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屠万县，惊重庆
随着清军水师的全军覆没，江边的防线瞬间崩溃，明军如洪水般冲垮了清军的防御，直逼万县。
万县城内的守军看到明军势不可挡，纷纷逃命，城墙上的一门门火炮也成了摆设，未能发出一声炮响，便沦为了无用的废铁。
当明军大部队开进万县城时，城中的豪族们早已准备好丰盛的酒食迎接王师的到来。
然而，当他们亲眼见到这些满身血污、双目赤红、如同嗜血猛兽的明军头领们时，这些豪族都惊骇万分，一时之间竟没人敢说话。
突然，豪族队伍中一名富态中年男子缓缓站了出来，他紧紧盯着李来亨的脸，眼神中带着些许惊疑，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可是李来亨头领当面？”
李来亨的目光转向永历，见皇帝微微点头，便冷冷答道：“正是在下，你是何醇？”
何醇连忙拱手，颤声道：“草民何醇，见过李头领！”
何醇乃是万县第一大豪族何家的家主，万县城中至少有一半的产业都掌握在他手中。甚至李来亨也曾向何家借过粮食，因此与何醇有过一面之缘。
“太好了！果然是李头领！我们万县百姓，日日夜夜都盼着王师到来，早日驱逐那些鞑子！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天佑万县！”
其他豪族也纷纷附和，有人甚至掩面而泣，似乎盼来了救星。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名明军头领拖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厮走到永历面前，将他一把丢在地上，拱手禀报道：“启禀陛下，臣刚刚在城外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贼人，怀疑是鞑子的奸细，特此请陛下定夺。”
那小厮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扑到何醇面前，哀嚎道：“老爷救命啊！小人只是到城外看热闹，没想到被军爷抓来了！”
“陛下？”何醇刚看到小厮，先是面色一变，但听到陛下二字，很快无视掉了脚下的小厮，迷惑的看向人群中，发现了身着血色龙袍的永历。最开始他只当是不知哪里来的奇人，身穿血袍好不骇人。
此时一看，哪里是血袍，分明是龙袍，九条金龙绣于袍上，尽显天家威严。
他连忙跪地磕头，大声呼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何醇叩见陛下！愚钝乡民，今日得以面见圣颜，实乃三生有幸！这贱奴冲撞天军，草民这就带回去处置，绝不敢惊扰陛下！”
永历冷冷扫了一眼何醇，语气淡然：“不必这么麻烦，把他交给朕就好。”
何醇刚要开口解释，话还未说出口，只见永历手掌轻轻一挥，身后一头狰狞的龙影骤然浮现，那小厮瞬间飞起，直接被龙影吞入口中。
龙影稍作咀嚼后，小厮便被吞咽得干干净净。如此场景吓得在场的豪族们魂飞魄散，个个脸色煞白，生怕下一个被喂给龙影的就是自己。
永历微微闭眼，在小厮的记忆中，他看到何醇一边让下人准备酒食招待大军进城，一边派出小厮前去重庆给清军通风报信。两头下注，有几分精明。
永历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何醇，你可知罪？”
何醇脸色煞白，磕头如捣蒜，惶恐地说道：“草民何罪之有？请陛下明鉴！”
“罢了，何醇里通鞑虏，卖主求荣，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来人，听朕号令，城中豪族尽数屠戮，今日不封刀！但不得惊扰普通百姓，违令者杀无赦！”
此言一出，豪族们大惊失色，纷纷与何醇拉开距离，跪地求饶。
何醇更是面如死灰，嘶声喊道：“陛下，草民一时糊涂，求陛下开恩，饶我一命！”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刀光。李来亨挥刀如电，瞬间斩下何醇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朗声道：“陛下有令！兄弟们，随我杀光这些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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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来亨的人马在万县大肆屠杀豪族时，重庆城的巡抚衙门内，气氛格外凝重。
清廷四川巡抚高民瞻面色阴沉，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官员，眼中透出一丝不安与焦虑。
他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本抚今日召集诸位，是为了商议明贼之事。”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万县的水师，败了，明贼正在向重庆逼近。”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低声议论纷纷，面面相觑。
总兵王明德微微皱眉，紧张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抚尊，夔东的反贼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王明德作为高民瞻的心腹，早已看出了高民瞻内心的动摇。他清楚地记得，上次文安之率夔东的反贼进攻重庆时，高民瞻差点被吓得弃城而逃，若不是自己竭力劝阻，重庆早就拱手让人了。如今形势危急，王明德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这位巡抚再次动了逃跑的念头。
高民瞻沉着脸，缓缓说道：“据逃回来的溃兵说，明贼的船只至少有几百条。”
此话让衙门内的气氛更为紧张，一些官员露出恐惧之色。
王明德连忙说道：“抚尊，这并非不可应对。上次我们已经挡住了他们，这次也不例外。明贼不过是虚张声势，最多不过几板斧而已，不足为惧。”
他这番话表面上是给高民瞻打气，实际上也在安抚那些胆怯的官员们。然而，王明德心中其实并无太多底气，万县的水师跟防线固若金汤，怎得就败了？
高民瞻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声音仍带着一丝惊慌：
“可若明贼之中混有妖人呢？溃兵们说，明贼的船被施了妖法，行船如风，还有妖人力大无穷，甚至吃人食肉。这可不仅仅是打仗的问题了。”
王明德一怔，心中咯噔一下，表情却仍旧不动声色。
他笑了笑，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道：
“抚尊，您也知道，军营中的煞气足以镇压妖法。妖人这种说法，多半是溃兵们被吓破了胆，胡编乱造。”
然而，高民瞻却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这次不同，溃兵们口径一致，全都说那些妖人如同怪物般力大无穷，速度惊人，根本无法抵挡。”
巡抚衙门内，议论声再次响起，气氛越发压抑。
就在此时，旁边一名官员突然建议道：
“抚尊，何不去请龙藏宫的斩龙道长？据说他是总督大人亲自从青城山请来的高人之一，专门坐镇重庆以防妖灾，如今明贼将至，正是请他出手的时候！”
高民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
“对！速速派人去请斩龙道长！按溃兵所言，明贼最迟不过明日便能抵达重庆。立刻召集所有兵马，让城中豪族皆出人出力，务必要让明贼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