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取灭亡
算了，反正都存档了，大不了每个选项都试一次。
谢书锦这么想着，手伸向选项一，刚要点上，又狠狠一顿。脑中闪过晚上的墨然对她投向的那求救眼神……
她犹豫了一会儿，手又伸向选项二，她的身子又是狠狠一僵。脑中闪过白天的墨然那副苍白的脸色和直击人心的眼睛。
她狠狠叹了口气，谢书锦，你真是不争气！
她最终点击了三。
【你选择了方案三。隔天，你找到墨然，向他提出了这个想法。】
场景浮现。
今天的太阳被云朵遮住，没有阳光。墨然白皙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瘦弱的胳膊下是淡蓝色的血管。
“你说要我与他融合……可和他融合后的我还是我吗！”
他眼中是少有的愤怒，平日淡漠的神情在此刻不复存在。
谢书锦感觉到，墨然的磁场好像有了变化，现在的他，和初见的他完全不一样。
这或许是融合的现象。
但医生说，如果两个人格对此极为抗拒，这种方法是极其不靠谱的。
谢书锦有些懊悔当时没问清楚下场是什么。她以为，墨然对于治病应该会很积极，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抗拒才对。
该抗拒的，是晚上出现的另一个人格才对，不是吗？
“墨然，你别生气。我只是提出这一种说法而已，解决的方法并不一定要融合。”
墨然看着她，眼中已经不复相信，“你是骗我的，对吗？”
“你根本不是想要了解我，而是想让我消失。”
谢书锦摇头，她不明白，就算墨然怀疑她的心思，又怎么会联想到让他消失？
融合只是解决病症的一种方式罢了，而且他是主人格，联想到消失也不应该是他消失才对。
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如果她再不表露心意，可能就没机会了。
她眼中含着泪水，有种失望，“墨然，我从没这么想过。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想要认识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们在课堂上第一次见面我就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你。”
“了解你身上悲哀的情绪，了解你那双如湖水般平静的瞳眸，了解你的一切……”
“我的确私下找过心理医生，那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再难受下去。”
“我说陪着你，是想陪你走过春夏秋冬，是想陪你度过每一个白天黑夜。”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虽然我感觉还是没能将你了解透彻，但我相信也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能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我想做的，从来只是和你在一起。又怎么会骗你？怎么会想让你消失！”
她眼角滑落一滴泪，那滴泪顺着脸上的疤痕滑落到下巴，心中充满伤愁。
几乎是不自觉的，墨然抬手，轻轻抚摸着她左脸那道疤痕。
“对不起。”那双湛蓝色的瞳眸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心疼之意。
【你成功地安抚了墨然。你来到心理诊所，想要询问在融合的情况下，两个人格过于抵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心理医生恰巧不在诊室，明天才回来，你没有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只能等待。】
【晚上，你来到墨然的家。想要再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墨然似乎没有回房，只是坐在池塘边。而那个池塘，恰巧是你与晚上的墨然初遇的地方。】
场景浮现。
月光暗淡，墨然穿着和她初见时的衣服。
谢书锦走近，眼前的墨然，再没有初见时的疯狂，反倒有种白天墨然的沉静。
想法一出，谢书锦愣了一下。眼前的墨然……是晚上的墨然吗？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扭头看来，“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看来，是晚上的他。
谢书锦走过去，“想看看你，就来了。”
墨然笑了笑，盯着她，“我有什么好看的？”
谢书锦看着他，“你忘了吗？我说过的，你很美。”
墨然笑容顿了一下，“嗯。”
微弱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神似月色般孤寂。
“你和初见时不一样了。”谢书锦看着他，说道。
“我也觉得。最近想通了好多事情，以前不懂的事，现在懂了。我好像也回忆起一些……以前的事。”
谢书锦眼神微眯，“以前的事？以前什么事啊？”
墨然想了想，“还是不说了，都是些不太好的事。”
行吧，反正都快融合了，以前的事都无所谓了。谢书锦这么想着，随口问道：“墨然，你就没有发觉……你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吗？”
墨然沉吟，“发觉了。开始一直想要夺回自主权……”
墨然看着谢书锦的眼神有些笑意，“直到遇见了你。遇到你之后，我就感觉，那个人和我，是同一个人，所以就渐渐开始接受他了。
“也是自那之后，我感觉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接受了一些新的事物。”
“这样啊……”谢书锦点点头，原来是因为他的让步才有了融合的机会。
可是他是副人格，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衍生出来的人格吗？
夺回自主权……这种词句不应该是主人格说的吗？
谢书锦有些迟疑，但她答应过白天的墨然，她相信他。
迟疑过后，谢书锦还是选择相信那个自称为主人格的墨然。
【经过你今晚的试探，感到主副人格之间的融合的进度还算不错。】
【你来到了心理诊所，心理医生回来了。你将昨天的疑问问出口，得到的答案是：自取灭亡。】
【照心理医生所说的话就是：“两个人格也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他们会有极强的个人意识。如果两个人都水火不容那么，走向的结局终将是灭亡。”】
【你愣神了很久，脑中分别闪过两个人格的墨然。是的，对于你来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只要把病治好了，两个人格就会变成一个人的意识。】
【可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会怎么想？】
【你的脑中回想起白天墨然所说的话……如果融合了，那他，还是他吗？】
【你的意志有些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