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晋级
天空之上，璃月宫众人再度凌空而立，呈对峙之势。
苏韵厉声喝道：“小子，放了圣女，条件可以谈。”
“真的能谈？”徐安挑眉问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
“可以！”
“看你这架势，想必是领头的了，上次被我捅的洞好了吗？”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苏韵傲然回道，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肩膀。
“苏长老！”徐安高声叫了一句，面露坏笑说道：“既然能谈，我的条件倒也简单，就是劳烦你们把衣服都脱了，老子想瞧瞧，这璃月宫的娘们和普通女人到底有啥不一样。”
徐安此言一出，一旁的顾铭难得顺畅地喊了出来：“你你疯了，女人一旦被激怒，那战力可都是成倍……成倍增长，这下彻底打不过了。”
苏韵听闻徐安轻薄至极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怒指徐安：“你……”
“怎么？不愿意？”
徐安却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将触手化作的骨刃朝着武瑾的脑门又逼近了一毫，森然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等！”苏韵猛地收手，用力一甩衣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算数！”徐安斩钉截铁地答道。
苏韵内心极为纠结。
尤其是当她瞥见下方街道上，那些听到动静后汇聚而来的百姓，脸都绿了。
可她又不敢去赌徐安会不会鱼死网破，毕竟武瑾的安危关乎重大。
“脱！”
最终，苏韵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一声命令。
只见青鹤上的四个女人，满心羞愤，一件件青裙缓缓从天空飘落而下，如同凋零的花瓣，随后是那精致的肚兜、罗袜……也相继落下。
这番景象，直看得下方赶来救火的街坊们全都激动不已。
尤其是那些男人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天空，眼神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而那些妇人，无不暗骂着贱货，不要脸.....
苏韵身无一物，肩膀的包扎的伤势还隐隐透着血渍，她再次指向徐安，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放人！”
徐安并未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武瑾：“你究竟是有多重要？居然能让四位长老甘愿受此大辱都不敢冒险一搏来救你。”
他无感璃月宫长老的裸.体，更没有为周围百姓谋“福利”的恶趣味，这般举动，不过是为了试探武瑾在璃月宫众人心中的分量罢了。
听到他的话，武瑾只是冷冷地别过了头，并未予以回应。
徐安重新看向天空，故意摆出一副轻浮的模样，摸着下巴，咂巴着嘴，煞有介事地点评起来：
“也没啥不一样的嘛，无非白一点，光滑一点，翘一点……”
苏韵实在听不下去这等羞辱之词，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看够了吗！放人！”
苏韵这一吼，徐安脸上不正经的神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峻，反问道：“我要是不放呢？”
“你敢骗我？”苏韵气得双眼通红。
“是你太天真了吧！说好的交换，现在却跑来抢人，还奢求我说话算数，你们璃月宫的女人都是胸大无脑的蠢货？”
徐安言辞犀利，毫不留情，说话间，骨刃又朝着武瑾的额头推进了一寸，顿时，武瑾的眉心被刺破，鲜血浸出。
“听好了！”他面目狰狞，近乎吼叫着说道：“你们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样，就算不要师父了，老子也要把你们这圣女扒光了拉去游街，然后送进最廉价的勾栏里，让我大楚的男儿们都好好尝一尝璃月宫圣女的滋味。”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之中，不少男子心头皆是猛地一震。
本就是来救个火的事儿，这下可好，不仅有那白花花的玉体可看，现在还有机会能上手，这可把他们给激动坏了。
全都巴不得天上那几个仙女赶紧耍花样。
“确实是一帮蠢货。”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足有半丈长的巨大虫子，正拖着一位杵拐老妪缓缓出现在夜空之中。
在滔天的火光映照下，这一人一虫显得颇为神秘莫测。
看到来人，徐安和顾铭皆是心中一紧。
此人正是在西宫之乱时现身的那名五阶蛊师，连魏英都颇为忌惮的巴穗。
只是此刻的巴穗与那日相比，已然有所不同。
她不再凌空而立，气势也不再那么令人生寒，很可能是前伴生蛊被阎音以国运之箭重创，导致境界坠落。
“早就说了，老身有把握硬抢，非要一意孤行地用偷，这下好了吧！堂堂三阶修士，被人当作娼妓玩弄，当真是愚蠢至极。”
巴穗说罢，驾驭着只着虫停在了徐安上空不足十丈之处。
随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又道：“小子，听说你是个神医，看病救人还不收钱？当真是医者仁心。”
“关你屁事！”徐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放了那丫头！”巴穗沉声道。
徐安手中骨刃再次抵住武瑾，冷声道：“不然呢？”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
巴穗乐呵呵地说着，可话锋一转，脸色瞬间变得冷峻，道：“要么你现在就放人，其他的事儿老身概不追究，要么你杀了她，然后老身再杀了你，最后让这满城的三十多万性命都为你们陪葬。”
巴穗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解开领口，露出了心口处嵌在皮肉之中拳头大小的金色人脸苍蝇。
只是此刻，人脸苍蝇身上有一个明显的窟窿，飞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受了重创尚未恢复。
伴生蛊一出，顿时嗡鸣之声四起，紧接着，数不尽的飞虫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如同一股股黑色的洪流。
片刻之间，一团巨大的虫云便在巴穗身后迅速汇聚成形，那密密麻麻的飞虫，几乎灌满夜空，令人望而生畏。
“老身一旦出手，用不了天明，这苍城便会沦为一座尽是枯骨的死城。”巴穗再次冷冷地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整挺好！”
徐安低声嘀咕了一句，旋即提高音量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屠不屠城？”
“你在乎！”巴穗笃定地断言，“一个不求回报为贫苦百姓义诊的人，不会是个见死不救之辈。”
巴穗叹了口气，又感叹道：“年少轻狂时，谁不曾怀揣着一颗侠肝义胆之心呐？可岁月悠悠，总能让人渐渐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有时候，善良啊，还真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束人手脚。”
就在巴穗感慨之际，顾铭再一次挺身而出，毅然站到了徐安的身前。
他仰头盯着上方的巴穗，急切地说道：“带……带带人走，以你的能……能能力，不是没有有机会。你……你你没有义务去在乎别……别别人的死活！”
“我知道！”徐安神色凝重地说道，“别人的生死关我屁事，我连自己都顾不上。”
说着，他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接着道：“可……他们本来都活得好好的，却因为我的到来，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是啊，我确实没有义务去救他们，可他们同样没有义务因为我去死！再说了，这可是五品的高手，就算是掉了境界，也绝非我们所能抗衡的。”
徐安轻轻拨开顾铭，从武瑾的额前收回触手，朝着巴穗大声喊道：“带走吧！我认……”
“这就认输了吗？”
突然，徐安的耳边莫名响起一道慵懒的女声呢喃，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徐安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紧接着，那声音又再次响起：“本尊弟子，不向任何人妥协。”
这语气……徐安联想到了烂虫口中提及的师尊。
他不禁有些无奈地问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难不成真的要让整个苍城的人都陪着我去死？”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顾铭碰了碰他，疑惑地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呢？”
那声音继续说道：“强者，不存在选择。你的出现，并非偶然，你的使命，自在心中。”
“什么使命？”徐安赶忙发问，可这一次，却再无任何回应。
天空之上，巴穗见徐安迟迟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已然有些不耐烦了，高声催促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徐安没有理会巴穗的催促，依旧沉浸在刚才那神秘话语之中。
什么使命？
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抛开生死，我最想要的又是什么？”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同时也思考起这个问题。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以穿越后的处境来分析利弊得失，却从未以穿越前的心境去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此刻，他抛开了一切穿越后的遭遇，再次在心中问自己：我想要什么？
“活着，不只是活着，而要活得有意义。我来到这个世界，我获得了重生的机会，我绝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患得患失，满是遗憾。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逝去，却连呐喊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他得出这个答案的瞬间，他心脏中的那颗金色眼球开始剧烈嗡鸣起来，仿佛是在呼应着他内心的觉醒。
那股燥热之感从眼球处蔓延开来，强烈到简直快要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
他微微低着头，口中呢喃道：“昙花一现，虽短暂却胜似杂草半生；烟火转瞬即逝，却也曾绽放过绚烂光彩。若怒不敢怒，行不敢行，那活着，便也只是活着罢了……”
“想我所想，行我所愿，纵使苍穹尽压，我亦横刀向天……这，便是我的天命。”
这一次，当他将这个念头缓缓注入眼球之时，却如同石沉大海，仅仅泛起了一点涟漪，便顷刻下沉，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毅然决然地，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天空之上，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老巫婆！老子……不……做……选……择。”
“你抽什么疯？”巴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地为肉，江河为血，山川为骨……”徐安神色冷峻，口中喃喃自语，突然，他仰头一声嘶吼：“……法天……象地。”
“轰轰轰~~~~”
刹那间，大地开始剧烈轰鸣，仿佛是被唤醒的巨兽在怒吼。
苍城方圆十里之内，地动山摇，地面如波浪般翻滚，山峦崩塌，巨石滚落，宛如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大块大块的地皮朝着徐安所在之处汇聚而来，一尊庞然大物拔地而起。
天地崩塌之间，徐安化身山地巨人。他身披黑夜，手托着苍城，身躯直抵云霄，气势磅礴，威震八方。
他以山石泥土为身躯，化身为千丈高的怪物，那巨大的头颅从云层之上俯下，冷冷地看向了不断后撤的巴穗以及璃月宫的几位长老，声如雷鸣般吼道：“来战！”
“战个屁！”巴穗见状，吓得驱使着巨虫仓皇逃遁，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啊，嘴里念念叨叨的就升了三品，一言不合比天还高，真是邪了门了。”
眼看巴穗和璃月宫的人越跑越远，徐安手中苍城里，顾铭兴奋地大叫：“趁……趁趁趁趁趁他病要他命，乘……乘乘乘乘胜追击！”
“等你说完，人都到家了。”
顾铭刚喊完，身前的地面上突然钻出了徐安的人头吐槽。
而后，他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就是装腔作势吓唬人的，我刚三阶，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动不了半点了。”
顾铭：……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徐安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回落，最终，将苍城稳稳地放回了原地。