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从禅达开始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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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迷龙的喜

迷龙在热火朝天,不知生长多少年的树木被投入他这座火炉,然后被肉体凡躯烧成棺柩。

女人的孩子雷宝儿不知何时站在王永初的裤腿旁,仰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而女人,或者说迷龙的老婆就站在远处望着迷龙将原木扛起,修剪。

以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这个概念而言,迷龙此时无疑是概念的化身,他在棺柩上展示雄性的责任、力量和智慧。

跟在他后面帮手的郝兽医不辣等人砍去原木上突起的枝条,将原木归拢。

当那座由缅甸丛林里的古树制成的棺柩面世,迷龙尽量小心地将那具尸骸放了进去,他擦净老人面上的脏污,将长衫上的土屑轻轻摘出,动作轻柔的唯恐让老人受伤。

虽然死人应该感受不到疼痛。

“合上。”他拉开了嗓子,“——盖棺喽!”

棺盖的阴影略过老人的面容,逝者最后的仪容只有离得最近的迷龙一家子能看到。

然后迷龙开始磕头,恭恭敬敬三个响头。

“完事了么?”

王永初站他身后问道,手里拿着一捆足有手臂粗壮的藤曼。

“这不还没入土么,让我给人家入了土,烦啦,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帮我扛一扛啊。”

迷龙一个人站在棺柩的前头,丧门星和蛇屁股站在后面,三个人一使劲儿,棺柩的原木离了地,一瞬间让人产生这片土地的原生造物分离的错觉。

粘在棺柩下的星星散土落入早已挖好的墓穴,三个大男人合力让老爷子稳稳当当的停了进去。

“雷宝儿,过来,你去铲第一下。”

王永初让蛇屁股把手里的铲子交给这现场唯一的孙辈。

雷宝儿没直接动手,转过脸看了一眼母亲,见到母亲微微点头,从蛇屁股手中拿过铲子,洒下第一锹土。

然后迷龙也开始,他把铲子一下插到几近铲柄的位置,将土撒入墓穴。

王永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过去,老家的大铲车肆意地将土填入墓坑,效率确实高,五米的深坑几下就被填满拍实,那一点点的仪式感和尊重感却赶不上这亲手填埋来的郑重。

也许纯纯是自己闲的穷讲究吧,但如今要是有铲车就好了,填满掩体方便的多。

迷龙完成了他的仪式,将他的聘礼送到了老丈人的身边。

守着南天门的四神将也许也见证了这场不一样的葬礼,神树抖动身躯落下几片嫩叶盖在坟土之上。

迷龙站起来将自己的儿子抱起来放在肩头,心甘情愿的给雷宝儿当大马骑,迷龙的老婆在一旁看着,也看向王永初手里那粗壮的藤曼。

“郝大夫,把雷宝儿先放下来吧。”

郝兽医上前轻轻把雷宝儿抱下来,小子偷偷拽下几根郝老头儿的胡子,疼的他直眯眼。

迷龙心里不舍的很,把他那赛小树粗的脖子扭过来看发号施令的人。

“团座,你让我跟我儿....你拿个绳干啥,咱们又要爬树?”

“不,是你要爬地上了,龙文章,上!”

王永初一声令下,龙文章带着不辣一伙人直接把迷龙架了起来。

“啥意思,一群大老爷们把我举起来是要垒旺火?”

被架起来的人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实际上架起来迷龙的人也大部分没搞明白情况。

王永初把藤蔓绕过迷龙的小腿,牢牢的打个死结。

“我问你啊,迷龙大爷,咱们现在在干啥?”

“回家,撤退?”

迷龙好像着了点门道。

“你在干啥?”

“成亲?”

迷龙好像明白王永初为啥捆住他了。

“给我打!”

孟烦了最先动手,他特意挑选了肉质坚韧的迷龙臀,这种名正言顺教训熊罴的机会不多,他要好好把握,当即积蓄力量一拳抡下去,打的迷龙混圆的屁股颤了三颤。

“烦啦,我记住你了,你看我....”

不辣劈头盖脸又是一记,一个脑崩打在迷龙头上。

“死湖南猴子...”

要麻骑在迷龙腰上开始给他捶背,拿锤出排泄物的力量锤。

“我不把你收拾成扒猪脸子,要.....”

丧门星明显跃跃欲试,在王永初的鼓励下开始挑没人占领的地方揍。

众人围成一圈默契的排队殴打迷龙,迷龙一开始还能分清谁在打他,后续便只是尽量缩起来减少殴打面积。

“不是,你们打就打,把我儿子老婆带远点,我大老爷们丢不起这脸....谁把脚伸过来了!”

迷龙的老婆抱着雷宝儿在旁边看着一群人爱抚自己的丈夫,那张脸上不再那般严肃,嘴角些微的弧度暴露了她心情好转。

“你就看着你刚成亲的老公被人捶,不心疼?”

王永初把手里的糖塞一颗给雷宝儿,询问上官——这是迷龙老婆的名字。

她很平静地回复:“我看走眼了,我承认一开始以为您是个眼里只有钱权的军官,后来发现您算是军队中的异类,比起那些胸怀壮志的,您更想保着手里这群人活下去。比起那些明哲保身的,您似乎还想做点什么来报效祖国。”

“在当下,您的军队纪律很重要,所以我丈夫挨的这顿打也很有必要。”

她顿了顿,犹豫着继续说了下去。

“您身上带着一种自信,乃至于一种优越感,我在那些归国的高知同学身上看到,我在您身上也能看到,但两者也有不同,他们把国外的强大投射到中国,而您,似乎迫不及待了,您在把您的幻想强加到您的军队和中国。”

孟烦了此时已经打累了迷龙,在草垛里张望郝兽医想讨口水喝,正巧看到了王永初的表情。

那个团座的眼神失去了焦点,整个瞳孔散开,似乎望向了在座没人看到的到的远方,距离这里远的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他看着眼前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团座开始笑,笑得放松,笑得那胸廓不停地起伏,用他那和溃军们一样黝黑肮脏的手指擦去了笑出的眼泪。

灰尘给眼睛带来的刺痛让视线重新聚焦。

“谢谢您的点评,我很喜欢,所以趁着这股兴奋劲,咱们要动身了。”

团座开始下他的命令。

“好了,起身,咱们要行动了,向行天渡前进,准备最后一道防线,咱们要在这边拦住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