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冒死直谏，暗自思量
方从哲得到了朱翊钧的态度后，便直接离开了。
回到内阁后。
见他回来了，次辅叶向高急忙问道：
“阁老，陛下怎么说？”
方从哲面色阴沉，径直走向里屋。
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外面的人也不再追问。
京郊别院。
陆羽根据陈矩的指示，来到了别院外面蹲点。
一天下来除了有人送菜，根本没什么人。
天色渐晚，正当陆羽准备回去汇报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此地。
只见那人从马车上下来，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外面还有人在看守。
陆羽拉上面罩，悄悄来到茅厕所在的墙边，这是唯一一处没有人的地方。
他轻巧地翻过了围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利用周围环境的掩护，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那名鬼祟进入院子的男子与看守交谈了几句后，便匆匆进入了一间屋子。
周围的人看着都不像是慈眉善目之徒，陆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回去了。
“陈公公，此地守卫森严，只见有人到来，没办法进去打探。”
“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随老奴去一趟陛下那里。”
“喏。”
朱翊钧正布局着自己的计划，修修改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次日寅时，早朝开始。
主要讨论的就是辽东的问题，以方从哲为首的几十位官员都主张出兵。
朱翊钧越听越生气，但是又不能直接动怒，毕竟他不清楚这具风烛残年之躯会不会横死朝堂。
“朕说了，不能打！如果有人再敢说打，别怪朕不留情面。”
就在朱翊钧准备退朝的时候，兵科给事中惠世扬站了出来。
“陛下！臣今日就算一死，也要上奏！万历二十年：宁夏之战役；万历二十年至万历二十六年：朝鲜之役。万历二十七年至万历二十八年：播州之役。”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有人试图拉他一把，他没有理会，反而继续说道：
“陛下没有忘记三大征吧？当时怎么说不打？现在女真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陛下反而畏首畏尾。”
朱翊钧听后，原本准备以理服人的，转过身去挥了挥衣袖。
“来人，将此人收入诏狱听候发落。”
随后便回到了乾清宫，只留下了朝堂上惊恐的众人。
“陛下，莫要生气了。老奴找到一个得力助手，正在殿外候着。”
朱翊钧快气疯了，喝了口鹿茸参汤直接把碗扔了。
“让他进来。”
朱翊钧看着走入大殿的陆羽，精气神十足，果真是武学好材料。
陆羽正要行礼，朱翊钧把规矩再次讲了一遍。
“以后没有外人，不必行礼，朕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陛下，在下陆羽，陆炳之孙，愿听候陛下差遣。”
听到陆炳，皇祖父的得力干将，朱翊钧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愧是名门之后，朕很满意。”
就在这时，陈矩突然跪了下来。
“陛下，还请不要怪罪老奴。”
“朕平白无故为何要怪罪你？”
陈矩抬起头来，一五一十把情况讲了出来。
“老奴布下一枚棋子，用来监视杨涟和姚宗文，未告知陛下。”
朱翊钧心中一紧，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碍于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便没有责怪。
“无事，有何发现？”
“数日之前，探子回报杨涟和左光斗密谋与女真人谈条件，意欲投靠他们。”
朱翊钧终于明白了系统为什么要让他除掉左光斗，这是明摆着的通敌卖国之罪。
陈矩见朱翊钧还在思索着什么，继续说道：
“他其实是姚宗文的探子，妻儿都被软禁了起来。老奴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于是许诺他会救出他的妻儿。”
“姚宗文？”
朱翊钧内心想着，如果自己身边也有探子该当如何？以后得更加小心提防。
“据探子所说，姚宗文暗地里圈养死士，于是老奴昨日差遣陆羽前去打探，奈何那处别院守卫森严。”
“朕知道了，去领赏吧。”
经过陈矩一番解释，朱翊钧总算弄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计划中感觉不通畅的地方也通畅了。
随后便让陈矩先回去了，留下了陆羽。
“陆羽，朕需要你做一件事。”
“陛下只管吩咐。”
“朕需要你的时候，只听朕的差遣，可能做到？”
一听朱翊钧赏识自己，陆羽便欣然答应。
“切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安排好之后，朱翊钧总算能好好休息半天了，于是他来到了启祥宫。
自从来过皇后这里几次之后，他心中的芥蒂也没有了。
反而王喜姐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只要来了这里一切烦恼都可以一扫而空。
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枕在王喜姐的腿上，任由她帮自己按揉着太阳穴。
“听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动怒了？”
“随他们去吧，朕心中自有决断。”
“陛下要是感觉不顺畅的时候，就常来臣妾这里。”
朱翊钧抓起了王喜姐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握着。
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他径直来到了孙传庭和方孔炤的住处。
孙传庭正在打扫院子，便看见了朱翊钧。
“陛下到访是有急事吗？”
“朕有一些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来到里屋坐下，便直入主题了。
“钦天监你们要继续追查，不管牵扯到谁只需要记录下来。”
随后朱翊钧听着他们打探到的一些零散消息，都不是主要线索就回去休息了。
早上还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才午时已经是黑云密布了。
京师杨府。
杨涟看着风尘仆仆的左光斗，很是不满。
“不是说了最近要避嫌吗？”
左光斗拍了拍身上的灰，直接说道：
“大人，根据宫中的眼线，陛下最近身边又多了一个陌生人，很是精壮。”
听闻此言，杨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挥手示意左光斗坐下，然后迅速关上门窗。
左光斗等他做好这些才继续说道：
“还有上次入宫的两人都查清楚底细了，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见他如此散漫，杨涟后悔怎么会与这种人为伍。
“混账！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提高警惕，万不可大意！”
“下官谨记杨公吩咐，我会派人继续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