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詹姆士号的沉没
方才被永历吞吃的水兵此刻统统在他体内炼化完毕，强大的气息猛然爆发，巨大的龙首悍然向理查德咬去。
“F**k！”
理查德快步后退，用双臂护在身前。
“铿锵！”
巨大的金属摩擦声，响彻船舱。
理查德再次出现，此时的他左臂从肩膀处都已经消失不见，海军制服完全被扯烂，半边脸的皮肉也被撕开。
肩膀的伤口处，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流出，能明显看到，身体里面不再是血肉之躯，骨骼已经被泛着铜光的金属代替，明显膨大的不正常的肌肉，跟各种管线一起，附着在金属骨骼上，竟没有丝毫不和谐之感。
理查德面部的皮肉之下，也是金属外壳，甚至可以看到，外壳下隐约露出的金属齿轮，在不断转动。
“你这个疯子！”
龙首叼着理查德的断臂，大嚼起来，发出金属扭曲的嘎吱声。
“味道不错。”
此时面对永历，理查德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被打懵了，他根本搞不清楚永历的来意，难道单纯的只是想杀光他们吗。
“阁下，我想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但他得到的回答是一根血色的矛影。
“大明的皇帝阁下，我想我们可以再谈谈，在远东我可以代表不列颠帝国，帮助您驱赶那些可恶的野蛮人。”
“哈哈哈哈哈，不需要！你们，还有那些野猪皮！都会变成朕的食粮。”
永历大笑着，身上瞬间龙鳞密布，头生龙角，身后长出龙尾，狰狞的龙爪代替了双手。
血龙杀招——半人半龙。
见永历如此威势，理查德面色阴沉，知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
他胸口处开始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脸不自然的变红，腾腾的汗水蒸腾成雾气，从他的皮肤上透出来。
“那就是没得谈了是吗。”
理查德仅剩的那条手臂上，突然闪起一阵电光，炸开了身上仅剩的制服，露出一条漆黑的金属胳膊。
瞬间，他动了，脚下仿佛窜出一股气浪，推动着他向前猛冲。
高举的铁拳如同有万钧之势，跃动着电光向永历打来。
如此强大的攻势，让永历也感觉到一丝危险。
但很可惜，他太慢了。
永历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铁拳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木屑纷飞，地上漏出了一个深到能看见龙骨的大坑。
在筑基修士面前，打不中的攻击，威力再大也没用。
此时消失的永历直接出现在理查德的身后，龙爪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抓下。
如此快的速度，让理查德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爪之下，金石皆烂。
零件和碎块大把地往下掉，在永历这一击下，理查德的脑袋几乎被彻底摧毁，只剩下半个摇摇欲坠。
剩余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已经被彻底撕裂，露出下方那复杂而混乱的机械与血肉混合的结构。精密的齿轮与液压管交错相连，粗大的铜制齿轮正缓缓转动，发出沉闷的咔嚓声。机械结构的缝隙中，还夹杂着人类血肉的残余。残存的半个大脑被固定在机械框架上，在一种淡黄色的液体中泛起片片涟漪。
就算如此，受到如此重创的理查德胳膊从关节处直接反转，露出一道粗大而漆黑的枪管
“轰！”
无数特制的铁砂子弹从枪管中喷射而出。
可惜，永历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尽管舱室狭窄，他仍能灵活的躲到远处。
嗖！嗖！嗖！
连续数把血龙矛从永历手中掷出，破空而来。
“轰！轰！轰！”
理查德的身上的枪管连续爆发出三次火光，竟把血龙矛轰的粉碎。
但飞在空中的不止有血龙矛，还有一同飞来的永历。
他的身体融入背后硕大的血龙虚影，体内血龙噬天诀全力运转，速度极快。
不待理查德再次开火，龙影冲来，狂暴的撕碎了沿途的墙壁，天花板，直接把理查德的身体咬住，张口欲吞。
但理查德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了一丝淡然。
只见他微微一笑，嘴巴机械的张开：
“抓到你了，皇帝阁下。”
一股让现在的永历都感到危险的气息瞬间在他体内涌出。
理查德的胸口发出无比炽热的高温，体内仿佛有一颗阳星即将爆发。
随后，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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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南河的夜空被詹姆士号上的爆炸瞬间染成了猩红，烈焰在战列舰的甲板上肆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半艘战列舰几乎在一瞬间被吞没在火海中。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河水激起了翻腾的巨浪，冲击波甚至让不远处的其他战舰也随之晃动。
在远处的一艘护卫舰上，舰队司令爱德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真是可惜，”爱德华低声喃喃自语，目光依旧盯着那艘燃烧的战列舰，
“我听说理查德的改造费用，足以开拓一座新殖民地。而如今，这艘造价高昂的战列舰，以及上面八百五十名身经百战的老水兵，都随着这场爆炸化为灰烬。我真的无法想象，回去以后该如何面对议会的大人物们。”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而又沙哑的声音从旁边角落的阴影中传来。
“不用担心，爱德华，法兰西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英国佬的议会如今势力不断壮大，他们的国王非常需要我们帮一把。回去以后，自然会有人出面为你辩护。而且理查德这种偏向国王派系的实权将领，一向是许多人的眼中钉。他一死，议会中许多人反而会松一口气。”
爱德华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就好，我的妻子和女儿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们当然过得很好，你的女儿在我们的帮助下已经顺利进入巴黎大学深造。相信你的祖国，只要你继续为法兰西献上忠诚，我们就会照顾好她们的。”
“好吧，我知道了。”
随着那道沙哑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爱德华松了一口气。
“传我的命令，”他对着身旁的水兵命令道，“所有舰船，向詹姆士号开炮！”
命令一下，周围的舰船迅速行动起来。
十多艘大小不一的军舰很快将燃烧中的詹姆士号团团围住，炮口齐齐对准这艘即将沉没的巨舰。
片刻之后，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湄南河上空再次响起，曾经烧尽一整座大城府的火雨，再次般倾泻而下，将詹姆士号彻底淹没在火光与爆炸的狂潮中。
看着在烈焰与爆炸中逐渐沉没的詹姆士号，爱德华眼中的阴霾逐渐消散，仿佛一切都随着这艘巨舰的沉没而尘埃落定。
口中低声喃喃道：“都结束了，愚蠢的远东猴子，东方的恶魔，还有你，我的朋友，亲爱的爱德华，感谢你为不列颠……”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詹姆士号残骸中突然发生了异变。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一道炽热的火光在船体残骸中迸发而出，瞬间冲破了浓烟与烈焰。
一条由火焰构成的巨龙从詹姆士号的废墟中咆哮着腾空而起，尾随而至的是一股炽热的风浪，席卷了整个河面。
“哦，我的上帝，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爱德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嘶哑。
他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那个恶魔没死？
但是大本钟的那群科学疯子曾经告诉过他，魔动核心的自爆据说连一座楼都能夷为平地，为什么那个恶魔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