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换夫,长公主她想弑君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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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拨浪鼓,旧时音容

破开上锁的殿门,沈眷烟带着青蓉走进去。

荒草丛生殿宇看不见昔日的半分华贵,就好似随着主人的离开便彻底蒙了尘。

风萧瑟吹过,海棠树下的秋千缓缓摇动,她好似看见许多年前,一大一小在此玩乐的欢声笑颜。

再往前走绕过廊下,来到寝殿门口,抬手缓缓推开门。

映入眼不是意料中的破败之色,殿内殿外恍若两个不同的时空。

房间摆设不染半点微尘,窗边海棠依旧艳丽,一切就好像宫殿主人未曾离开般。

沈眷烟走进去,目光落在悬挂在正中央的一副画卷上。

画上女子一袭鹅黄衣裙屹立于海棠树下,看着花外浅笑盈盈。

幼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了,但沈眷烟依旧能感觉得到这个画卷之上的女子或许便是她的生母傅皇后。

踱步靠近,抬手想要轻抚画中人,临了却又顿住了手不敢落下。

“母后……”她轻声呢喃了句。

良久伸出的手总算落下,指尖细细描绘着画上面容,试图唤醒些关于她的记忆。

忽然沈眷烟转身朝里屋走去,青蓉想要跟上却被出声阻止,“不必跟着。”

只能看着珠帘垂落,沈眷烟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

支摘窗为掀起来,冬日里难得的阳光落进来,映的满室明亮。

沈眷烟坐在床榻边,细细抚摸着床柱子上篆刻的痕迹,不知是想起来什么。

她忽然在床榻上摸索了起来,最终从床边一个暗格里翻出了一个拨浪鼓。

做工算不上好,也就鼓面上的画还算不错,但却能从细节上瞧出来做此物的人很用心,手柄上篆刻的海棠虽然歪歪扭扭但却都被细细打磨过,保证不会伤到把玩之人的手。

轻轻摇晃珠子击打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动响。

明明早已记不清了,可听见这声音久远的零散记忆却突然浮现脑海。

这个拨浪鼓是幼时父皇亲手为她做的,那时她格外喜欢,每天都抱着不撒手,不肯去午睡。

那时母后便哄着骗她说,再不去睡觉便让父皇把东西收了不给她玩。

害怕东西被收了的她,闻言只好乖乖睡觉,但是母后一离开,她便偷偷起来将拨浪鼓藏了起来。

觉得只要藏起来便没有人能够把东西拿走,只是藏着藏着连她自己都忘了,再也没有拿出来。

捏着拨浪鼓,沈眷烟靠在床柱边缓缓闭上眼,似乎这样耳畔便能想起那早已忘却的温柔声音。

“烟儿乖,快睡觉……”

许是这些时日太累了,就这样靠着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却睡的并不安稳。

她又梦到了忠勇候府的那间阴暗压抑的囚牢,只是这次身处在此的人却不是她。

狭小的囚牢里,烛火葳蕤。

一身素衫的女子手握竹笔覆在桌案上写着什么,昏黄烛火印落在她脸侧,透着异样苍白。

薄凉的风从上方的小窗吹进来,惹来一阵急咳,“咳,咳……”

“吱呀~”

木门被人拉开,雍容美妇人缓步进来,温柔娴静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浅笑,“姐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女子头也不抬,将手里写好的东西卷起来放进香囊里。

这些天,她被娴妃带人强行绑来此地,虽不至于深受折磨,但眼前人来却总没有好事。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平淡,似乎对眼前事习以为常,“你又来做什么?”

娴妃林卿言好似瞧不见她冰冷的态度,依旧笑盈盈上前,“姐姐何必如此冷淡,妹妹我啊今日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陛下今日将朝阳公主送入了咸阳宫,说日后便由我来扶养公主。”

“哗啦”书简落在榻上,女人挣扎着起身,亘古无波的情绪总算有了变化,“你胡说,陛下怎么会把烟儿给你抚养,不可能!!!”

说到最后她情绪愈发激动,伸手死死拽着林卿言衣摆,吼道:“你不准动我的烟儿,不准动她!!!”

林卿言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她拖着羸弱的身子重新跌坐会地上,用着最温柔的语调,字字诛心,“姐姐啊,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如今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有心思去顾朝阳公主啊。”

“哈哈哈……”

是啊,她如今囚困于此自身难保,就算林卿言要对烟儿下手她又能做什么。

女人撑着身子笑的几近癫狂,眼角因为心中悲恸溢出累累水光,

“只要你不动烟儿,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姐姐早这样识趣不就好了。”林卿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就像是逗弄小狗般的恩赐,“妹妹也不为难姐姐,只有姐姐把陛下给你的那块令牌交出来,本宫就放了姐姐如何,让你和公主团聚如何?”

可方才还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变得格外漠然,“什么令牌,我听不明白。”

“既然姐姐听不明白,那妹妹也不强求。”林卿言戴着红宝石护甲的右手掐住她的下颌,左手捻起一块糕点送到她唇边,目光狠辣又怨毒,

“姐姐吃块海棠糕吧,妹妹我记得你最是爱吃了。”

“我的确钟爱海棠糕,不过钟爱的是陛下为我亲手所做的那份情谊,你送来……”女人一把推开她,眉宇间皆是不屑的嘲弄,“令人恶心。”

毫不留情的话惹得林卿言恼羞成怒,脸上端着的温柔模样骤然龟裂,掐住她的下颌强硬的将整块糕点塞了进去,

“那可惜了如今姐姐你为心上人逃离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陛下下令所以人都不准在公主面前提及你,想必是厌恶极了姐姐。”

闻言女人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不过很快又遮掩了下去,掏出袖口里藏着的素银簪子对着林卿言的脸就狠狠划了下去,素簪本就被她磨得格外锋利落在脸上顿时就是一条皮肉翻飞的沟壑。

林卿言感到脸上一阵疼痛和粘腻,她抬手轻抚,满手赤红,她惊恐地尖叫道:“啊!本宫的脸!”

“咳咳……”女人咳出堵在嘴里的糕点,可还是有一部分被咽了下去,骤然间细密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