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魔鬼诸恶
“维吉尔，是被诺克斯家族的人杀死的”。
过了好一会，夏尔才缓缓说：“他为什么死的原因，我想你应该已经非常清楚了吧”。
说到这里，夏尔看向亚诺身边的伊莉娜，这时亚诺也反应过来，这件事似乎不应该被更多人知道。
他扭头看向沉默的伊莉娜：“下面我们要说的事情，会涉及很多秘密，你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伊莉娜说：“这个秘密会让你放过这个老不死的混蛋吗？”
“说不定，”亚诺回答。
“那我也要知道这个秘密，”伊莉娜的回答非常干脆，她对夏尔的态度从没有变过，“如果你放过他，那我会用这个秘密当做筹码，换取可以杀了他的能力”。
亚诺挑眉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度重新认识这个女性精灵族。
“我有一个与你相同的精灵族朋友，她的弟弟在‘黄金旅途’结识了某位已为人夫的挚爱，这位挚爱为了让他们爱情永固，便让她弟弟服下了某种药剂，结果这种药剂发生变异，她的弟弟变成了类似龙族的怪物，而这位挚爱，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死于自己家族之手”。
“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死，以及这瓶药剂到底是什么？”
亚诺非常坦诚地将事情告知于伊莉娜，后者原本只是把这又当做酒馆里酗酒后的八卦轶事，可听到龙族两个字时，她脸色大变。
龙，永远是这些少数裔不愿提起的话题。
“我也没想过那瓶药会发生变异，不过也因为药剂变异，反而让诺克斯家族更加看重我，否则我也没办法举行莉莉周的晚宴”。
“为什么？你们在用人类做这种药物试验？”
“你也见识过这种药剂，谁也不会大张旗鼓这样干吧”。
亚诺暗暗点头，龙化对于人类而言过于恐怖，这种事情如果被其他势力知道必然会来到无法挽回的结局。
“所以呢，这只是个意外？”
“无论你相信与否，这确实是个意外，维吉尔虽然已经结婚，但据我所知，他的婚姻是由家族指定，因此夫妻间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带比切尔来见我时，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感情”。
“你们一面在地下囚牢里贩卖奴隶，一面坐在高位上大搞同性恋，”亚诺适时插嘴，“我再也不相信爱情”。
夏尔对亚诺的讽刺不甚在意：“赚钱做生意，难道只允许那些帝都的贵族做，我就做不得？”
亚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
“那瓶药剂，诺克斯家族内称之为「幽冥巨龙」，是一种混合龙类结晶的催化剂，这种催化剂可以加剧相爱之人体内的情欲，让彼此对对方更加迷恋”。
亚诺很明白幽冥巨龙的药效，他好奇的是，为什么比切尔会龙化，要知道连「异域培养手册」都没有标明其有龙化效果。
“比切尔的龙化是个意外，但对于家族来说，这可是个惊喜，一种可以让人龙化的秘术，这对于意向成为帝都贵族的诺克斯家族而言可是天大的筹码”。
“于是为了完善这种秘术，家族毫不犹豫抛出维吉尔来堵住调查骑士团的嘴，接下来，我想他们应该正在全力研制这种药剂吧”。
意外，一件被亚诺撞见的意外。
亚诺隐隐有点头疼，他可以推测出，艾米莉亚虽然不知道「幽冥巨龙合剂」的存在，但她通过这一系列线索一定判断出诺克斯家族有所图谋。
作为塔西亚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她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而她让自己前来调查此事，一方面当然是为了真相，另一方面，恐怕也有敲山震虎的作用。
现在自己却麻烦了。
卷入法罗王国上层的家族势力争斗，对于势单力薄的自己，无异于自寻死路。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亚诺再度开口：“最后一个问题，如何联系上诺克斯家族”。
“我的妻子莉莉周与诺克斯家族有来往，如果你愿意......”
夏尔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异常干脆，因为这让他感觉对方也许想要与诺克斯家族搭上线，这便是自己活下来的希望。
“......行，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亚诺把一瓶药剂拿出来，递给伊莉娜。
“给他喝下”。
“这，能让我身体复原”。
“当然，”亚诺笑着点头。
伊莉娜还有点不情愿，把药剂给对方喝下时还狠狠说：“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可伊莉娜没有杀死夏尔的那天。
药剂进入夏尔体内后，只见他浑身猛地抖了几下，原本能发声的喉咙又沙哑起来。
“你......”
他闪着希望之光眼神忽然变得凶狠，接着又得痛苦，最后沦为哀求。
“复原如初？你这种畜生的身体，本就该是这样”。
亚诺在两人的惊讶中缓缓靠近夏尔。
“你记住了，这就是你的余生，你再也没办法把你那肮脏恶心的触手伸向无辜之人，未来，你只有一条路”。
在夏尔愈发惊恐的目光中，亚诺用绝对冷漠的语气说：“无法言喻，不能动弹，没有知觉，却能连死都不能”。
“额......额......”
“你以为只是让你死这么简单？不，那太便宜你了，我会把你关进你最引以为傲的囚牢里，让你在那里没法死，也没法活，永远孤独绝望的活在暗无天日的角落！”
“啊！！！！”
几欲发狂的夏尔扯着嗓子竟发出声音，但下一刻，亚诺残忍地将匕首插进他的喉咙。
“记住，你不要想死，也别想安逸的活下去”。
亚诺冷漠的声音让伊莉娜浑身一颤，她也再次认识了这位文弱谦和的少年。
不。
他根本不是什么少年。
而是比恶魔更加恐怖的魔鬼。
但也许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这需要这种魔鬼吧。
就在她震惊之余。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咚咚咚隐约的爆炸声。
接着是此起彼伏嘈杂的呼救声。
亚诺心里一沉，想起出现在“黄金旅途”的瑰拉瑟。
他让伊莉娜把夏尔藏起来，自己火速向声音源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