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证
欣儿呆住了,逍阳所说的那些症状都是她现在正在经历的,她最近确实经常莫名其妙流下涕水,感觉没有力气与头晕,整个人都虚弱极了。甚至皮肤现在还在隐隐发痒,联想到刚刚逍阳所说的那些话,欣儿的脸上再没了笑容,她只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由内而外的腐烂。
她已经顾不上徐妈妈是怎么看自己的了,她现在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还不想死。
欣儿将自己转了一个方位,看向逍阳的眼睛里满是害怕,一边磕着头一边说着:“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求大师救我一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大师救我一命!”
“要救你只有一个方法。”逍阳将跪着的欣儿扶了起来,接着说道:“你与毒物接触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需把毒药带到这里来,再找陈年老荷二钱,我亲自为你熬制,再为你念下心经,你的痛苦才能够得到解脱。”
逍阳的表情情真意切,就好像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就算现在去找当初那个教自己方法的人,即使找到了,对方连这种后果都不肯告诉自己,想必也不会救自己。虽然这药物是可以定罪她意图谋害七皇子的铁证,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向七皇子求情,七皇子一定会放过她一马的。
想到这里,欣儿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点了点头:“药物就在我卧室床头的一个小柜子里,陈年老荷我这里没有,可以用其它的东西代替吗?”
“陈年老荷,库房有。”
徐妈妈说话的语气带着怒火,但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欣儿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欣儿连皇子都敢谋害,就算要了这解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
但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这句话说出口,而是转身出门,亲自去搜查这些东西。
约莫不到一炷香,徐妈妈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整间房间的气压更低了。徐妈妈将自己在欣儿那里找到的东西递给逍阳,路过欣儿的旁边的时候再没了往日的旧情,看一眼都要被气出原形,徐妈妈只能将自己的头转向逍阳的方向,不让自己看着眼前的这个欣儿,这样,似乎可以让她的心情平复一些。
徐妈妈冷着声音说道:“姑娘,这就是我在欣儿的房间找到的。这个欣儿,真是我平常高看了她,我仔细想来,也只有她房间的后院常年不见阳光,还有一个歪着的槐树。娇娇的生辰八字被人用血写在这稻草人身上,另外一个生辰八字应当是七皇子的。”
听到这句话的侍卫也走了过来,只见这两个小小的稻草人被紧紧的缝在一起,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呈现,稻草人甚至被人用血点上了眼睛,这可是大忌讳啊。肚子上的生辰八字,仔细看似乎被一团黑气围绕,饶是常年习武的侍卫看见这两个稻草人也感觉周围阴风阵阵。
欣儿却不管这么多,趁着逍阳不注意,将那瓷器的瓶子与陈年的荷叶一并夺了过来,就要往嘴巴里面塞。
侍卫看到这一幕,反应十分迅速地给了欣儿一脚。
欣儿白嫩的脸上肉眼可怜的裂出血丝,可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感觉不到自己脸上的疼痛,只一心想要去捡刚才的那两样东西。
侍卫看到欣儿这个样子,再看着躺在地上还保持着原样的七皇子,顿时更加生气,狠狠一脚又是将欣儿的手踢开,直接踩在了那陈年老荷上。
一声冷哼,看着欣儿,不屑地说道:“吃吃吃,吃了有什么用?你将我家皇子害成这样,你难道指望我家主子能够原谅你?就算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你又何必如此这般,捡回一条命去接受更大的惩戒吗?”
“别踩坏了。”
逍阳说完,便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瓷瓶,幸好没有被打碎。
她看着侍卫与徐妈妈不解的眼神,接着说道:“这陈年老荷有调节功效,加上一滴这毒药,里面的极阴的七星瓢虫与牛泪就会做反作用,众人只知这药物极其恶毒,却不知道这解药也只需一滴这药物,再混上一钱陈年老荷罢了。”
侍卫听完这句话,也不顾其他,赶紧将自己刚踩过的陈年老荷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双手递到了逍阳的手中。
欣儿看着这一幕,整张脸都遍布着狰狞,现在的她哪还顾得上其他,回过神来,只觉得恨意滔天。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却识破了自己所有的计划,还哄骗她将铁证奉上。这突来的落差,让欣儿不由自主地落下一滴泪,声音颤抖着地说道:“你骗我?我只是沾染了这毒味,又没有服下,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你根本就不想救我!”
逍阳收好侍卫递过来的东西,随即一边调配比例一边摇了摇头:“不,我没有骗你,这确实是解药,解的是你的心药。这种毒药只要没有服下,即使日夜接触也不过是容易染上湿气,平日里多晒晒后背即可,但你能有这些症状,正是因为你日夜失眠,肝火旺盛,导致身体体质变差,神经出现了问题,就会时常感觉身体有点刺感。但该付的果还是需要承担的,你将这些东西拿回来,也算是没有将杀孽进行到底。”
欣儿怔住了,一时语塞,面对逍阳说的话,她突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
逍阳将东西弄好,走到城瑢与娇娇的身边,点了一个穴位,将他们的嘴巴张开,将这两样调配好的药物丢了进去,接着就是集中意念,挥动力气,一气呵成的在两人的腰上点了一下。
一口浓黑色的血吐出,城瑢恢复了惯性,只觉得头晕的很。
倒是娇娇,药物已经服下去了,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逍阳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息摇摆不定,还有气在,应当不是刚刚被踢到了步摇床的原因。
“啊!娇娇!娇娇怎么了?!”
徐妈妈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