向重庆城的方向围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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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深夜，但巡抚衙门中仍然灯火通明。
高民瞻在后堂之中来回的踱步，焦虑不安。
总兵王明德站在一旁劝阻道：
“抚尊，您莫要过于担心。程廷俊背靠铜锣峡的天险，又在江上布下了铁索连船阵，就算一时不敌明军，也绝不会轻易让他们突破防线，闯到这边来。”
高民瞻却满脸焦躁，挥手打断了王明德的话：
“莫要担心？怎么能不担心！程廷俊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这让我如何能够安心！你难道忘了，那些反贼中可是有妖人作祟啊！”
他停下脚步，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还有那个该死的斩龙牛鼻子道人！我特意请他前去铜锣关坐镇，替程廷俊压阵，他却推三阻四，跟我说什么他要先给百姓施粥、让程廷俊探探妖人的虚实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模作样！真是气死我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去把藏龙观给平了！”
就在此时，一名小厮高呼着冲到后堂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反贼打到城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