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心寥寥

玖玄耶给灵逢耶建议的对象，是前月悯管理体制的七长老之一，长期管理月悯物质系统运转的时红长老海瑞尔耶。

可大多数经历过七长老制度的人都反馈出了一个综合长老人情味排行，根据大家的集中反馈，最终评出了最有人情味的是地蓝长老，最没有人情味的就是时红长老。

不过大家又能理解，毕竟物质这块要是闪失稍微大了点，那就是整个文明之间覆膜的情况了，所以时红长老如此严厉也是应该的。

于是，历任的时红长老里，在一生中有和他人建立恋爱关系的屈指可数，而且也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接纳成为时红长老的人——它会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让另一半感到陌生，甚至恐惧，最终抗拒。

而玖玄耶根据灵逢耶提出的理想伴侣的模板，最后得出的最适合人选是之前七长老制度中，最后一位时红长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理解，怎会如此的一种状态。

抱着这样的一种状态，灵逢耶自然也是屡试屡败的。

在约对方进行简单会面这件事上，灵逢耶就努力了十八次之久，最终还是因为海瑞尔耶觉得这个人太麻烦了，于是就想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明白，让对方彻彻底底地了解到两个人的不适合性。

灵逢耶并不是木讷的性格，可确实它在海瑞尔耶面前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难堪。

海瑞尔耶那过人的缜密思维，头头是道的演说口才，即便已经不再是长老，却仍然散发着一种在我面前你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觉得这件事可行，可以对整个月悯负责的情况下，无论你怎么努力我都不会答应的威压。

虽然八观者已经是隔绝了在千年内曾历任过月悯最高管理者选择继伟人选，但灵逢耶还是感觉到——不然还是让这些具有足够丰富长老经验的人继续管理吧。

后来，最让灵逢耶难堪的事还是发生了。

玖曜耶知道了玖玄耶给灵逢耶的提议后，也暗中帮了一把。

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海瑞尔耶一生最爱的人是曾经玖玄耶和玖曜耶的前世的那一小部分——刚回归月悯时的季追源，或者后来接受了自己月悯身份的归源耶。

海瑞尔耶的情感经历人尽皆知，所以大家也都默认这辈子它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春”的人，更何况能比归源耶优秀的人，除了转世的它自己——玖玄耶和玖曜耶，或许也不再有其它了。

这本身对于海瑞尔耶也是一种不小的打击，谁能想到曾经的恋人如今自己就能一分为二地和自己曾经的情敌融为一体后又以这样让人咂舌的方式回到原点，还双双成为了最高管理者。

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并不代表海瑞尔耶没有感觉。

而且大家都觉得很可能对这件事最有感觉的就该属可能这辈子都要活在心情错综复杂的海瑞尔耶了。

灵逢耶被玖曜耶暗戳戳地赋予了一丝“曾经”的味道，那是有关于归源耶的“感觉”。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宛宛类卿”的举措，最终只是让灵逢耶自讨苦吃。

海瑞尔耶当着自己的面斥责自己的自私行为，并说出了“没有人比你更不配当八观者”这样极其伤人的话。

藏在附近看戏的人都被海瑞尔耶那强到极致的严厉威压吓得愣在原地。

只有灵逢耶，它居然轻描淡写地顶了回去。

“这样啊，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至少我现在就是八观者的瑞炁化身，可你却不再是时红长老了。包括它也是，它们已经是最高级别的阴阳化身，而你这至少千年的时间，都不可能成为这阴阳中最靠近它们的一员。或许确实没有人比我更不配在这个位置，但谁也都能比你，有机会离你曾经最爱的人更近。”

谁也没想到灵逢耶会如此神色淡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而自从这两人互相朝对方扔出超导核弹级别威力的话后，月悯的八卦风向又更是迷迭了。

玖玄耶和玖曜耶为此又感到了一阵头疼。

这两个人的负面业力极速激增，导致外扩到了更多人都能感应到的程度，就在这个时候，灵逢耶却背着所有人做出了一件更绝的事。

身为八观者，它也明白自己那一席话闯出了多大的祸端，所以它不得不去把这个罪孽偿还清楚。

伤人者，必被反伤，而月悯并不奉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粗略的规劝，反而宣推相爱极致才相杀，相杀过后定相爱的理念。

为了让“相杀之后定相爱”的结果成立，灵逢耶选择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