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NO.28：冤有头债有主
气氛尴尬得让珂里桉狗爪子乱刨土。
“......薄荷，你要是有事可以不去。”它看薄荷脸好像抽搐了几下。
薄荷拢了一下她的卷发，“真心请我？”
“啊，是......”洛克烊站起来，“你去不去吧。”
“去啊。”薄荷抱臂。“我想找珂里桉呢，既然出去的话，那就一起出去好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在被人操控着本应该属于她的情绪。
洛克烊起身，“那走吧......”
“我就不去了。”珂里桉拿过手里一叠纸页，“我接了好多单子，你们两个去吧。”
薄荷本来想说“那我也不去了”，但洛克烊直接答应了：“知道了，别干到太晚。”
没办法，她错过了合适拒绝的时机。
她在心里想着。
“我们别去吵架的那家夜店了吧。不蹦迪了，就喝喝酒算了。”薄荷说。
洛克烊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加拉门的黑夜来临，华灯初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话说，这比没话找话还让人别扭。
“就这家吧？”洛克烊指了指街边的一间酒吧。
薄荷点头：“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洛克烊随手戴上了卫衣上的帽子，薄荷也有意无意地拿手挡住脸。
“这里的天气是最舒服的温度了，再过一个月可能就要下雪了。”洛克烊开启了没话找话。薄荷没搭茬，只是低头给酒保要了一杯皮松露酸。
“你喝什么？”薄荷问他。
洛克烊看到菜单，才发现自己并没看懂。
“我......”
“再来一杯日出塔克。喜欢甜辣味的酒吧？”薄荷把菜单递给酒保。
洛克烊点头：“是。”不管她基于什么，反正算是帮自己化解了尴尬。
昏暗的光线让两人之间减少了对视，也就避免了很多无措。
“嘁。咱们是不是除了吵架对骂就不会说别的了。”薄荷无奈地笑。
洛克烊听后，跟着一笑。他笑起来给薄荷一种单纯无邪的感觉。
恰时，酒上来了，薄荷拿起来抿了一口。
两人都坐在角落，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
“还是谢谢你帮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洛克烊看着薄荷，认真地说。薄荷举着酒杯随意点头，“嗯，嗯......”
她颔首，眼睛却看着别处。
洛克烊喝酒，用余光看她。
“能别这么看着我了吗？”薄荷实在受不了了。“你没有自觉吗？你一直看我，为什么？还是说，我会错了意？”没办法，洛克烊的目光太让她难受了。
洛克烊放下酒杯举手：“对不起。我不自觉了。”
薄荷直接问：“为什么？”她这句跟舞台上的歌声正好卡点。洛克烊靠近了她一些，可能只有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才有勇气。
“没有为什么。你长得太漂亮了，我就喜欢看美女。”他垂着眼睛，浑身喷薄而出一种欲拒还迎的性感。
但薄荷这时候没心情感受他的气场，“你——————他妈的怎么能猥琐成这样？”
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洛克烊心想，反正他也得不到薄荷，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我不爱说假话，这就是真话。我是个健全的男人，你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不多看你几眼？你还穿成这样，怎么，是想谋杀我吗？”
这下薄荷被气到找不到恶毒的话怼他了，“你还是去死吧。别人穿什么你也要管。”真是无力再骂了。
“我看见你，身上两个头就只能管得住一个了……”
「乓——————」
一声巨响，薄荷摁着洛克烊的头猛地砸向了茶几，茶几直接裂了，酒吧里所有人都往这儿看。
“再他妈让我听见你说这么为非作歹的话，我弄死你。”她语气暴戾，又抓起洛克烊把他摔到地上。“我就该让艾尼白打死你。”
说完她一甩头发，起身从洛克烊身上跨过去走了。
周围全都是摄像拍照的声音。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员小心过来询问。
爬起来后，洛克烊没理一旁的服务员，他眼神呆滞，拿过薄荷刚才用过的杯子，轻轻舔了一下杯口。
一路快车，薄荷气得都忘点烟了。回到家后，她直接跑上楼，根本没理大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弗瑞弹钢琴，弗威拉小提琴，蜜芙唱歌，一曲之后，屋子里的人鼓掌。
「砰——————哒哒哒哒哒——————」
休兰伯本在喝茶微笑，听到杂音猛地一皱眉。
弗曼放下手里的餐具往后看了一眼，“哟，是薄荷......”
休兰伯直叹气。
蜜芙不屑撇嘴。弗奇无语摇头：“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弗威接话，“她就不是那种会顾及别人情绪的人。自私得很。”
卡罗挽上休兰伯的手臂：“孩他爸，要不就同意薄荷搬出去住吧......对大家都好......”
“她搬出去住岂不是把家里不合的事摆在台面上了？说出去净是让人笑话。”休兰伯放下茶杯说。弗瑞搭茬：“干脆把她嫁出去算了。”
“呵呵呵——————说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就是因为薄荷上学时候的那件事，影响得我也找不到漂亮的贵族小姐了，只能找一些普通姓氏......因为那件事，哪个乌佐里区人会娶她？爸又不会同意她找其他区的人......”弗威比起其他三个人，显得尤其刻薄。
蜜芙假装乖巧：“但是，薄荷上学时候的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啊。”
“她在威斯德慕多张扬啊。几乎全校男生都假装跟她偶遇，想多看她几眼。”弗奇直撇嘴。“要我说，她活该。”
这话让弗曼皱了一下眉，“这话有点过了吧，虽然这件事连累了咱们家所有人，但......啧。算了，薄荷肯定有她自己不对的地方......”
卡罗想趁热打铁：“要不就把她送走算了？找一个加拉门的贵族嫁了，也可以吧？”
“行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等我想好了，自然会让她结婚。倒是蜜芙，你也该给她物色合适的人了。”休兰伯伸手握住蜜芙的手，蜜芙甜甜一笑，“知道啦爸爸。”
卡罗在一旁脸色并不好。
“你们四个，该结婚就结婚，也别总在家里面赖着。”
“是——————”
二楼走廊处，有一颗闪烁的火星。
薄荷掐灭了手中的烟，双眼带戾。
“喵——————”一声猫叫。
嘴角一扬，薄荷低声说：“找你半天了......”
她回到房间就发现前几天带回来的玻璃瓶碎了，并在原本摆放玻璃瓶的架子上发现了几根猫毛。
第二天蜜芙到世界台准备整理昨天的采访稿时，她收到了一份快递。
“哟蜜芙记者，又是追求者给你送的礼物啊？”有人多嘴问了一句。
蜜芙骄傲地笑：“哎，难搞。我都不知道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抱头尖叫，后退摔倒。
她的猫被切成了一片一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因为上次格里芬带冥府狗去荒原窟杀了一波异种兽，五大人类区域近期已经鲜少有异种兽出现了，正好让洛克烊腾出了时间。
“洛克烊，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珂里桉小声问他，它按着他说的，把一个新的通讯器给了他。“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它看洛克烊半张脸都像是被玻璃划破了，实在让它安心不了。
洛克烊戴上新的通讯器，他面无表情：“我说到做到啊。这件事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必须做这件事。我脸上的伤是不小心碰的，你放心吧。”
“那你注意安全。”珂里桉只能这么交代他。他知道这根本劝不了洛克烊。
“嗯。”洛克烊早就把安全几个字置之身外了。
他换上了一件一体的黑色连衣，从领子处拉上面罩戴好，把帽子也戴好。基本看不出来他是谁。珂里桉给他递了武器，“这个是我能找到的最多子弹的激光枪，一共二十五发子弹，还有这个，是你要的刀。”它把一把八十厘米的刀拿上了柜台。
洛克烊递给他一袋子钱。“这是我从加入冥府狗以来所有的将金，你看着拿吧。”
“我不要......”
“就当帮我存着。”洛克烊抽出刀看了看，刀锋露寒。他满意地合上，把刀绑在后腰，“珂里桉，如果谁来找你的话，就把一切责任推到我头上，说我逼你做的。”
“洛克烊......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没喊住他，洛克烊直接拧开门，趁着夜色消失在了街道上。
珂里桉实在担心，它准备关店，门却开了。
“薄荷......”今天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薄荷揉揉眼睛，有些没精打采。
珂里桉只能按捺心里的担忧坐下，“怎么了？都快十一点了，你怎么来了？”薄荷也不客气，坐下给珂里桉粗略讲了讲昨天的事。
“......我真的睡不着。我觉得洛克烊脑子有点问题。”薄荷拿过小冰箱里的汽水打开就喝，“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到底对我有多大的不满啊？我真的想不通我哪里对不起他了。”
珂里桉托着下巴，它狗狗眼睛闪过一丝无语。“你为什么不换个思路想想？”
“什么？”薄荷迷茫地看着它。
她现在这个样子，竟然有些单纯可爱。
珂里桉伸出爪子，坐好。“你为什么不想想，有没有可能是他喜欢你？”
“噗——————操？？？”薄荷傻了。
珂里桉确定般地点头：“是啊。不然他为什么对你的行为这么迷惑？有可能是喜欢你，但不知道怎么表达，又怕被别人看穿。”
“不可能——————”薄荷没过脑子就否认。“他一定是在戏弄我。妈的，我早该想到的。真的，这种人就该被烧死。”她把汽水一饮而尽，“我走了。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一定是汽水的味道让她内心翻涌，带着酸涩的泡泡炸裂刺激。
珂里桉摆摆爪子：“我要收拾一下店再走。”
“我帮你？”
珂里桉笑了：“真的不用，你快点回去睡觉吧。洛克烊真的不是坏孩子，他表面上有点酷酷的，其实内在很善良的。因为吃了很多苦，前女友又死在了自己面前，所以他现在对于恋爱这种东西应该不抱希望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不要命地做任务，就是因为————”
没听珂里桉说完，薄荷起身就跑，感觉整个人有股烦人的燥，心里一直有坎过不去。
夜色下，格罗斯区的房檐上一道黑影疾步而过。
「什么？在什么地方的人？还是特临木的？哈哈，这次可不能搞错了。现在找个处怎么就这么难啊——————好好，去你妈的哈哈哈，再见......」
醉醺醺的魁梧男人步履不稳地走在格罗斯区的街道上。
“强尼·利马。”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利马回头，“谁？”
他醉醺醺地眯起眼睛，想借着路灯看清眼前的人。
洛克烊站在他面前，他死也不会忘了这些人。
这里面是一个人，当时被他当场杀了一个，现在还有十个。
利马挠挠头：“谁啊？”他的酒醒了，警惕地后退。
洛克烊逼近，缓缓拉下面罩。
“？？哎呦，不会吧？哈哈。”利马笑了起来，他极尽猥琐和轻蔑的笑声，成功让洛克烊回想起了那天。
利马抃笑：“我真的不知道竟然能碰上你......你就是那天差点被我杀的小子吧？听说还戴罪立功，现在成为格斗明星了？哈哈哈哈——————”
“我只问你一遍。”洛克烊打断他，“到底谁在庇护你们？你们跟荒原窟的烛龙神有什么关系？”
“！！”利马突然目光危险。“你这小子都知道些什么？”
洛克烊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先说，到底谁在庇护你们——————”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说着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型激光枪朝洛克烊连开三枪，洛克烊迅速弯腰躲开。
利马转身就跑。
咬咬牙，洛克烊直接抽出了背后的刀。
「喂——————喂——————出事了，那个小子——————来寻仇了——————啊——————」
他手上的通讯器直接被激光打掉。他疼得倒在地上蜷缩。
洛克烊提着刀逼近他，“到底谁在庇护你们？是叫卢科林吗？你们抓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啊——————”
利马痛中带轻蔑地笑，“难道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了？你放心吧，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你千不该，万不该被扯进这件事里......”
“什么？”洛克烊眯眼还没问，利马突然伸手，从他手指间打出一道紫色的光，洛克烊提刀直接砍断，他顿时感觉刀一颤，跟着手腕也疼。
没想到这个利马还会薄荷这种魔法。利马看洛克烊躲了，他接着伸手准备放个招，谁知洛克烊更快。
“啊——————”一声惨叫。
刀砍进了他的肩膀。洛克烊把他钉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你——————”利马指着他。洛克烊冷脸抽出自己枪，“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到。下炼狱去吧。”
一簇蓝色烟火乍现又消失。
地上多了一具死透了的尸体。
洛克烊抬起冰冷的眼眸，缓缓拉上面罩。
他回头的瞬间，突然被定住。
在不远处的屋檐上，蹲着一个黑影。他穿着全黑的紧身机甲，带着一只奇怪的面具，洛克烊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面具，他便冲洛克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向后一仰，消失在了夜色里。好像一切都是洛克烊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