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忽悠
这让程处默愈发佩服，夸赞这样的地图让人更加能够看得清楚。
秦川虽然是一名军医，可是军事地形学也是一名军官最基础的学习内容。在特战队的时候，秦川不仅负责队员们的医疗，也跟着他们一起参加作战行动，特战队员所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他也全都十分熟悉。
再加上他从小拥有绘画的功底，图上作业的水平超过很大一部分专业的参谋人员。因为现在秦川缺乏测绘工具，所谓的等高线并非是从地平线开始起算，只是相对于唐军大营所在的位置进行的大致测算。
秦川和程处默等人离开了这座山顶，沿着玉龙山的北麓转了一个大圈，不断地对他所画的地形图进行补充。
秦川之所以决定要画一张这一区域的新的地形图，是因为他看过唐军现在正在使用的地形图，那图上的标注实在是太简单了。
所谓的城池就画一个圆圈儿，村庄就画一个更小的圆圈，那些山脉就画一个山的图样，河流就画一道线。虽然也能看出大致的模样，但是比例尺相当不靠谱，看着这张地形图只能了解个大概情况。
回到唐军大营之后，程处默又如同献宝一般，将秦川所绘制的军用地图呈现给程咬金和牛劲达。
二人赶忙又把秦川请来。听完了秦川的讲解之后，二人极为重视，当即决定把唐军中所有的参谋人员全都召集过来，由秦川为他们传授军事地形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川每天早晨到随军医院转一圈，然后就返回中军大帐，为唐军的参谋人员授课。下午再次返回医院，巡查病房，指导医护人员，提高业务水平。秦川的日子紧张忙碌，却十分充实。
这天下午，秦川刚刚来到随军医院，几名唐军士兵就抬着一个伤员，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他看到这个伤员伤势严重，身上足足有三处伤口，人已经昏迷过去。秦川决定亲自为他实施手术，并且让杨远道组织学员们现场进行观摩学习。
实施完手术之后，秦川了解到了这位伤员是一名传令兵，在路上遭遇了突厥骑兵的袭击。为了防止所携带的一份重要文书被突厥人截获，这位传令兵将文书撕碎，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他虽然拼死冲杀，最终逃过了一劫，然而所携带的那份文书无法复原了。程咬金不得不重新安排传令兵，去设在云中城的大将军府领取公文。
秦川来到了中间大账，找到了程处默，向他询问了关于唐军通讯的相关情况。
当前唐军的通讯手段主要是依靠人力传递，战场上也会使用击鼓和鸣金来传达命令。
这样做有很多弊端。击鼓和鸣金的信号过于简单，不仅自己方听得明白，敌方也一样可以听清楚，从而立刻掌握唐军的动向。派传令兵传达命令，在战场上会延误一定的时间，距离稍远一些的，传令兵在途中容易遭受敌军的拦截。不仅会耽误己方命令的及时传达，也容易泄露唐军的秘密。
秦川决定在唐军现有的条件下，对通讯手段加以改善。
裴元被分配到秦川的身边，配和他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工作会很轻松，无非就是配合秦川解决一些物资供应、人员调配等方面的事情。一个小小的随军医院，又能有多少事情？因此他是抱着一种休假的态度来到了随军医院的。
哪里想到，秦川分配给他的任务却十分繁杂。不仅要处理调配人员、物资这些事务，还要有大量的文案需要他来书写。
随军医院制定了大量的规章制度，教学上也有很多文字材料需要书写。为了提高效率，通常都是秦川口述，再由裴元来代笔书写。
秦川之所以这么做，还真不是为了偷懒，而是现在的文案的书写格式跟后世的有所不同，秦川一时还难以掌握。
除了随军医院大量文字材料之外，秦川还和他一起编写军事地形学的教材。教材的内容很多，每天都写得裴元手腕发酸。
好不容易这些工作告一段落，裴元正想着松一口气的时候，秦川又把他找了过来，让他记录自己口述的内容。
裴元心里暗暗叫苦，感到头皮有些发麻。不过他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他没有抱怨，准备好了纸笔，准备记录。
秦川说道：“先不忙。裴兄，你那里有史记吗？”
裴员不知道秦川要《史记》干什么，
这些天来，他从没有听过秦川谈论过关于四书五经之类的事情。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也没有多问，说道：“下官这就去取来。”
不久以后，裴元拿来了《史记》的线装版。
秦川翻看了一会之后，说道：“裴兄，麻烦你记录一下。”
裴元拿起笔来，只听秦川报出一连串的字，这些数字是阿拉伯数字，这些天来，裴元已经跟着那些学员们一起学会了使用。
他注意到秦川所念出的数字都是分组的，而每一组数字的个数都是相同的。
等到他写完之后，秦川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裴元，问道：“裴兄，你明白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裴元在抄写这些数字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奇，那时候就在猜测这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根本就看不明白。
现在他也不用多想，直接就说道：“下官不知，还请秦郎解惑。”
秦川拿过笔来，在每一组的数字下面都写上了一个字，连接起来就是一句话。
随军医院正常教学、正常授课，裴元也十分聪明。他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说道：“莫非这每一组数字就代表了一个字，这些字在《史记》中能寻到的？”
秦川笑道：“裴兄果然机敏聪慧，正是如此。每一组数字就对应着《史记》中的一个字。按照数字的顺序，分别代表卷、页、行和字的具体位置。”
裴元急忙拿起《史记》，对照着一看，果然在在相应的位置上找到了相对应的字。
裴元一时没有明白秦川为何要这么做，他疑惑地问道：“这是何意？这有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