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冬

习惯了早起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起床之后躺下去，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在没有任何一点暖气的、被寒风一丝丝钻透的宿舍。

天还是黑的，当然，肯定没有像夜晚那样黑。校道靠近体育馆一侧的路灯还开着，看似，有几个坏了，不过在几十个路灯点亮的通往教学楼的宽路上，那几个可能因故障熄灭的灯，也不会使我能感受到的光暗哪怕一分。

和大多数人相比，我对冷的耐受性要高出不少，一件校服短袖、一件自己的黑色卫衣、一件校服外套，虽然防不住寒风，但足够在这个天气里活动一会了。其实，寒风吹面的感觉，并不痛苦，至少对我来说，反而更清醒，更敏锐。我的运动能力丝毫不受这低温的影响，三下五除二便登上了五楼。各个课室的人都很少，从五楼楼梯转角平台望下去，整个校园的校道上也不见人影，有几个身点，应该是早来的教职工。

教室里只有三个人，我的同桌穿上了棉袄，他应该是感冒了。昨天晚自习就听得他一直咳嗽，今天估计是病情爆发了。他摊开一本语文书，翻在了一页无关紧要的课文。不打扰他了，我拿起水杯轻身从教室前门走到后门。

我们的饮水机虽然是塑料按键，但当我的食指背贴上去时，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一种黏硬的冷感。

这个时候她凑了过来，拿着杯盖的手朝我挥了挥，另一只手打开温水开关，过了一小会才把水杯放过去。她拿着水杯的手还握着一板胶囊。

“感冒啦？”

“对啊。”她的声音很难说是沙哑，只能说是较平常低沉了一点，而且还断断续续，没错，两个字的音也只是断断续续。

我稍微瞪大了一下眼睛，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她或许是尴尬吧，忍不住这般说话，便缩着嗓子，乳声乳气地回应我的困惑：“谁知道过了一晚嗓子就这样了嘛。”

“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你别笑呀。”

“好，好，我不笑了。”

“别让我以后笑你。”她用拿着杯盖的手比了一个爪子。

“那就不劳烦你了。”

确实不需要劳烦她，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是我们的一模，考场都不在一个区域，自然也就碰不到。就算我原地发烧，她也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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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道是学校教学处发病了还是怎么回事，凭什么文理在语数英考试的时候混排啊？难道学校这么喜欢将简单问题复杂化？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很好，和她同一个语数英考场。早晚灭了学校教学处。

“哟，怎么是你呀？”她的嗓音恢复得差不多了。

“来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北海的实力。这一列都是我们班的，你们，能打过谁？”

“我只需要打过你就够啦。”

“行，到时候比比看吧。”

但是第一天考完语文、数学之后，晚自习，第二天的物理和英语实在没什么好复习的。我在晚自习开始前几分钟走到她旁边。

“你有不看的地理或者政治书吗？”

“你怎么那么有空啊？”

“没什么好复习的。”

“没信心打败我就直说，不要找借口。“

“可以借着看吗？”我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可以呀。真可爱。”她把两本地理选择性必修书拿给了我，”你真要看啊？“

”真看。看了也能打败你。“

”好呀，我等着。“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