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魏忠贤出头了
老翁连一粒菜馅都不剩吃干净了地上的东西后，便捧着还算比较大的包子皮。
像个孩子似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朝着墙角的老妇小跑着而去。
之后，夫妇二人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便旁若无人的分起了那些早已脏污的包子皮来。
夕阳西下，破碎脏污的包子皮在二人眼中仿佛就是他们相濡一生所有的幸福。
锦衣公子瞧见这，许是心中容不下美好的邪念在滋生，竟松了手中缰绳纵容恶犬直扑那老翁夫妇而去。
眼瞅恶犬即将靠近，朱由校还没有下令。
千钧一发之际，魏忠贤便已心领神会手持匕首挡在了那恶犬跟前。
一人一狗对峙片刻，魏忠贤瞅准时间。
在那恶犬飞扑上来之际，紧握匕首干净利索插入了恶犬心脏。
那恶犬呜咽着嗷嚎叫了一声，便重重跌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声息。
瞧着主子爱犬被杀，反应过来的众狗腿子当即摩拳擦掌的撸起袖子冲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
“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你竟敢伤了我家公子的心头肉。”
锦衣公子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趴在没了声息的恶犬之前嚎啕大哭。
“给老子废了他！”
只是，还不等恶仆动手，随即又改口道：“把他带回去，老子要慢慢的给大将军报仇。”
“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对付这几个狗腿子，魏忠贤倒是有些把握。
但在杀了那恶犬后，他便扔掉手中匕首，完全是一副束手的架势。
而围观之人一看闹出人命，大部分溜之大吉。
就连当事人老翁夫妇，也躲在墙角不发一言。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一个人没有血性那是这个人的问题。
当所有人都没了血性，这就是这个国家的问题了。
人若反抗之后带来不了任何变化，渐渐的不就都随波逐流了嘛。
因而，这倒怪不着围观之人麻木，也不能怪老翁夫妇怯懦。
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过是被大明庙堂那些蝇营狗苟之人贪腐堕落风气滋养所致罢了。
若在洪武朝，这样的风气断然不会发生。
朱由校站在人群中，并没有马上出面。
他孤身一人，唯一能做的只能吼一嗓子爆出自己身份。
只是，他这长孙不过刚刚才有了存在感。
多年的国本之争，让朱常洛威信大去。
连带着朱由校，也没有了威望。
眼前这锦衣男子叫徐文爵。
他爹徐弘基是现任魏国公。
魏国公作为为数不多开国勋贵，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底蕴极为深厚。
像徐文爵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纨绔，还真有不把他这长孙放在眼里的可能。
他若给面子，那他便是皇长孙。
若不给面子，少不了要自取其辱。
魏忠贤此举已在众人中树立了血性的榜样。
那些人虽自己不敢出面，却也是崇拜英雄的。
这些事用不了多久，少不了会如被风般吹拂的蒲公英传于大街小巷的。
当魏忠贤再平安脱身后，百姓自然会知道这个世间终究还是有良善正义的。
唉！
总的说来，他还是得提升自身影响力。
他若有一个皇孙该有的权柄，上来就把徐文爵扣了，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就在魏忠贤正要被带走之际，之前偷了朱由校钱袋那小子。
不过和徐文爵一个触碰，他身上钱袋便落在了那小子手里。
“瞎了眼了。”
“不看路。”
这次，那小子高明了许多。
尽管被徐文爵呵斥了一顿，却也拿到了他的钱袋。
“对不起，对不起...”
那小子嗫喏着连声道歉的同时，顺手便把钱袋揣进了怀里。
能做到如此熟练，这小子必是个惯犯。
刚刚偷他的被发现想来就是一时失误。
或许，这小子将来还真能派用场。
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至少要比魏忠贤少那么些算计。
魏忠贤站出去手刃恶犬看似英勇风光，不过就是为了向他展现忠心而已。
而这小子虽只是做了默默不闻不被人所得知之事，但做此事的初心断不会只是为了偷钱。
“喂...”
朱由校尾随于少年身后。
在他低头数钱之际，漫不经心高呼一声。
少年赶紧揣了钱袋，抬头见是朱由校这才又拿了出来。
他就这么没有震慑力吗？
朱由校趁机一把抢过少年钱袋，问道：“这又是偷的吧？”
“信不信我去官府举报你？”
少年瞅着朱由校，道：“拿来！”
片刻，眼见朱由校没有妥协之意。
少年拿出手里剩下几枚铜板，道：“好吧，怕了你了。”
“这也给你。”
说着，少年抬脚上前。
就在与朱由校错身一个接触，朱由校身上钱袋便再次丢失。
尽管，给流民买了包子后没剩下了多少。
“换吗？”
少年举着钱袋，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既已经输了，又何必僵持。
朱由校扔过手里的钱袋换回了自己的。
“为何要选这钱袋的主人下手。”
少年把钱袋揣进怀里，心满意足的道：“肚子饿了，不分你我。”
“你们官家要能让我填饱肚子，我又何必要干偷鸡摸狗的事。”
“今天谢谢你的包子了。”
“后会无期。”
这个时候的官家只是指官府。
但，朱由校从始至终可从未表露过他与官府有关。
这少年仅凭猜测就能知晓。
光凭这一点，就挺神奇的。
看朱由校有些费解，少年道：“不是你暴露的，是我自己猜的。”
“这年头，敢打抱不平之人除非是孑然一身的光棍。”
“剩下就是官府的人了。”
“刚刚那人是国公的公子，你的人敢与国公府为敌。”
“你是皇家的人吧？”
卧槽！
这少年长了八百个心眼吧？
这都能看出来。
“不用看，没人发现。”
“我是知道刚才那人是你的人才猜出来的。”
“别人他应该没发现。”
“我走了。”
就这种人才，哪能让他溜走。
“你猜对了。”
“要不要跟着我。”
“我可以让你...”
朱由校话还没说完，那少年旋即扭头，道：“好啊。”
之后，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
同时又抬着头，问道：“那你是什么身份，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就跪了？
朱由校愣了一下，笑着道：“我爹是太子，我爷爷是当今天子。”
“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少年叩在地上，道：“那我在外面就先喊你少爷了。”
三个头叩完后。
少年随即起身，道：“小人除了少爷所知的本事外，还曾学习过几年的拳脚。”
“可以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
“小人可不可以先预支几个月的月钱？”
刚刚投效就要钱，这咋看都像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