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学往事
夜幕降临，雨水打在玻璃上。
油烟机的抽气声成了两人交流的背景音。
锅里的排骨炖豆角飘出淡淡肉香。
苏敏穿着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忙活，张驰在一边的案板上切着黄瓜条。
布偶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肚皮睡觉。
“怎么可能呢？”
“完全没道理啊！”
“我知道你在机械制造领域成绩很好，但研发思想钢印的主要学科应该是关于大脑的领域吧。”
苏敏一边切豆腐一边说道。
从一开始她的眉头就没平缓过，始终皱成一个川字。
她大学的时候选修机械制造。
对这门学科有概念，和大脑神经组织完全没有联系。
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领域。
有关于大脑领域的相关知识她不懂，但光想想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张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相识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研究大脑啊。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两个从小一起撒尿和泥玩的小伙伴。
长大后我在街头卖烧饼，你跟我说你成世界首富了？
就离谱！
“还在纠结吗？”
张驰将切好的黄瓜条装进盘子里。
“都和你说了，我是天才。”
遇到无法解释的问题，直接一句老子是天才，准没错！
苏敏一边冲洗车厘子一边说道：
“说起来，你在机械制造领域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她转身看向张驰：“大一那会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是全专业的年级第一。”
“甚至学校还送你出国学习交流。”
“也正是你专业第一的成绩，我才和你交朋友。”
“难道不是因为我帅？”张驰插嘴道。
苏敏一愣，一甩手上的水：
“别打岔！”
“你当时专业课第一，还拿了国家励志奖学金，学业奖学金，贫苦补助金，整个学校能拿的奖项都让你拿完了。”
“就连食堂打饭的阿姨给你打饭的时候手都不抖。”
“门口的大爷都知道你前途无量。”
“但你为什么大学毕业之后，来这里当个心理医生？”
“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进入军队科研机构。”
见张驰没有回答，苏敏心情不美丽，往嘴里送了一颗车厘子。
似乎没说过瘾，吐出籽后又继续说道：
“进入科研机构，报效国家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养家糊口。”
“那的待遇多高啊，工资至少是这里的好几倍。”
张驰指了指旁边压不住蒸汽的锅盖。
“排骨熟了，咱们边吃边聊。”
“你就知道吃！”
苏敏白了他一眼，又往嘴里扔了两颗车厘子。
张驰看着垃圾桶里一层的籽核，忍不住咋舌。
“半袋的车厘子都被你吃完了，你还说我？”
“吃完了，姐再给你买！”
苏敏一甩头，端着菜朝着客厅走去。
布偶猫喵的一声，刚要跳上茶几，就被关进了卧室。
茶几上热气腾腾的排骨炖豆角，黄瓜菜，花生米，还有两瓶易拉罐啤酒。
“大家都这么多的朋友了。”
“说说吧，当初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没有去科研所工作，而是到这当一个心理医生？”
冰凉的啤酒顺着食道流入胃部，让苏敏的精神为之一振。
“哇，你做的排骨好香啊，这个土豆又甜又面，好吃好吃。”张驰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
“别岔开话题。”
苏敏用手挡着张驰的碗：“先说，说完再吃。”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大学的时候得罪人了呗。”
“我们寝室老大，叫杜峰那个你认识吧？”
苏敏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我有印象，是不是那个从山里考出来的那个，挺有上进心的，在图书馆总能看见他。”
张驰点头：
“就是他。”
“他当时有个妹妹，就在咱们大学边上读高中，叫杜微微，当时是读高三。”
“杜峰的家里穷，我们寝室几个兄弟虽然也都没什么钱，但总归是比他强。”
“月初发生活费的时候，我们几个出去下馆子都会带着杜峰，平时总请教他问题。”
“算是礼尚往来，也免得他自卑。”
“吃饭的时候也会带上杜微微。”
苏敏虽然不明白这跟张驰不进科研所有什么关系。
但她没打断，安静的在旁边听下去。
“小姑娘人长得水灵，好看，我们也都把她当妹妹看待。”
“只是后来。”
说到这张驰语气一沉：
“后来这丫头让人搞怀孕了。”
“啊！”苏敏眉头一皱惊讶出声。
张驰也不理她，继续说道：
“把她肚子搞大的那个人叫甄宵仁。”
苏敏嗯了一声。
这人在大学的时候名声就很臭，有钱，同时家里也挺有背景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背景是什么。
张驰继续说道：“事发的时候杜微微都已经显怀了。”
“杜峰要去找甄宵仁拼命，我们寝室几个人也都跟着去了。”
“甄宵仁提上裤子不认人，说是杜微微勾引他。”
“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当时我们几个也都冲动，上去揍了他一顿。”
“杜峰红了眼睛，掏出水果刀一把怼进了他肚子里。”
苏敏听的心惊，万万没想到张驰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从未听他说起过。
“后来呢？”
“后来怎么样了？”
张驰喘了口粗气：
“后来杜峰被学校开除了，我和另外两个室友被罚了钱。”
“一人罚款五十万，当时我家的房子都卖了。”
“从大一到大四我的专业成绩一直是专业第一。”
“按道理来说，毕业之后能直接进科研所工作，但因为受过处分人家不要。”
“别的相关专业单位也都不要我。”
“幸好我还认识你。”
张驰弯着眼角看向苏敏，明明嘴角带笑，但看的苏敏很不是滋味。
“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就毕业就失业了。”
苏敏一拍桌子：
“娶踏母的，你这明显就是被暗箱操作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张驰耸了耸肩膀说道：
“也是那个时候年轻，全年级第一，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还整天被漂亮妹子追。”
“被各种荣誉冲昏了头，眼高于顶，觉得所有人都是垃圾，废物。”
“做事也不经过大脑思考。”
苏敏点了点头：“这种事换谁都会后悔的。”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也该往甄宵仁身上怼一刀。”
“啊？”
“我开玩笑的。”
苏敏喝了一口酒，看着张驰眼睛说道：
“你跟姐说，你想不想回科研所工作？”
张驰：“...”
“我比你大好几个月...”
苏敏：
“不重要，你就说，你想不想回科研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