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莱昂的调查
维萨里自信的微微抬起了头：
“我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那六条辅助肢可以自主收纳进入腹腔。”
“平常她依然可以用两条腿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就是会看起来长高一些罢了。”
说话间，维萨里带着莱昂来到了手术室。
当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时，莱昂的瞳孔骤然收缩。
游商莫莉正以某种违背解剖学的姿态蜷缩在手术台上，八条苍白的异生肢像被揉碎的石膏雕塑般扭曲盘踞。
那些介于蜘蛛步足与章鱼触腕之间的增生组织正无规律地抽搐着，这些细长而扭曲的东西比起人腿更像是软烂扭曲的面条。
看见这样扭曲的莫莉，莱昂被吓了一跳。
“老师...“莱昂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现在完全理解莫莉女士的尖叫了...这简直...“他艰难地吞咽着，“太亵渎了。”
维萨里拍了拍手，吸引了莫莉的注意力：“好了，莫莉女士！我知道你想多欣赏一下自己美丽而健壮的八条新腿。”
“但现在你最好还是把其中六条收进肚子里去，我相信你可以的。”
莱昂在心里默默吐槽道：“真的会有人认为这种东西好看吗？”
原本手足无措的莫莉听了维萨里的话，开始收拢控制自己的肉体。
伴随着软组织的蠕动声，莫莉的下半身开始像融化的蜡像般重组。
当那些增生肢体逐渐没入苍白的腹部时，她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弹跳了起来。
莫莉惊喜地说：“我……我能站起来了！哈哈哈哈！”
莫莉在原地轻轻跳了几下，又有几根长腿以一种诡异的扭曲角度从腰后伸出，像鞭子一般在空气中抽出音爆。
感受到这些腿上无穷的力量，莫莉欣喜若狂：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这下就算那些顾客骑着纯血马也追不上我。卖假药再也不用担心被砍了，哈哈哈哈！”
看着莫莉身后无规则舞动的六条长腿，莱昂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看来这样生猛的画面对莱昂的冲击还是太大了。维萨里微微摇了摇头，对莫莉说道：
“莫莉女士，对这项仪式还感到满意吗？”
“哈哈哈哈，满意，我太满意了！”莫莉甩了甩身后的长腿，在空中划出阵阵响声。
维萨里笑着点了点头：“那咱们可以讨论一下费用问题了。”
“嗯？费用？”莫莉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我可是连壮杨药都要掺假货的人，你指望我付钱？”
“这个仪式真是让我脱胎换骨啊。”莫莉抚摸了一下背后的长腿：
“一想到万一有其他人也能拥有这样的力量，我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啊。”
“所以，维萨里医生。我的诊费就是——请你带着医术去见天父吧！”
随着莫莉心念一动，一根纤细优美的长腿便插向维萨里的眼眶。
维萨里轻轻往侧边闪了一步，避开凝固在空中的长腿。
尽管经过改造后的异生肢体没有脚气，但维萨里依然不喜欢把脚放在自己脸前。
绕过增生的肢体，维萨里静静的看着难以动弹的莫莉，开口道：
“莫莉女士，虽然我对您堪忧的道德水平早有预料，但您的莽撞与愚蠢仍然让我为之叹服。”
“您为什么觉得一名仪式师会善良到不给自己的客户加点料呢？”
莫莉艰难的开口道：“不好意思，维萨里医生，我刚才只是和您开个玩笑。”
“我们还是来谈谈诊费的问题吧，我会让您满意的。”
看着勉强挤出微笑的莫莉，维萨里摇了摇头：
“诊费我不多收，依旧算你五百金币，但你得跟着我的学生莱昂，给他当一段时间的黑市向导。”
维萨里缓步走出手术室，略带警告性的回头提醒了一句：
“莫莉女士，你可要小心点，你身上的血肉……可都活着呢。”
看见维萨里走出了手术室，莫莉顿时放松了下来，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
“***，这是什么玩意儿，狗屁医生！竟然不让患者杀！医生不就该是让患者杀的吗？”
莱昂严肃的警告着莫莉：“够了，莫莉女士！你要是继续在我面前诋毁辱骂我的老师……”
莱昂拔出了腰间的十字剑。
“这把剑就要砍在你的身上了！”
莫莉散出身下的八只长腿，挑衅道：
“呵，你个小东西也一样，我看你以后那活计站都站不起来，买壮杨药都只能买到假货！”
莱昂的小脸涨得通红，他大喝一声，拿着十字剑就往莫莉身上砍去。
莫莉嘲讽地笑了笑，打算发动自己的八条长腿闪开这一剑。
“嗤”的一声，莱昂的十字剑在不闪不躲的莫莉身上砍出了一大道口子。
莫莉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莫莉的一部分血肉汇聚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嘴。
嘴巴的身下举起一团血肉，与莫莉的视线齐平，开口道：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莫莉女士。你的血肉是活着的，你要小心啊。”
听到维萨里的声音从自己的血肉中传来，莫莉露出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你……你……”
维萨里的声音传来：“放宽心，莫莉女士，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陪着莱昂调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完这句话，维萨里的意识渐渐离开了这幅肉体，莫莉察觉到自己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莫莉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转头对莱昂问道：
“嘿，小东西，你要去黑市查什么东西？不会是现在就要买些药吧？”
莱昂无视了莫莉的污言秽语，认真的将维萨里讲述的故事复述了一遍，随后补充道：
“按照老师的建议，我们应该从约翰理发院或者黑市入手，莫莉女士你怎么看？”
莫莉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脸色异样的问：
“怎么？你的小脑子是被鸟啄了吃了吗？你真的就这么信任维萨里？”
“你真的相信一名能直接控制我的仪式师打不过安格列·雷林那个老杨尾？”
莱昂无奈地摇了摇头：
“莫莉女士，你不用再挑拨离间了。我不懂仪式学，但在我看来老师能控制你和他没有什么战斗力并不冲突。”
“况且我和老师的感情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还是认真的帮我想想该怎么调查吧。”
莫莉深吸了口气，想要给这个没有常识的小子科普一下，但她立刻想到了身上的血肉。
沉默片刻，说出口的话反倒变成了正常建议：
“我对黑市比较熟悉，我去黑市打探，你就去那个约翰理发院吧。咱们从两路出发，效率也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