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授

慈西医院是国家级疑难危急重症诊疗中心，闻名遐迩，位于云海市锦江区万里桥黄田坝。

张大旺逮住一位护士小姐点头哈腰一番询问，领着黑袍老头避开熙熙攘攘的求医人群，直上三楼找到李教授办公室，房门虚掩，灯火通明，只见一个年轻小伙正在伏案看书。

看书小伙是教授的学生，问明来意，相告李教授已回家，并在便签上写下详细地址交给张大旺。

张大旺抬腕瞄了一眼手表，8点26分，毕竟有求于人，意识到深夜造访唐突不妥，盘算次日买些礼物才去拜访。

医院大门口，街道上车水马龙，张大旺看到汽车灯光晃得黑袍老头眯眯着眼睛，心念一转决定下榻锦里宾馆，扬起大哥大拨通宾馆电话，花重金订了总统套房。

就为求证一个信息，出手就是几斤黄金，黑袍老头之阔绰非亲身经历，张大旺打死也不相信，心心念念如果伺候得当，或许还有意外之喜。

总统套房席梦思床，黑袍老头在上面弹跳打滚，尤如小娃娃懵懂无知，看得张大旺微微皱眉，百思不得其解，哪里知道，黑袍老头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服务生送来丰盛宵夜，张大旺喜欢热闹，要求去大厅，服务生对讲机呼叫大厅，马上布置席位。

大厅宽敞金碧辉煌，精美桌椅错落有致，男男女女光鲜亮丽，仪态优雅品尝宵夜。

大厅正中央，布置了一套雕花红木长条桌，两旁亭亭玉立十位白衣美女，相较周遭散座，气势煌煌，相当惹眼，张大旺没有想到吃个霄夜如此夸张，心想应该是总统套房应得的待遇。

服务生引导两位贵客，两端落坐遥遥相望，十名白衣美女，立刻婷婷款款进行体贴服务，几乎是帝王享受，氛围奢华。

高调要不得，招摇惹祸端，此情此景，惹得散座上一个矮胖男人羡慕嫉妒恨，很快通过特殊途径，搞清楚这两个跳梁小丑，只不过是来自小县城的生意人，不由大发雷霆，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震得盘碟刀叉跳起来八寸高，杯碟倾覆，汤汁横流，一派狼藉，一只高脚水晶杯已然碎裂。

此人正值中年，白白胖胖，身穿大红团花唐装，手里还拎着串紫檀佛珠，大腹便便，面色红润，显然平日里养尊处优，盛怒之后面红筋胀微微喘着粗气。

张大旺啊啊张嘴，白衣美女喂过来一勺鱼子酱，矮胖男子巴掌拍桌子一阵稀里哗啦脆响，吓得白衣美女的手一抖，连勺子都掉了，难得奢侈一盘，简直大煞风景，张大旺胖脸一垮，怒目圆睁，须发戟张，忍不住指着矮胖男子娘希匹爆了粗口。

大厅突然寂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目光都聚焦到张大旺身上，胆小的悄咪咪离开躲避，胆大的不露声色准备看热闹。

锦里宾馆长期承接省府高级接待任务，入住者非富即贵，知道的都知道，那矮胖男子，大名鼎鼎，名叫王德宝，绰号王二哥，某集团公司董事长，心狠手辣，背后靠山可通天。

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何曾被人爆过粗口？简直岂有此理，王德宝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盘，朝临桌一挥手，几个黑衣大汉噌的站起，气势汹汹朝张大旺围过来。

黑袍老头之能，似乎不受自然规律限制，能对物质世界加以直接影响，简直神鬼莫测，有他傍身，张大旺底气十足，望着几个恶汉逼近，一点都没慌，稳坐钓鱼台，气定神闲。

几个黑衣大汉，面目狰狞，不由分说，上前拽住张大旺四肢，硬生生将他从坐椅上抬起来，一阵荡秋千左右摇㨪，呼儿嗨哟齐齐发力，张大旺那样笨重居然被高高抛起。

女人忍不住捂嘴，男人忍不住惊呼，手段够狠，张大旺也没想到，几个家伙，居然如此操作，将自己抛高坠落，不死也得残。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张大旺一阵手忙脚乱狗刨骚，虽然姿势难看，却是悬浮在空中居然不掉下来，此等怪事，闻所未闻，超出认知范围。

张大旺经过最初的慌乱，感觉一股温柔的力量托着自己，心知是黑袍老头在帮忙，心里大定，一阵狂喜，慢慢调整好身姿，悬立空中，高高在上，豪气干云，气质威严，睥睨四方。

王德宝江湖经验何等丰富，眼见张大旺悬浮空中如神衹，一脚踢到铁板上，居然惹到了异能人士，不由心里发慌，眼珠子滴溜溜转，惹不起躲得起，悄悄梭边边。

张大旺眼见那矮胖男子要逃，心里大急，受人如此欺负，岂能善罢甘休，想降落下来阻止，却是身不由己，不由望向黑袍老头，不知何时黑袍老头连帽兜都罩上了，一团黑端坐如钟，浑身跌宕一种诡异气息。

张大旺悬立空中眼神犀利，几个黑衣大汉，吓得不轻傻了眼，慌忙跟在王德宝屁股后头，争先恐后灰溜溜的跑，转瞬间无影无踪，张大旺感觉那股托住自己的力量在减弱，不由自主慢慢往下坠，众人眼里，只见张大旺飘飘然从空中落下来，衣袂飘飘，尤如神仙下凡。

大堂经理眼见出了如此乱子，责任重大，慌忙跑到张大旺身边，笑嘻嘻一脸谄媚，期望尊客能平息怒火，不再扩大事态，好端端吃顿宵夜，却被人当成皮球抛来拋去，伤害大侮辱性更强，当事人还跑了，张大旺一肚子无名怒火无处发泄憋得难受，也算是个狠人，左右开弓两巴掌，把大堂经理抽得偏偏倒倒，算是找回点颜面。

出了这档子事，确实让人郁闷，回到总统套房，张大旺懒得洗漱，一头倒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睡不着，辗转反侧，隔壁黑袍老头感知得清清楚楚，扬手轻轻一挥，张大旺突然感觉屋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度，浑身的燥热慢慢降下来，脑海里乱纷纷渐渐平复变得祥和，整个人感觉被一团舒适的温暖包裹，很快双眼皮打架，呼噜呼噜鼾声如雷，梦里梦到一块黄金闪闪亮，半截埋在泥土里，拼命用手刨，再拿钢钎撬，使出吃奶的劲，纹丝不动急得跳，急醒了发觉天色已经蒙蒙亮。

吃过早点，办完退房手续，宾馆设有商店，张大旺顺手买了些拜访李教授要送的礼物。

教授家是栋白色别墅，按响门铃保姆出来接引，院子里青枝绿叶花团锦簇，尾随保姆来到客厅，弥漫浓郁茶香，已经接到学生电话，知道有客来访，李教授正在烹制工夫茶以便招待。

张大旺恭恭敬敬递上手信，教授一番客气，热情邀请二人落坐太师椅，黑袍老头已经掀开帽兜，好奇观看教授娴熟操作茶艺流程。

一番品茶聊天，其乐融融，教授德艺双馨，竭尽所能有问必答，很快弄清楚了冰冻人的相关事宜。

人体冰冻很复杂，属于高科技，在绝对零度下，构成物质的所有粒子，都会停止运动，冷冻过程中细胞内的水分，迅速结冰，体积膨胀，产生锯齿状冰晶，导致细胞破壁，人体冷冻必须注入防冻保护剂，黑袍老头所说的朋友，似乎是突然被冰冻，并没有注入防冻剂，相较所谓的冰冻人有所不同，也许后果堪忧，所以教授建议去东山省南济市人体冷冻中心具体了解。

有了进一步线索，黑袍老头尤如变戏法，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黄金，放置案头起身就走，张大旺赶忙尾随，教授一脸懵圈，望了眼黄金，再抬头看，访客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